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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之说:“好啦,看你也傻乎乎的。实话告诉你吧。虎爷让曼儿教你曲子是要拿你作沧王爷的献礼。沧王爷我可知道,他很变态的!你要落在他手上,那就是九死一生!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如趁早去讨好虎爷,他不是什麽坏人。”
“你说得轻巧……”永宁自嘲道:“我可是他仇人的儿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原本就是他的初衷。”
“唉,都说你笨,你可真是糊涂!”尹之摇头道:“你摆著一张宁死不屈的脸,他想杀你的都不杀了,不折磨你才怪。你啊,该放下的就要放下。想死就顺著他,他觉得无聊了自然不再玩弄你。不想死就更该顺著他,让他自负愧疚,打你下不去手,疼你又对不起自己。要麽放你走,要不放你走……嘿嘿,那可好!万般爱怨纠结,到时候你把他吃得死死的,是他报仇还是你报仇,谁知道!”
永宁听得稀里糊涂,正想著如何应对,忽然房门被人踢开,一个彪形大汉闯进门来。
错爱──8
永宁站在桌畔,尹之靠在墙角边,看见这个大汉都吃了一惊。
那男的穿了一身戎装,头盔压得低,背著光黑漆漆的看不见脸,暗里透出一片凶光。
“你们谁是穆天风的崽子?”男人大声问道。
永宁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尹之抡起墙脚的大花瓶就向那男的砸过去,回身把下摆往腰上一扎,拉住永宁就往外跑。
尹之平时走路扭捏做作,跑起来却是健步如飞。永宁身上带著伤,走路都疼,被尹之拖著跑了几步,脚下一崴,直扑到地上。
男人从後面追上来,永宁把尹之一推,叫道:“你快走!”
不料尹之竟不逃,看著男人刀锋举起,他像只敏捷的小鹿,一头撞到男人腋下,对准胯下就是一脚。男人吃痛,尹之赶快过来架起永宁,边跑边喊:“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
院落太大,灭念孑身一人没有老小,後院平日除了打理花草的下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树林郁郁葱葱又挡了人声,这般呼救哪有什麽人来?
永宁是绝了被救的念头,却见尹之驾著他跑得满头大汗。萍水相逢,此时此刻竟得不弃,心中忽然五味俱全。
背後风声袭来,尹之“哎唷”一声带著永宁摔倒在地,腿上早被飞来的绊绳缠了个结实。
男人这下也不问话了,走过来高高举起钢刀。
永宁把尹之往身後一挡,大声说道:“我才是穆天风的儿子!有仇报仇你冲著我来!这个人与你我恩怨无关!”
男人叫嚣道:“护著穆家的都得死!”
永宁眼中一愕,身边尹之却笑了起来:“大爷,您仔细说话,当心闪了舌头。”
话音刚落一枚飞箭已经穿透了男人握刀的手。钢刀斜过永宁的脖子掉到地上,斩断了他耳边数段头发,当真险象还生。
管事带著人从後面赶上来,吩咐左右将大汉拿下,这才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没事吧?”
尹之拜道:“管爷救了小奴一命,小奴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一边说一边把永宁拉下来,也给管事磕了头。
管事罢罢手,道:“说不上是你们运气,程姑娘说你俩走失了急得到处差人找你们,若不这样,这後院子外人是进不来的。算我管教不善,你们先回房去。”
永宁默不吭声把尹之扶起来,心想这尹之妖里妖气,想不到遇事如此沈著。想著他刚才临危不惧,大难之前竟对自己施与援手,又为自己受了伤,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如此便将前嫌尽释,也不再对尹之冷眼相看。
两个少年摔了满身泥,一瘸一拐的互相搀扶著回了曼儿的住处。这边曼儿急得要死,看见两个孩子狼狈回来,又喜又气,连忙问怎麽回事。尹之正要说永宁遇上了刺客,永宁却抢先断了他的话头:“没什麽,我在院子里跌了一跤。尹之要拉我却被我拖著从小山上滚了下去。他脚被石头磕伤了,姐姐你叫人替他敷些药。”
曼儿掀开尹之的裤腿,可不是一大块血瘀,连忙出去叫人。
尹之看著永宁,忽然狡捷一笑:“干嘛骗她?”
