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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们对弱者,对纯真的存在会天生被吸引。
但见奴歌垂眸,先是有些迷茫看他,后反应了半响,弯腰伸手去扶他“地上凉,快起来。”
“嗯嗯。”偃月欢喜伸出小手去搭奴歌指尖,而后天真动人的笑“姐姐,那只小蛇为什么听你的话?”继续方才的话题,偃月似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般。
“它叫亡魂,通灵的。”
“是么?”少年唇角含笑,微微歪下脑袋,而后滴流大眼看了看亡魂,道“这小蛇真可爱,我可以摸一摸吗?”
“嗯。”
‘嘶————!’
倒是一边盘成蛇阵的亡魂遍身警惕着,要挟的吐着鲜红的蛇信子,似是自卫,又像是要挟。
“亡魂,不许胡闹。”奴歌察觉亡魂抗拒不禁出言喝斥它。眉眼则依旧一转不转死死盯着门边,认真的模样,似是宫铃下一刻便会带着消息回来般。
‘嘶!——’
这次亡魂对奴歌的命令倒是出奇的抗拒着,瞪着宝石般剔透的眼睛,有些委屈看她。
而奴歌却是没有去注意。此刻她全身的心思,全部都是凝聚在皇宫的另一端地牢,地牢的某个人身上。
‘主人太大意了。’
亡魂蛇有些负气的吐着蛇信子,又戒备看了看偃月,最后决定蜿蜒攀上房梁,很快隐去身形消失不见。
偃月眯了眯杏眼看着亡魂消失的方向,微微挑起半边唇角,暗忖:‘这条小蛇,待到事成之后,定然要归我了。’
…………
不过半柱香时间,步履匆匆离去的宫铃便已慌张奔赴回来。
零乱的步伐,无不展示着这次事态究竟多么严重。
亲眼见到一向行事稳重的宫铃都是如此摸样,奴歌心惊不禁凉下去半截。
“宫铃,怎么,怎么样了?”
宫铃闻言踩着虚脱的步伐走到奴歌身边,摇头道“没事没事,人是在地牢呢,还活着。”
还活着……
三个字,极其简单的透露出两条信息。
一则是人的确还活着,二则,情况也仅仅是局限于‘活着’而已。
这一刻,奴歌但觉眼前阵阵发黑,张了张口,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主子你别急,兴许是我能力不济的原因,哥哥那边我已经通知完了,他在太医院定然人脉极广,消息总是比我灵通细致的,你再等……呀!”
劝慰之语尚未说完,眼前的奴歌便是身子一软,直直昏了过去。
正文 越狱与逃亡
“主子?主子!”
宫铃手忙脚乱去扶她,结果自己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心下慌张,手脚绵软用不上力,二人干脆齐齐摔到在地上。
偃月则在一边歪头看了看,而后很疑惑的走过来蹲下身“姐姐这是怎么了?要我扶你们回屋子吗?”
“快,你歌姐姐,快扶她上床……”话音刚落,但见偃月一个俯身抄起奴歌抱在怀中,转身向内阁走去。
宫铃跌坐在地望着偃月的背影,有些虚脱似的叹息“到底是个男孩子,力气大。恳”
却生生忽略忘记了,一个年纪尚幼的痴傻少年,怎会有那般熟练抱起女子的动作?
…………
………让…
是夜深,冬末的季节寒气四溢,落霞殿空有广阔,但能供人住的房屋不过那么几间,并且从来都是空旷泛着寒意。
侧殿偏冷,如今又加之炭火不足的原因,殿外的霜雪侵冷更为猛烈,层层蔓延到屋内来,几乎在地面结下薄薄一层冰。
奴歌体质本就阴寒,如今又是身处如此凉冷之地,于是脸色越加苍白透明起来,宛若冰雕。
最终是在夜深寂静时被冻醒的。
身上盖着几层厚重的棉被却依旧感觉霜冷周身。
抬眸看向屋子中央位置努力燃烧取暖的炭火,不禁有些悲凉。
宫铃已经很努力了,努力的在宫里打着人脉关系,努力利用一切方法来赚钱,然后自内务府那里换来克扣的炭火……
可她毕竟一介女子,司凌夜又从来不给自己生活饷银。
有时候便是连奴歌自己都疑惑,这么久,落霞殿无人问津的日子,宫铃究竟是怎么支撑活下来的?
