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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没见沈主管开车来?”
“呃,卖了。”
“要买新车?”
“唔……”
没必要非得解释清楚不可,沈颉就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两人走到拐角处,前头不远的声控灯坏了,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
正要拐过去,猛地有人从拐角里冲出来,直撞过来,沈颉侧身想让开,突然感到肋下尖锐的疼痛,随后是惊呼声,以及有人跑开的脚步。
封稔叫出了什么人的名字,还说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
寻仇?我又不是你朋友,干嘛还为你两肋插刀啊。这念头自顾自的转了一圈儿,沈颉想摸手机,结果碰到对方没来得及拔出的凶器。是把裁纸刀。
封稔伸手来扶,听见他在说:“……医院……手机……电话……”
直到最后,沈颉也不知道封稔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只是把手机塞到他手里。即使对方没能听见自己说什么,司维也会打电话过来,只要他打电话过来,就能知道。
结果一直到沈颉进了抢救室,封稔才注意到沈颉塞给他的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呼叫,都是相同的号码。按了回拨键,还没响完第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沈颉?”
“啊……他出了点事,在医院。”
“哪家医院?要输血?”
“需……需要吧……梅甬医院……”
电话立刻就挂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后,他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快步走来,路过他旁边时,目光落在他拿着的手机上,但没有停留就离开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就这样直接走进了急救室。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之前看见的男人从急救室里出来,一边脱掉身上的白大褂,一边径直朝封稔走过来。
“手机。”
是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沈颉他……没事儿吧?”
接过手机的男人在一瞬间扬起眉头,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2)
新任副总经理和前竞争对手一同在停车场遇险被袭的消息,立刻就让整个公司炸开了锅。
因为封稔当时认出行凶者是停车场的工作人员,那个人很快就被警方带去。行凶原因也很快问了出来,完全是误伤。这位工作人员说,常被一位公司高级职员无端指责,诸如刮花了车,或是弄脏了玻璃。那天早晨同样的情形再度上演,当时虽然照旧忍气吞声,过后却越想越气,想着干脆去戳破对方的轮胎作为报复。当时顺手就抓起一把裁纸刀冲出来,眼前正好有两位高级职员走过,心中不愤,也没想到那个人已经离开,再一明一暗的灯光下更忘了仔细辨认,直接就冲上去。原本只是想揍对方一顿泄愤,却忘了手里正拿一件利刃。事发后本人也慌不择路,反而逃回家里,后来被警方一问就全盘招供。
由于警方并没有透露那位高级职员的姓名,事情传到公司,已经变成那高级职员正是封稔,行凶者还是为了报复早有预谋,结果误伤了同行的沈颉。联想封稔平日为人处事,这猜测甚至还有点合情合理。
如此局面之下,封稔主动提出暂时代理沈颉部门事务,倒好像他真是于心有愧,反而坐实了谣言,以至于沈颉的女助理唐棠每天都要上演一出横眉冷对的戏码。
相处得虽然不愉快,封稔却不得不承认这个部门运转良好,超过曾在自己严格管理下的开发部。并非仅仅是成员间气氛轻松,否则以目前的冷战局面。工作根本无法展开。更重要的是,工作分配合理有序。既不拖沓,又不过于紧张的状态,似乎和沈颉的个性非常相似。这么一想,自己对待属下确实太过严苛,有时反而收不到效果。
