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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想借此你内力尽失机会,将其体内沉睡蛊虫爆碎的,不过如今看来……他,不简单。”
奴歌笑的有气无力“是他身边的女子不简单……”
“呵呵……相比较那下蛊者的女子,本宫主倒是更为好奇,是谁不惜用心头血浇灌‘染眠’,将其碾碎研制成药,为你抑制蛊毒复发的?”
“染眠?”奴歌愕然“那是什么?”
“一种强力催眠寒草,正适合对症你体内蛊毒,不过这远古的方子早已失传。传说,这草在四季如冬的西华偶有生长,草籽需以种植着心头血喂之,灌溉充裕者,短短半年即可结果制药……但真正能等到这草开花结果,依旧活着的饲主,却没有几个。”
“什么意思!?”奴歌仿佛听见自己心口‘咯噔’一声,而后毫无着力点坠入无限黑暗。
绝音……
“西华乃是极寒,异兽甚多,走一遭能回来的人都是少见,更何况在那长久生存?”
“为何非要在那长久生存!!”
“染眠只在西华生长……”
“我!……”奴歌只感觉一时间丢失了声音,张了张嘴,吐不出半个字。
心底,唯有空落落个回荡那清泉碎玉之声,脑海,清晰只剩那雪衣墨发绝世之姿。
庭院外的花香飘逸依旧,偶尔彩蝶蹁跹而舞,那蝶本想落足花间,却不想自身随着微风一荡,失了本体掌控能力,那飞翔霎时呈挣扎形态,像是在极力上游的坠落。
须勿
“你是想帮我,还是杀我!?”
奴歌收回落在窗外视线,深一口气果断抉择————不惜一切!摆脱司凌夜,彻底拔除蛊毒!拯救自己,亦是拯救固执的绝音……
“帮你或者杀你,这要看你自己的决断。”
“我相信无忧宫的实力,宫主需要在下效力什么!?”
想要与司凌夜抗衡,唯有寻得一比之并肩强大的靠山,江湖无忧宫,当是不二选择。
暂时保命,虽不过与虎谋皮。
…………
…………
“无忧宫,现缺少一位祭祀。”花错唇角染笑,纤指玩味穿过奴歌披散青丝“我最想要的,是你……”
他在她耳边喘息低语,像是情人眷恋呢喃。
“需做什么!”奴歌面色不动,僵硬着娇躯任凭花错指尖在自己脸颊游走,虽是厌恶,却没有丝毫反抗。
“来不及了。”花错适时止住轻佻的动作,似是极为满意奴歌的自制力,他含笑随手挽起她披散青丝“时间来不及,你现在立刻换上衣物,跟我去净欲司行祭祀大礼,否则时辰一过,我可保不住你。”
“这世上还有无忧宫主惧怕的人?”奴歌扬眉,明显不敢置信。
“不知惧怕,只是……这时辰一过,我将会觉得游戏无趣,我若觉得无趣,那么你的死活?”
死活?
是了……
奴歌勾唇敛目————我的死活,向来与他人无关。
正文 无忧宫 宫无忧
祭祀,跳大神的那种么?
…………
“莫非无忧宫的女人都死绝了?为什么非要选择我!!”
“因为……”收起冰冷,花错蓦然以袖掩唇,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无忧宫乃是一座漂浮不定的浮岛,这岛上独霸一方,遍地皆是美人。身为祭祀之职不可轻浮,如今只有你长得最难看,便是唯你担此大任!”