永宁说:“让她知道了也没什麽意思。管事不是说了,是我们擅自跑了曼儿姐失了慌才把外人放进院子。那人是来向我寻仇的,何必无端端又叫她替我受罪。”
尹之笑道:“你这家夥倒是一副善心肠。”
永宁说:“你救了我一命,我对你才是大恩不言谢。之前误会了你,对你多有冒犯,请你原谅。”
尹之笑著说:“你不也救了我一命?今後咱们做个好朋友,我尽管帮著你把那虎爷拿下,你也得用心啊!”
永宁听了不禁又恼,怒道:“我敬你是救命恩人,你善待了我我自然不能恩将仇报。可那鬼虎是我杀父仇人,你干嘛非要我从他?”
尹之说:“说你笨你可真笨了。我待你好的原因还不简单?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又傻,吃一堑不长一智的,若真被他给了沧王,你可怎麽活?既然知道了你的为人,我又怎能看著你往火坑里跳?你说他杀了你父亲,你爹岂又是个善辈?无辜的只有你!你若是个十恶不赦的,我也不肯帮忙,乐得看你自生自灭。可惜你这性子,唉!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听我的。那鬼虎面恶心善,折磨你是他一时糊涂。你跟他硬撞怎麽可能拼得过他?唯有服软顺著他,你输了,他准不知道拿你怎麽办。”
永宁只得苦笑。尹之是个男宠,实了心认了男宠的命,全心全意在这条道上活下去。可是他,他们的境遇毕竟不同。
错爱──9
晚夕灭念回来,早听管事交代了经过。
“虎爷,那个人您看怎麽处置?”
“放了吧。”他说。
“就这麽放了?”
“也没出什麽大事。穆天风的孽债,我拦了他报仇也不追究他在我的地方闹事。”
管事低头道:“是。”
“永宁呢?”
管事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灭念之前说起这孩子总是小子长、小子短满口轻蔑,现在忽然改口叫了他的名字,且叫得这麽顺,实在叫人好不习惯。
“他在房里。”
灭念听了转身就往永宁的房间走。管事在背後又替他捏了把冷汗。人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虎爷啊,您当自己是在向他寻仇,天晓得你这寻的是哪般愁哟。
灭念还没走到永宁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笑声。站在窗角下悄悄往里面一看,那个叫尹之的书童正坐在床上拉著永宁的手,一边比划一边说著笑话。永宁眉目低垂,脸上居然也带著笑。
灭念有些惊讶,这孩子跟著他这些日子从没笑过,就算在曼儿身边也时常是一张苦脸,想不到这尹之来了短短数日竟有本事让他喜笑开颜。况且那双拉著的手,不知为何让他心头火起。
他冷眼瞥著房内的两人,尹之自是花样百出,永宁被他逗乐,眉间淡了往日的阴郁,舒展的脸庞,放松的肩膀,真正是个标致的少年。他耳边的头发被斩断了,尹之索性帮他把另一边的也照著修短,如今左右两边各垂下尺来长的鬓发,衬托著他的下巴,越发显得文质彬彬、容貌俊秀。
越是俊秀,越是不像了穆天风,可偏偏又是穆天风的儿子。就是这点可恶!
房内尹之说:“小宁子,看你模样秀气想不到刚才还有几分血性。你从前是个公子爷,该有不少女孩跟你好吧?”
永宁皱眉道:“你别轻视我,从前我在家可是极受宠的。家里从姨娘仆妇到丫鬟们都喜欢我。”
尹之笑道:“谁问她们喜不喜欢你来,我是问有没有女人跟你睡过。”
永宁见他说得直白,有些尴尬,摇了头。
“唉?那虎爷是你第一个?”
永宁脸上忽然退了血色。黑暗中的记忆被这一句唤醒,那些肆意的野兽,那些被逼迫的夜晚,他眼中是怒涛,双手却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胳膊,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发抖。
灭念站在窗外看著这幕忽然感到一阵气紧。娈童又不是处子,这是他当初对龟四说的,这孩子第一次被四个男人强暴,也是他授的意。当时他觉得痛快,如今怎麽满心愧疚?屏息凝视房内,那孩子嘴唇发白,咬著牙只不肯让自己松懈。
尹之瞧这光景也猜出了七八分实情,也不看永宁,只是紧紧握住了永宁的手。
“你这又是何苦。过去的都过去了,谁都有见不得光的时候。你这人,什麽都憋在心里会生病的。索性大哭一场,想骂就骂,再不然就打几拳,发泄出来就好了。”
永宁咬著牙道:“你说的容易,怎麽可能忘得了?”
“呐,你还活著就说明你命不该绝。谁欺负了你,扳回来就是了!不过……”尹之说著搔了搔脑袋,仿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