自己是她的主子,却日日夜夜都要靠她养活着。
而如今自己醒来却不见她守在身边,怕是又在担惊受怕为自己打探着红泪消息吧。
这样的女子,自己安能忍心再牵累她?
不能……
摇了摇头抬手掀开身上棉被,垂眸去看,手臂肌肤被冻已然有些青紫。
抱臂搓了搓后,有些失神的看着半空中,自己呼出依稀可见的白气,忖了半响,到底轻手轻脚走到梳妆台前,翻开装着所剩无几暗器的梳妆盒,而后挑拣了两份简单趁手的塞到怀中。
要去救红泪。
至于救他出了地牢之后如何都来不及去想。
只知道地牢那地方自己去过,生不如死不见天日的生活————自己决不能让红泪在那样的环境中受困着。
整了整身上轻薄贴身的夜行衣,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迅速憔悴下来的容颜,咬牙,最终放弃了添加棉衣的想法。
毕竟穿的太过厚重不易行动。
并且适当的寒冷能让大脑保持一定的清醒,眼下自己需要清醒。
她甩了甩自己有些泛浑的脑袋,抬手轻轻拍打两下小脸,最终瞥了眼铜镜中肤色苍白的女子,咬牙推开格子窗轻灵如猫跃了出去。
窗子开合一瞬便有冷风呼啸进来。
吹散了一室本就不甚温暖的瘟氤。
轻跃的身子跃出窗子后,身影提气几个跳跃迅速消失在落霞殿中。
而在奴歌前脚离开之后,屋子殿门后脚便被人‘吱呀’一声轻缓推开。
门开之后有一人,年少清瘦的身影,杏核大眼闪动着睿智的光。
正是偃月。
“到底出去了吗?”
歪头看了看奴歌离去窗子的方向,像是疑惑又像是陈述,想了想后,到底原封不动抬脚撤了回去。
“还真是傻。”
他摇了摇头重新将门扉合上,自己则抱膝坐在地面,好似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宫铃让自己坐在这里守着奴歌,看她何时醒来需要什么。
如今奴歌独自离去,按照常理自己应去第一时间通知宫铃的———以免她犯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可自己怎么能去通知宫铃呢?
接下来的事,也许只有越混乱,才越有趣吧……
垂眸眼角看了看身后闭合的门板,少年红润的唇角逐渐轻佻划出一抹艳色的笑意来。
“奴歌,我倒是真心希望你一直如此我行我素下去……只可惜……”
可惜什么?
少年清越的声线逐渐低略下去,昏昏欲睡了般再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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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夜风之下西宫凉冷。
奴歌一身简练的单衣动作如乘风飞燕,披着月华迅速掠过屋脊,一路直奔地牢方向。
天空不知何时飒飒飘起零碎的雪花来,轻柔的纯白,星星点点在浓郁沉闷夜色之下,像是坠落九天的银白星光。
很快身上便覆了一层细碎雪色,冰凉打在奴歌脸颊肌肤上,却不化开。
她的体温几乎与雪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间隙。
长长的睫毛上几乎都染着霜色,漆黑的水眸一转不转机械的分析着地势,构想出去地牢最近最省力的路线。
明知此次去地牢解救红泪无妄,可心到底不能安抚下来,像是出于某种偏执的倔强———一定要亲眼看见他,看见他安然无恙。如此自己方才心安。
不明了此次司凌夜如此目的究竟为何,又或者这不过是他又一次兴起戏弄的圈套。以红泪为诱饵,逼迫自己跳下去。
冬日寒风呜咽吹过她漆黑的鬓角,头巾旁侧不禁有一缕鬓发被风带飞了起来,舞动在夜色中,有着三分冷傲妩媚。
紧紧抿唇的飞掠,一路穿过中宫,眼见着地牢大略方向近在眼前,心底却越加惶恐不安起来。
银色轻巧的短剑被握在掌心紧了又紧,明明是这样森寒的氛围,她却分明冒出细汗来。
怀揣这样第六感的焦虑,在她即将进入地牢守卫军范围时,终于料想不安得到证实……
一只冷箭陡然破空射来。
撕裂夜色,穿透雪花帘幕,目标直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