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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距离肯定很远啊,因为我们要散开来捕猎嘛。那么远,我是怎么判断谁是我可以交曱配的对象呢?”顾哲跪在床边,眼光和手指一起从他的肩膀往下逡巡,然后落在那处。
段榕经事无数啊,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汗毛倒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揉啊揉啊开个口子挤蛋蛋的故事……顾哲这时候倒收手了,正儿八经一指他的□:“错,不是根据生曱殖器,因为那和身体是一个颜色,不显眼。是根据私曱处上方的毛发,找一个比较流行的词,diǎo丝。不同于肤色的毛发是最容易注意到的,头发却都很长,所以其他可以辨别的就是diǎo丝。因为这种缘故,女性的diǎo丝就成三角形,男性就进化成菱形,我老远看见你那儿长成菱形,就直接把你pass掉了,明白?”
段榕若有所思道:“That’s it……”
“啊?”
段榕把人扑倒:“宝贝……你在床上讲这些……太性曱感了!”
顾哲淡定一抱拳道多谢兄台,不过诶兄台,你因为这事儿变硬,实在是变态甚矣……你果然坏掉了。但是你不能把你坏掉了的一面展现给我看啊!这样你多糟糕啊?!
段榕继续糟糕到精疲力尽,第四回合,被引诱,完败。
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段先生就看到顾哲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饭,幸福的心脏都要停跳了,心想果然是我的小天使。然后很温柔地从背后把人抱住:“老婆,我向你提个意见。虽然床上讲人类史很性感,很体面,但是能不能更……更感性一点?你有力气想进化史,就没有力气叫得更厉害点……”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在床上哪里管体面,交曱配一定是不体面的事情嘛,人类进化的时候就剔除了对交曱配的审美,否则谁还干其他事儿成天交曱配了嘛。你的意思,是要我说……”顾哲微微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45度纯洁仰望脱油烟机,声色并茂道:“啊啊啊,拿你的大鸡曱巴狠狠曱干曱我的小淫曱穴吧啊啊啊啊啊!”
然后恢复淡定,转头问他:“是么?”
段榕:“……”
“是么?”顾哲真诚。
“……你成天在看什么东西……你都不让我进来,瞎叫什么……”段榕觉得他好像有点贫血,一大早起来站都站不住了。
虽然他的本意的确是希望顾东林变得更淫曱荡一点,但是发现这货即使淫曱荡都他妈是可控的……果真是自己太没用了么……
“对了,我也要提意见。”
段榕对床曱事突然不自信起来,很紧张。
“你能别讲这么多情调么,不就是做个爱么,开着音乐做干什么?”顾东林埋怨,“你知不知道你撸起来根本无意识压拍子啊!昨天到最后关头,他曱妈突然来了个三拍子的华尔兹,慢的要死,我差点没憋死……”
第五回合,浪漫派对上以野兽派呈现的死理性派,完败。
幸亏段先生是很感性、醉得要死的人,人家屡败屡战,他屡败,那索性也不战了,老老实实投降跟着老婆走,恨不得老婆把自己圈养起来。但是鉴于家法所言,老婆是至高而广涵的,他这种尘世的高富帅到老婆眼里那也是众生芸芸,表面上非常自由民主,不太愿意管他,搞放养的,所以不明所以的段榕就觉得得加把劲,路线跟进得相当自觉,还觉得我疼老婆我光荣,总想把顾哲拉出去秀一下,表示咱以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很有身份。
那天顾哲想理个发,被安排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段榕朋友那里,剪完之后那个掉肉。段榕一回家,顾哲就叼着pocky,拿着一本黑格尔的大厚书跑出来:“我跟你说,现在做剃头师傅简直是暴利行业啊!改个名字叫发型设计师,附加价值那个高……VVIP打个折还九千九百九十九,我擦我一个月工资就没了!问题是他还没给我剪,他还没剪!他说我这脸就合该头发长,还给我不知怎么弄了下,把头发变得更长了!我说我挡眼睛,他送了我两头贴,说挡眼睛的是时候粘上去,特方便!粉色的!看到没,粉色的!不过倒是送了副玳瑁眼镜……你的朋友怎么都这么不靠谱?!”
