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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毒了!
没有想象中的大怒,也没有恐惧,老头静悄悄的解开腰上的烟袋和烟杆,装好,点火,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脸色是意料之外的好。
“你小子,是那个时候动的手的吧,看见了,却不知道你在干嘛,原来,是在下毒啊。”
“呵呵,有的人聪明,我也不笨,别人带枪手没人管,我带一点防身的药总也是无伤大雅的吧。”掩住伤口,我弓着腰,失血的身体毕竟有些吃不消了。
见那老头的第一眼,我就在谈笑时掏了毒粉藏在指甲里,受第二掌前弹在了身后。
“小子,你知道我第二掌打得是他,不是你?”
“不确定,只是做个万全的准备罢了。”
“呵呵,所以你之后频繁与我交手又故露破绽,是想让我击中毒药,又使力催发毒性。呵呵,你小子,倒也有些伎俩,否则,光吃我那几下,常人早就归西了。”老头吸着烟,眼中的精光更甚。
“这是什么毒?小子。”
“‘水仙’。”
“哦,呵呵,这种毒只有溶于水时才有效,你……”老头霍然的看着我肩头的伤口和被血沾湿的衣衫,血水已经被我点穴止住了。“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还真不怕死。”
“呵呵,我怕什么呀,您不也活到这把年纪了吗?”眼前有点花,失血过多了吧,方法冒险,但是,却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竟然在我一出手时就想好了?”老头放下烟杆,抚弄起自己的胡子来。
“没有,只是被插出五个洞后才想到的……”
“为何不用别的毒?”
“当初嫌麻烦,只带了这一瓶。”
“啊哈哈哈哈哈,好小子!”
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兰络秋,最后对着他说,“小家伙,这小子不错,虽然花了点,但是,他肯为你豁出命去,还有几分小聪明,倒不会屈了你,呵呵”转而又看向我说道,“小子,好好对他,呵呵,也谢谢你啊,让我好好玩了玩,哈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哈哈哈……”
兰络秋惊疑的问到,“你……是……你难道是……?”
老头转身离去,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姓兰,名若容。”
在又一次的晕倒前,我听见了兰络秋的一声惊呼。
“皇爷爷!”
……
兰若容是兰国皇室的一个怪胎,15岁即位,在位10年,用一句套话说就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但是,突然一天留了一道传位的诏书和在正殿刻下“云游四方”的字后就消失了,从此后的50年来,兰国里没有一个人再见过他。这次他听说兰国要招亲了,就突发奇想的来玩乐一番,哪里知道却让他碰到了挺有趣的年轻人。虽本是随了玩心,但是血终浓于水,又遇着个好玩的傻小子,自然乐得旁观,偶尔参一脚,也是想看看这孙婿合不合格。
结果,还不错。
至于“水仙”的毒,呵呵,高人自有高人的办法。
……
身体已经被洗净包扎了,我的一件长衫也报废了。醒来后却看到嘟着一张嘴的俏脸,我落下了一吻。
“哼!滚开!”
“又怎么了?”
“你骂我!”
我哪有,我那时就是声音大了点。
“你还打我!”
我就轻轻的点了一下穴。
“你还让我痛!”
“痛!哪里痛!我动手时都没敢下重了,还是伤了你吗?让我看看,在哪。”
“这里。”他拉住我的手按住他的胸口。
呵,小傻瓜。
他忽而发狂了一般抱住我的头,生涩的咬着我的嘴,我被撕得生疼,却不敢说出来。该死的是,就是这样吻,却让我冲动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快要被人给兽食掉时,兰络秋停了下来,反常的蜷在我的怀里,出奇的温顺。我知道,他一直眼睁睁的看我被伤,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我清楚。
“傻瓜,我没事了。”我安慰的抚着他的头,抬起没有伤重的那条手臂将他按压在怀里。
他猛然扬起了头,脾性也暴露无遗,娇气中带着一些蛮横,“你!以后都不许死,知道吗!”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呃……你,不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超出人的承受范围吗?”我又不是千年王八,就算是王八不还得有个期限嘛。
他挺直了腰,一副老子最大,我说了算的神情,双眉倒插,怒目圆视,“我说不许就不许!听见没!”