奴歌:“……”
无忧宫那些女子身材娉婷虽是曼妙,但却都遮掩着面纱,看不见其面纱之后的芳华静立,奴歌纵使想反驳,却也无从考究。
一时间唯有忍气吞声。
奴歌被花错顶级‘赤燃令’命令————需迅速换上赛雪白衣,参加无忧祭祀。
纵使换个衣服,都要接受‘赤燃令’威胁,奴歌腹诽惊觉这花错果然够神经。
“你怎么还在这里?”奴歌拎着锦绣水云长衫,眼神警惕盯着花错。
“本宫主为什么不再这里?”花错坏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可我要换衣服,你是不是该……”
“就在方才,你全身我摸都摸了,还怕看么?”花错狭长凤目染笑,勾起的唇角奸诈越加欠踹起来。
奴歌:“……”
死死抓着手中锦绣云衫,奴歌只当手中衣物是花错脖子,拼尽气力拧了拧,而后恼火奔向百鸟朝凤屏风之后。
‘身为一名现代人,我们不应该太过拘泥于这些迂腐条规,男女平等……更何况这家伙根本不能被称之为男人,自己就当,在外面等自己的是姐妹好了。’
如此啊Q式安抚自己一番,开发在现代接受任务时果断利落,奴歌换衣服动作立即行云流水起来。
后院别苑
风萧萧兮易水寒,奴歌一去兮不复还……
踏着自以为是的庄重莲花步,奴歌努力平复着自己如翻涌波涛的心情,努力告诉自己冷静,努力告诉自己,在这疯癫无忧宫主带领下,无忧宫疯子‘疯才’倍出,纵使见到什么古怪,亦或者不该见到的,自己都应当无视一笑了之,以此展现千机堂堂主威仪。
但……
当奴歌在花错悠哉带领下,绕着同一段九曲回廊,无奈游走一百零七圈,期间看见三对男男调笑嬉戏;两个面纱宫女互相描娥眉,描着描着打了起来;一老一少两人坐在树下,对着石头堆钓鱼;空水塘里五人洗澡后……
奴歌爆发了!彻底而果决的!!
“洛无忧!你丫这纯粹就是一疯人院!我不干了!就算你杀了我,姑奶奶也不干了!!”
奴歌咆哮说这话时,期间又看见一人抱着门板哭诉,被蟑螂小强抛弃的委屈……
“哎……其实他们。”花错无奈叹息。似是想说什么,摆了摆手,却又只字未提。
奴歌瞪眼看着花错,只当这是他伪装欲盖弥彰。
“走吧,赶时间。”
花错敛目抓起奴歌的手,暗度内力一把将其带入怀中,缩土成寸红影一闪,眨眼消失。
却在奴歌与花错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众疯人视线中时,原本几近癫狂的众人,立即回复成冰冷赛霜容颜。
三对谈情说爱的男男们,互相递了个颜色,手持或刀或剑,各自消失在四方。
两个描娥眉的美人则随手丢弃手中梳妆笔,转手在花丛中摸出三尺青锋,对峙凌厉招招直取对方要害。
一老一少收起鱼竿,不过眨眼瞬息消失身影。
空水塘五人,几个动作间,似是移山填海,水塘之地变为假山。
抱着门板哭诉一抹眼角泪滴者,冷彻一笑,纤细天竺国蚕丝绕在指尖,蚕丝一串血珠甩过,犹似泣泪。
那被男子抱住门板屋内,一女子横尸当中,面目全非。
一切一切的古怪,奴歌还没来的及发现,便已被埋没在尘埃之中。
正文 花无颜?
净欲司
奴歌膛目结舌看着自己即将开始举行的祭祀大典,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所谓净欲司,确实有够干净……
进ru大殿正前方,端端正正一方墨玉石桌,桌上一看不出质地石碑,上书狂草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奴歌眯眼瞧了半响,直到眼睛酸涩,终是没辨认出那是什么字。
除此以外,大殿唯有三个镶金蒲团,以供人叩拜之用,再无其他。
尘埃不染,寂静若斯。
大殿窗上遮着厚重的幕帘,完全隔绝开阳光,室内光线昏暗,完全依靠一斗油灯,灯火明灭间,奴歌看见花错恭敬跪下去的身影。
他回眸看她,冷声“跪下。”
这般肃穆而严谨。
因为花错整个人都埋没在昏暗之中,奴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依照着他的庄重声音,奴歌讪讪摸了摸鼻梁,还是识趣听话的,撩裙选择右边蒲团,对着石碑拜了三拜。
沉寂半响,在奴歌屏息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跳时,她终究沉稳不住。
“我们不是要去参加祭祀么?为何?……”
“那些祭祀不过是空走过程,浪费时间无趣的很,如今你拜祭过我祖师,算是无忧一员。”花错微微侧身,抬手抛给奴歌一块冷玉“这是天寒,与琉璃盏同属一体,它是莲花琉璃盏中的唯一一颗莲子,你带着它,它在你在,它逝你亡。”
奴歌:“……”
手中拇指大小的黑色冷玉,散发着催人心魂的冰冷,入手那一霎那,奴歌感觉似乎自己骨节都有被冻伤。
如此怪邪之物,奴歌本想顺手抛掉,结果却在花错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