段榕早就惊呆了。屋里有暖气,顾东林踩着毛绒绒的卡通拖鞋,底下是那条白底彩色蘑菇绒睡裤,穿件条纹T恤衫,把韩式的眼镜一戴,再用粉色发贴把额头的碎发弄上去,本来就长得够年轻了,现下整个小少年啊,逆生长啊,叼着pocky嘟嘟比嘟嘟比地碎碎念,直接把段先生的心脏射了个三刀六洞粉碎粉碎的啊,仿佛遇上了十年前的顾哲,赶紧把他的pocky吃掉吻上他的唇。顾哲还在讲那个剃头师傅,突然就被亲了,把人推开:“开着门你不觉得冷啊?”
段榕赶紧解开风衣排扣,把人搂进来继续亲:“果然有眼光……我老婆露额大美!”
亲够了,背后的几个客人已经尴尬得基本上笑僵了,幸亏可以假托冻僵的。顾哲不知道他居然还带人来了,登时有点死机,王霸之气汇成的防护罩自动解离,红着脸给客人拿拖鞋挂衣服。
所谓乐极生悲
段榕享受了一下被老婆伺候脱衣的待遇,看老婆要去厨房,忙说你不用动不用动,今天晚上我们从XX把菜买回来了,然后特别自觉地去拿碗拿筷,虽然打碎了一大半。
顾东林也不知道那些都是谁,有点不自在,在这种有利益纠葛的生人面前就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很老实地晃荡来晃荡去,低着头做新媳妇。但段榕连厨房都不让他进了,连连说你去外面坐着,我来我来,那一桌子人直接就傻逼了。
客人有四个,都穿得很体面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只有一个看上去和段榕差不多大。顾东林很想去换个正装,泡个茶什么的,那这批人都很老油条,跟段榕知根知底的,知道这大概是有点猫腻,连连说不用忙不用忙,还有礼有节嘘寒问暖的,问这是哪家的孩子呀,多大了,在念书还是出来做了啊,跟段先生认识多久了啊……看他们那闪烁的目光,顾东林就知道这事儿坏了。
虽然他对出柜什么的不太在意,但作为一个刚做了两个月的gay,他潜意识里gay不是该低调么?当然他也不在乎全天下知道,但这样近距离聚焦还被窥私,还是让他挺不舒服的。
吃饭的时候他们聊他们的,顾东林也插不上嘴,坐在段榕身边乖乖扒饭。段榕还老是怕他吃不饱,隔一会儿这个你要吃么,隔一会儿那个你要吃么,成功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那四人就顺水推舟要引荐一下,段榕满眼爱心含羞带怯:嘿嘿,嘿嘿,这不就那谁么?
顾东林红着脸瞪他一眼,段榕就倒了点小酒给他一一敬酒,倒不是音乐人,都是商场上的,有生意上的来往。其中那个很斯文很寡言的年轻男人居然是天宇的另一位大股东,段榕的死党,顾东林跟他握手的时候他还多打量了几眼。
一众客人都被这种心照不宣的调情闪瞎了。段榕这才娓娓道来,很得瑟的。这谁……你们也都知道嘛。履历……很干净的,港中文政治与行政学学士,德国慕尼黑大学哲学硕士,日本早稻田大学政治学博士,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科学与政府学博士后,现在在大学做思想研究,一直呆在学校里,是白纸一样的小、家、伙。
顾东林要给他跪了,众人则抢先他一步跪了。本来还打算恭维下大老板的品味,现在直接忽略大老板去跪大夫人那耸人听闻的学历。自古读书人都给人以迂腐、无力的感官,但一旦读大发了,从秀才变到状元变到翰林要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齐家治国平天下发展,那就基本上跟前头那个秀才形象完全断裂,变得官声官气的。只有段榕他死党嗯了一声,说哥大不错,说起来他是耶鲁的,高知之间就很心照不宣地默契了。
段榕就唏嘘,做老师好啊,以后升教授,我们这种升斗小民就不如人家体制内有保障。然后又唏嘘大学城远啊,打算在市中心买房,否则天天这么接送太麻烦了,让人帮忙留意一下。 几个人调笑说这房产证上恐怕要写顾东林的名字了。段榕咪了点小酒,说这话说的,都一把年纪了,要写也写两个人的,是不是。
众人心里有底了,赶紧应和说是是是,段榕他死党则微微笑了下,临走的时候送了顾东林一块很名贵的定制手表,明显有备而来。
这下顾东林就沿着各种看不见的关系网火了。跟娱乐圈但凡有点瓜葛的人都晓得,那个站得遥不可及的钻石王老五突然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收了!当真……莫名其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