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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盛办好事,休息了两三天才取道回程。前两个月到江北查案,一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好好地休息过,故此,他走得很慢。
走了三天,他突然记得紫玉霜之约,便拐西而行。
青竹山庄名头颇响,一问便知其座落。
端木盛催马而行,那片郁郁苍苍的竹林,中间飞出一角红瓦檐角的红楼已经远远在望,端木盛一颗心忽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第二十一章 魂断红楼
碧绿的竹叶在灿烂的阳光下,更加青翠欲滴。
端木盛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刚走到竹林前,突见一个神气十足的中年人自竹丛后转了出来。“请问阁下贵姓?”
端木盛忙道:“敝姓端木,请问贵庄的少夫人可在?”
那中年人的脸色微变,拱手道:“敢问端木大侠跟敝少夫人如何称呼?”
“在下是她表哥,因事路过,特来拜访!”
“哦?”那人上下看了端木盛—眼,板着脸说:“请端木大侠稍候!”说罢翻身入内。
端木盛不禁十分诧异,心中登时后悔起来。
不一会,只见那个中年汉子着一位青年走了出来。“少爷,便是这一位要找少夫人!”
端木盛抬头一望,只见那青年生得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十分威武,不禁暗喝了一声彩,连道:“这位谅必便是名震湘境的熊兄了?”
“不敢。”熊雄神色十分冷漠,“阁下自何处而来?”
端木盛一怔,道:“在下恰好路过……”
熊雄截口说道:“你说是拙荆的表哥吗?”
“是的!小弟的义父称她甥女,嗯,请问……”
“哦?一表千里?哼!我从来未听说过拙荆有个表哥的,阁下何时跟拙荆见过脸?”
端木盛双眉一扬,道:“在下岂会来此白撞?熊兄若是不信,可叫舍表妹出来相认!”
熊雄脸色大变,沉声道:“快说!你在何处跟拙荆见过面?”
端木盛朗声道:“自小相识!”
“我是指最近!”
“一月前,在此东北六十里处,恰好碰见她自娘家回归!熊兄好像有点……”
熊雄忽然大喝一声,随即把刀抽出,望端木盛劈去!“好小子,你竟还有脸来见我!”
端木盛吃了一惊,连忙翻身后退。“熊兄,有话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熊雄鬓发齐竖,缅刀一横,向端木盛腰腹截去!
端木盛连忙抽剑架住!
“熊兄,我想你我之间必有什么误会了!”
熊雄发势不绝,“飕飕飕”一连三刀把端木盛迫得连连后退。“好小子!误会?你竟敢欺到青竹山庄头上来,熊某不把你碎尸万段,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端木盛长剑急速遮挡,仍然沉着气问:“端木某几时欺到贵庄头上来?请熊兄明言以解在下茅塞!”
“气煞我了!”熊雄刀势更盛,一口气劈了十七刀,这十七刀,刀刀狠辣,无不向端木盛的要害招呼!
炫端木盛吃了这顿闷记,怒火渐盛,忖道:“表妹怎会嫁给一个这样的莽夫!我若不回手,你还道我是作贼心虚!”心念一定,长剑便自刀光中突破,斜刺熊雄的左肩。
书熊雄怒哼一声,缅刀迅速回收,以刀柄撞开剑尖,同时借势反劈!
这一刀攻守兼备,端木盛忍不住喝了一声彩,身子随即一偏,长剑如毒蛇般贴着刀锋向其手臂削去。
熊雄猛喝一声,手腕倏地一沉,刀锋向上,恰好把剑格住,同时左掌往其腕脉切下。
“好!熊公子的刀法果然名不虚传。”端木的左指上竖疾点其掌心之“劳宫穴”。
熊雄一收腕,缅刀疾劈而出,快如奔雷,挟着风声,倏忽便至端木盛胸前。
这一刀跟前几招大不相同,几令风云变色,端木盛大吃一惊,急切间只得使个铁板桥,弯腰避过!
尚未直起身,熊雄的左掌已印至小腹,端木盛左掌迎起,“啪!”身子立即摔落地上,随即又使了个懒驴打滚,一滚二丈,再斜窜上来,虽然没有受伤,却也异常狼狈!
“端木捕头也不过尔尔!”熊雄疾窜过去,拦腰劈了一刀,这一刀竟没风声,轻飘飘如落叶般吹至。
端木盛心头一紧,知其蕴有变化,不敢怠慢,攻剑随意而动,舍守反攻,急刺其咽喉!