顶着盛嚣尘上的谣言,替对手工作,同时还一个劲儿自我反省?而封稔的头等心事却既不是谣言也不是每天被漂亮或相貌平平的女职员们冷眼相向,而是无意中得知了沈颉的“秘密”。当天在那位医生那儿碰了个钉子,封稔正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其他医生路过,问他怎么还站在那儿。他理所当然又问了一遍沈颉情况如何。医生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外伤并不严重,但是伤者才做过骨髓移植手术,输血或是小小的伤口感染对他而言都可能危及生命。
封稔立刻想到这才是为什么沈颉会在升迁的关键时期休假。手术和住院,当然比流言中的私奔合情合理得多。即使是完全的外行,封稔也明白需要做骨髓移植这样大手术的病非同小可。因此在事发那一周的周末,看着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他觉得无论如何要到医院看看。此前沈颉部门的员工自然想过要去探视,可一来时间不凑巧,二来打电话去问,医院方面都回答目前还不能探视。
这一天,封稔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来到医院却被告知沈颉已经转院。据说是头一天,他的医生——当时过来参加手术的那位,为沈颉办理了转院手续,转到他所在的医院去了。由于这个伤患此前一直在那家医院接受治疗,这边医院也觉得如此安排对病人更有好处。于是封稔又问了那家医院名字和地址,开车过去。
整个行动当中,封稔一次也没有想过他的行为其实有点不合情理。到了病房,看见床正摇起来,沈颉靠在那儿,腿上放着一个浅浅的木盒子,里面是各种几何形状的木片。过了足足三分钟,封稔才明白过来那是一副七巧板。虽说一看就知道做得非常精致,不过沈颉在医院里的消遣竟然是七巧板?封稔突然觉得他之前对沈颉的印象说不定完全是误解。
抬头看见前来探视自己的前竞争对手在发呆,沈颉有点纳闷,不过自己身为病人,也懒得先开口找话,于是就继续摆弄那副七巧板。这是司维从旧货市场上收集的许多木制玩具中的一样,今天刚好送过来,他拿到病房给沈颉看,沈颉就顺手打开边看边玩儿。
莫名其妙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封稔才想起探视者该问的常规问题:“沈……主管你恢复得怎么样?”
“伤口不深。我部门的工作有劳了。” 醒来之后,警方已经把调查情况大致向沈颉说明,知道自己没替前竞争对手一肋插刀倒是让沈颉不再觉得那么别扭。不过上司打电话告知封稔暂时代管他部门的工作,又让他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对升职的事情突然内疚起来了?还是觉得两人同行,却只有自己受伤过意不去?
大概是唐棠已经打过电话,封稔则作了如此推测,于是说:“没关系,你需要多休养。”
从他说话的口气中推知封稔已经知道一些自己的病情,沈颉的目光飞快地看向他,手指摆弄七巧板的动作也停滞了瞬间。自从发现沈颉手腕上的吻痕之后,封稔就总是无法改变注意这双手的习惯,这时候当然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不知不觉就作出这种承诺的封稔,其实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被承诺的一个则更加不明所以。因此当司维推门拿晚饭进来时,看见的是病人和探视者面面相觑的光景。医生皱了皱眉,开口说:
“请离开病房,病人吃饭时间到了。”
医生给病人送饭?这份纳闷坚持不了几秒钟。封稔已经想起事发当天自己正是首先向这位医生询问沈颉的情况,虽然不承认是被吓的,可当时没法开口追问却是事实。而现在这情形居然再次上演,听见那位医生这么一说,封稔只想到要赶紧走人,差点连客套话都忘了说。
司维关上病房门,顺手把锁按了下来,转身看见沈颉已经在用左手拿着勺子吃他的配餐。连续住院才锻炼出来的左手,现在已经非常灵巧。而且沈颉实在长了一双好看的手,七巧板拿来时,司维才会突然想看看光泽如同秋叶般的古旧木片在沈颉手指中翻动的样子。
“那天那个人吧?”
“呃……怎么像老鼠见猫……你跟他说过什么?”
其实当时并没有和封稔说话,司维却开玩笑说:“我说:如果你醒不过来,不会放过他。”
“听起来好象你是什么黑社会老大一样。”
“医生有很多办法可以报复一个人。”
“幸好。”
“幸好什么?如果你再这么不小心,说不定那些办法也会用在你身上。”
“医生怎么恐吓伤患啊。”
因为担心牵动伤口,沈颉仍然用那只手举起勺子做了个抗议动作,同时缩了一下脖子。
司维在他没敢动的右手腕上留下一个吻,“不要再受伤了……我可是已经忍耐好几个月了。从上一次手术起……”
听到这样的话,沈颉立刻被食物噎住,医生则镇静自如的把水杯放到他嘴边。
面不改色就能说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