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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紫晴亦是倔得很,回他一句“我”字说得最重的话。
“很好,朕以为你已经有所改变了,以为你在慢慢接受朕了,可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罢了,罢了,看来朕该放手了……”康熙墨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无奈与悲伤,是啊!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论自己如何对她好,如何放下帝王的自尊,她永远无动于衷,最后还让自己看到了这样的一封信?这叫自己情何以堪?这叫一个帝王情何以堪?
“皇上,你是该放手了,不是对紫晴,而是对你的内心,我不相信以你爱柔嘉公主的程度,会不清楚我与柔嘉公主的差别?只是你一直在欺骗你自己罢了!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你自己么?纵然现在你能骗过自己的心,那以后呢?接下来这一辈子的时间呢?你一样能骗过去?你愿意一个不是和硕柔嘉的女人来接替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吗?”
“朕没有骗自己!是你失忆了,可你失忆了,还是一样能伤到朕!以前你不是说可以不在乎我的后宫里有多少女人吗?只要朕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可以一直当朕背后的那个女人,可怎么一转眼,你便将你对朕说过的话通通收了回去?朕对着皇家,有传宗接代的责任,这是朕退却不掉的,除此之外,朕还有一统江山的责任,难道朕是天子,朕就该摒弃七情六欲,做个无欲无求的人么?朕自问,还做不到!”
第六十八章危情(二)
“朕没有骗自己!是你失忆了,可你失忆了,还是一样能伤到朕!以前你不是说可以不在乎我的后宫里有多少女人吗?只要朕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可以一直当朕背后的那个女人,可怎么一转眼,你便将你对朕说过的话通通收了回去?朕对着皇家,有传宗接代的责任,这是朕推却不掉的,除此之外,朕还有一统江山的责任,难道朕是天子,朕就该摒弃七情六欲,做个无欲无求的人么?朕自问,还做不到!”康熙几乎用吼的来说出他的这番话,他大概是气极了吧?一个帝王,一个越是优秀的帝王,他越要放弃更多的东西,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一切只要一个帝王必须去牺牲的,他就只能顾全大局,该舍则舍……甚至乎,一个他爱的女人……可紫晴明白,康熙对自己,还做不到那样的狠心,他还是需要这个人的小爱的,需要这小爱去衍生对国家,对黎民百姓的大爱。
“皇上,这话是对柔嘉公主说的,我是夏紫晴,请你认清楚,我是夏紫晴,不是你一直深爱着的柔嘉,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认错了,你叫柔嘉如何坚定地当你背后的那个女人呢?况且,女人的天生就对爱情中的第三者是最最排斥,最最嫉妒的,她那么爱你,你叫她如何接受你枕边会出现的那么多的女人?是,她是说过,她可以不在乎你的后宫里有多少女人,但说那句不在乎的时候,她真正尝到被心爱的人冷落的滋味儿了吗?她真正尝到自己的丈夫始终不属于自己,只是在其他不同的女人身边出现,而因为自己这尴尬的身份,只好一直等待,一直等待,等待那个她最初愿意放弃一切的良人的滋味儿了么?你让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那儿孤零零地等待着一个你,等待一个本来就不是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男人,等待一个属于大清百姓的男人,你让她这样的身子如何熬得住?倘若身子熬得住了,那心呢?心,能一直坚信你是爱她的,你是在乎她的么?她敢?她甚至于有这个资格来说么?”紫晴虽不是和硕柔嘉,可从小菊和嬷嬷那儿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柔嘉和康熙的事情,说起来这些,再加上陌苴的事情,也让紫晴一下子爆发了。
至于康熙,在听完紫晴的话后,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能看出他神情里的懊悔,悲哀,以及无奈。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紫晴倒是舒了一口气,起码,康熙没有再咄咄逼人的逼她说出容若的事情,只是这个情况还只是暂时的,具体要得到康熙的谅解,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待过了好半响,康熙复又说道:“你说的对,朕的确冷落了她,朕虽将她好好的藏起来了,可是终究还是伤了她,本该好好爱护的人,到了最后竟被我自己伤的最深,是朕的错……”康熙就这样在紫晴的面前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让紫晴见了,也于心不忍,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在她,面前落了泪,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么,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必,现在的康熙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如果他跟柔嘉真的天人永隔了,那么,这件事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吧?但愿柔嘉还活着,但愿这份感情能有一份好的结局……
“你说你不是和硕柔嘉,那么你是谁?为何有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呢?”康熙收拾好心情,问道。
“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是柔嘉呢?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至于我为何长着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给我们一张相同的脸?让我卷进你和柔嘉的爱情之中?我也有我爱的人,为什么我要背负你们两个人的爱情,让自己活得这么累?”紫晴说着说着,想起了自己这个异世之人,孤零零地来到这里,却不能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一切的一切都要小心翼翼地进行着,生怕被这个人知道,被那个人知道了……于是,竟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不是么?那么,我的嘉儿又在哪里?”