这一剑也是端木盛功力之所聚,他见熊雄出手狠辣,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熊雄身子如游鱼般滑开,刀锋一转,改劈为砍,再度交锋,两人都竭尽本领施为,端木盛往往占了上风,便给熊雄施了招绝活扳回均势。
两人以快斗快,倏忽已过了百余招,仍是难分胜负之局,端木盛心头逐渐冷静心念一动,虚晃一招,转身望山庄奔去。
熊雄大怒,急道:“快截住他!”
端木盛高声呼道:“表妹!表妹!”
刚穿过一丛竹丛,忽见里头奔出一个白髯老者,沉声喝道:
“是谁敢来此地撒野!”
端木盛一抬头,惊喜地叫道:“姑丈!我是盛儿!”
熊雄的一道暴喝响起于背后。“岳父,这小子不是东西,让小婿把他劈掉!”本书下载地址。ǔмDтχт。сοм
白髯老者紫超,忙喝道:“雄儿,不可造次!”右掌急伸,“拍”地一声击在刀身上,登时把刀势破了。
“岳父……”
“雄儿,你说什么?”紫超双眉一扬,目光炯炯地道:“盛儿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他怎样不是东西?”
“他,他……”熊雄跺脚道:“他那天跟玉霜见面……这口气小婿怎样也咽不下!”
紫超脸色一变,转头瞥端木盛,缓缓地道:“我不信盛儿是个这样的人!”
端木盛忙问道:“姑丈,熊兄说什么,怎地晚辈听不明白?”
熊雄怒道:“你倒会装蒜!”
“雄儿,凡事有我在此,我们先进去慢慢交谈!”
熊雄才不再吭声,狠狠地道:“楚大叔,你带路!”
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汉子应了一声在前引路。
远看青竹山庄似乎不大,至此才发觉原来占地颇广,冲天的竹丛修葺得甚为整齐。竹丛之中又种有一些奇花,看来十分清雅。
庄内的小路以青石板铺砌,左转右弯,曲径通幽,再转过一丛青竹,前面便现出一座厅堂,红砖绿瓦,令人眼前一亮。
这座厅堂布置得颇为古雅,极具气势。
胆匾上的几个漆金字:青竹山庄秀甲天下,笔力苍劲又带有几分飘逸之气。
端木盛也到过几座名震江湖的庄院,觉得青竹山庄似乎与众不同。
三人在一张酸枝木嵌云石的六角桌子坐下了后,端木盛首先忍不住地问:“姑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熊兄对晚辈又生了什么误会?表妹因何不见?”
他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但紫超只答了一句:“你表妹已……先我而去了!”
这句话如同在端木盛头上响了个霹雳,他万分诧异地道:
“表妹怎会……她,她是何时仙逝的?”
“一个月前……”紫超的声音突然沙哑了,眼角噙泪地说:
“她就在回家的次日,被人发现……”
“都是你干的好事!”熊雄气虎虎地道:“若不是你玉霜也不会悬梁自尽!”
“表妹是悬梁自尽的?”端木盛惊呼一声,随即怒道:“这跟端木某何关?难道是我迫她自尽的?”
不料熊雄狂笑起来,道:“正是你迫她走上绝路的!”
“放屁!熊雄,端木某敬你是条汉子,不与你计较,你可不得再含血喷人!”端木盛身子怒极而抖:“我若有迫死她之心,表妹为何会叫在下回程路过前来拜访你夫妇!”
熊雄脸色剧变。
“好个淫妇,竟敢背夫约情郎来此相会!这是存心要我熊雄做开眼乌龟!”
“啪”,“啪”,紫超及端木盛同时拍桌喝道:“闭嘴!”
熊雄脸色铁青,厉声道:“我说错了么?”
“熊雄!你含血喷人可有证据?”端木盛戟指大喝。
“玉霜死后,丫环替她净身入柩时,发现其下体一片狼籍……这不就是背夫偷汉的证据吗!”
“说不得是你自己干的,却来污辱旁人!”
“笑话!假如是熊某干的,难道会不知道!”熊雄恨恨地道:
“可惜。熊某是在玉霜死后的第三天才回家的!”
“但,这件事我可没有亲眼看见,只是你说的!”紫超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好,传出去对我们终究都不好听……唉,霜儿既然已死,你又何必……”
熊雄哼了一声,悻悻然地坐下来,道:“楚大叔,你把事情告诉姓端木的!”
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汉忙道:“少夫人那天回来之时已是掌灯时分,她只吃了一点东西便吩咐丫环小青送一盆热水上楼,不久小青去拍门,房里没有反应,她以为少夫人倦极睡去,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