“好、好、好,不死,不死……”呵呵,这个冤家啊。
“嗯,那还差不多。”随即又温和的覆入我的怀里。
……
兰络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两块铜牌开始研究起来了,连同老头的那半块上写着的,合起来就是:
秋来漫金雁成行
人无我有伏正央
同卧同倒非顶立
未知只缘身处茫
可笑人间无真情
不如山木尤更坚
我靠着石壁,看着他横上横下的变着法儿的乱摆弄,还嘟囔着是不是有什么个中奥义。欣赏着这一可人的画面,我没有道破其中。
其实,和兰络秋呆着的那几天,前两句我已经参透了。雁成行,暗喻一个“一”字,“人”无“我”有还是喻“一”字,因为“一”正处在“我”字的中央,合“伏正央”之意。
虽然猜出,但是,终不知下文如何,不好妄加定论,所以,也不知这“一”字所指为何。可是,现在应和了下两句,似乎又不是那么个意思,倒真有几分为难了。
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我闭上眼,本想养养神,却是身不由己的睡了过去。梦中,隐隐模糊的,是一片温柔的金色。飘零着,荡漾着,像光一样渗着热。
等到醒来,身边有一叠小小的火堆,零乱却仍旧闪着火焰,想是兰络秋生的,呵呵,一个皇子,何曾为他人做过这些。正思及此,兰络秋却刚从外面回来,手上拿了一些果子,外边已经暗下了天色。
他把东西捧到我的面前,递给我一个红艳艳的野果,“呐,吃吧。”细看着,他的极细腻的手上,已经添了好些细密的伤,怕是在摘野果的时候伤的吧。
我顺势抱住了他,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手指摩挲着他的掌心,心里回味着一股浓浓的暖意,似乎连夜风中也带着意思甘甜。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的傻子呢!而我身边的,都是一些天字号傻子!
他看我察觉了他手上的伤口,倒是十分不客气的娇嗔,“看,都是为了你,好痛啊,都是你,睡得像个猪头一样,我的手都快断了,看,都划花了。”直接忽略掉他话中明显的夸张成分,我在他手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他得意的偎在我双臂间,发上的一片小黄叶露出一角,我傻笑着替他揭去,“看你不小心,弄了这一头……”我突然定住了,脑子里噌噌的冒出了许多字,互相拼接组合,然后,许多问题豁然间得以解释清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也帮我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兰络秋似乎一下子还转不过弯来,这人是疯了不成!
我勾起他的下巴,“若不是我现在身上有伤,我真想狠狠的‘爱’你一把,你果然是我命中之人,我的‘难题’到你这里,就都得以‘解决’了,前次如斯,今次亦如斯。呵呵。”
听到后面,兰络秋红着脸别过头去,“你……混蛋!”
良久,他才正过脸来,“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明天,我再告诉你……”
……
天下皆知
休息了一晚,身体的疼痛倒是少了许多,兰络秋扶着我来到了情坚树林,我从地上拾起一片金色的叶,又抬眼望了望整个金色的林子,幽静而燃烧着一丝情愫,风,沙沙的动摇着林木,叶片也像低语一般吟诵起来。
我低头凝视着搀扶着自己的人儿,不知自己的神情是怎样,但从他困惑却正色的表情中得知,我应该是认真的。
心中径自涌起一阵感动。
“兰——络——秋——我——爱——你——”恍如野兽的嘶吼,不是患伤的苦鸣,而是一种霸道的侵占,一种宣誓,一次承诺,一个约定,还有——
一生相守。
太多的不解,却在这一刻都管不了了,林子里回荡着那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走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却也只要有这句话,一切就又都是光明的了。一辈子,也就都是值得的了。那人,那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处在惊异之中,好像不毁掉自己的心,他就不会罢休似的,可这样时刻的恐慌,为何却是如此的甜蜜?
回声还在环绕,余烬的残火,不知疲惫的发着温热,留着跳动的心继续温暖……
“找到了。”我提醒的说着。
“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