“也许,有缘的话,你们会相见的。”
“相见?哈哈……”康熙忽的大笑了起来,“缘?你知道么?这是一个最最不能相信的字眼,待得缘来时,说不定缘尽时候也到了。”紫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康熙变得如此悲观呢?缘来时又如何就缘尽了?也许,答案只有康熙才能知道吧!就像紫晴一直以来,不相信康熙找不出自己与柔嘉的不同一样,答案也只有康熙自己清楚,究竟是自己在逃避,自己骗自己呢?抑或是其他的原因?
“皇上,你不觉得你太悲观了么?我听说过缘起缘灭自有天定,如果这是认命,那么你说的这个缘来既缘尽,是比认命还要更懦弱的想法!我们都应该寄希望于明天不是么?”
“寄希望于明天?那么,你希望你的明天是如何的?与谁在一起?”康熙直直地看着紫晴,眼里没有了任何的感情,这发现首先让紫晴的心“咯噔”激烈跳动了几下,但依然故作淡定道:“我的明天自然是希望能过开开心心地过了,至于与谁一起过,我说了便会成真么?”若是可以不说,便不说,这君王的脑袋,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平民能看得透,猜想的透的。
“你可以说说看,是这个容若么?”康熙扬起手里的信,冷冷地问道。
“是又如何呢?难道皇上会成全我们吗?”
“你知道朕不会?”这句话是个疑问句呢,还是反问句?紫晴在康熙的语气里竟听不出来了,也许这正是康熙要给她的考验呢!
“皇上这话问的,难道我可以自己决定这件事吗?”既然不确定,那么打太极总可以了吧!
“朕……若是放了你也可以,但你只能去一个地方,你可愿意?”康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这给紫晴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地方?”
“耿府,不对,该是朕赐予你的公主府邸了。”
“什么?我若不愿意呢?为什么要这样做?真正放我自由对皇上来说就那么难么?”紫晴实在是无法猜到康熙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是不是在安排着些什么呢?
“对朕来说,放谁自由都是一件容易的事,唯独放你自由,是朕难以做到的,你若是愿意,朕立刻下旨……”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不管皇上你现在想要安排什么?我通通都不愿意!”倘若你要让我代替柔嘉嫁给耿聚忠,我更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耿聚忠对我那么好,若是做朋友,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但若是成为他的妻子,那么,紫晴绝对不敢保证自己会是一个合格的好妻子,毕竟,心已经给了容若,就再也给不起其他人什么了……
“若是不愿意,你就先待在宫里吧!朕可以给你一个身份……”
“皇上这是干嘛?要给我一个身份?你明知道我不是和硕柔嘉,为何还要这样抓着我不放呢?”
“不,你是柔嘉!”康熙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命令,只是这样离开了这个有些许火药味的养心殿。紫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