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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倘若你知道这一年多来我们承受的苦楚,你是否能原谅我们?
不,你一定受得苦更多,我们不敢求你原谅,只希望有用余下的时间来更好的待你,再也不会伤害你半分。
强压著各种纷乱的思绪,居森不自觉的喝著侍从端来的茶水,一杯接一杯,但仍然不有制止内心的焦渴之意。
从太阳初升,等到红日西斜,终於,那青绸的马车缓缓的驶了进来,按规矩一到皇宫必需下车下轿,但居森免了这一条,特意命千问不必下车,一直来到大殿前。
咯登一声,马车停了下来,仪仗队洒下漫天的鲜花,乐鼓队轻吹萧管,而摄政王则面如美玉,一身华服,亲自去轿前迎接,一切恍若仙境,唯等玉人驾临。
马车的门帘微微一动,伸出一个修长的手来,居森微微怀疑,难道千问已经变化如斯之大?接著一头红发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更是吓了居森一跳,幸好他还算镇静,等著那人抬头。
那人只是稍一停顿便抬起了优美的下巴,一张冷漠而又英俊的脸出现在落日中,他的线条冷而坚硬,亚麻色的眼珠里傲慢之情显而易见,似乎他才是真正的君主,他抬头,微微看了居森一眼,露出不屑的眼神,便玉身长立的站在一边,眼神转为温柔,望向轿内。
居森一凛,不料会有这种人出现,但他来不及计较这些,上前一步,要掀轿帘时,赵广却跳了下来,依旧是温润的表情,但从前忧郁的眼神换成了明朗,更显得他如朗月繁星,灿可照眼。
最後,赵广伸出手,半掀开轿帘,居森这才看到一个玲珑的玉手伸了出来,那麽洁白,如一捧皑皑的白雪一般,那麽晶莹,甚至是半透明的,这双手他不会忘记,是属於千问的手!
“千问!”居森激动的叫了一声,敞开怀抱,要抱住轿里的人儿。
先是一段欺霜寒雪的玉臂,接著是面比花娇的容颜,最後身量苗条的千问一身素衣,临风轻飘,缓缓的下了车。
但他却并没有理居森的怀抱,也将手拿离了赵广的手,只是用那双纯净的眼睛,稍含疑惑地打量著四周。
居森因为被无视而稍有不快,但很快抛之脑後,满腹的话要说,但一对上那双茫然的纯净的眼,他便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赵广俯在他耳边轻声道:“千问并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他只是单纯的来寻亲人,所以我们不要吓倒他,身分也只是他的亲人而已;而且,不可以对他有肢体接触,因为他现在很排斥!”
居森是聪明人,片刻便已经知道千问此番定是受了不少苦楚,心思微动朗声道:“欢迎皇弟回家!”
赵广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微笑道:“五皇子,现在你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千问登时呆住,他想了几百种可能,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五皇子,但眼看这麽大的排场,还有眼前这个衣饰华贵的帅气男子来迎接,倒是有几分可信。
而司渚清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千问的身份突然变为皇子,再看那个摄政王的样子,分明是扮成羊的狼外婆,看来以後要得到千问需颇费一番周折了。
看到千问几分迟疑,几分欢喜,还有几分迷茫的样子真是让众人看傻了眼,居森看著那些乐师仪仗队人痴痴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不悦,轻声道:“皇上为了你失踪的事一样昏迷不醒,快一年了,先进去探望一下吧!”
千问如木偶一般被簇拥著进了皇宫,司渚清一脸不爽的眼在後面,看著赵广和居森如左右护法一样,将千问拥在中间,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不由得黑了脸,急走几步,挤开宫人,和千问挨在一起。
居然脸色苍白,但呼吸均净,眉头微皱,静静的躺在龙榻上,那熟悉的龙诞香味让千问不自觉的一震,有了安心的感觉,明黄的帐子,刺著飞龙的如意枕,还有那人的面目,一切都这麽熟悉,让他终於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但床上的人似乎很忧愁,虽然没有睁开眼,但他散发的气场让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静默地立著,千问忽然有了怜惜之心,原来自己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他伸出柔荑,轻拂上居然微皱的眉,似乎想替他拂开内心的焦虑,但他的手指触到居然时,意外的居然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这个细小的发现让居森叫了起来:“皇兄的手动了!”
千问也跟著心中一喜,自觉得重返人间後,居然是第一个为自己掏心的人,不由得握上了那冰冷的手,果然床榻上的人慢慢的张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半日方才慢慢的集中视线,只是身体太过虚弱,竟不能起身,只是紧紧的拉著千问的手,喉咙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居森急忙命人端来温水喂了他,又在背後放了软枕,居然这才略略有开口,但话末说出口,泪先掉了下来:“千问,你终於回来了!”
这一句话包含了何等的深情厚意,就连司渚清也听了微微动容。
千问此时方信了居森的话,不由得哽咽道:“让皇兄操心了!”
居然微微皱眉,看到居森的眼色後这才面露微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居森怕时间长露出马脚,便以居然身子弱为理由,催促著千问离开,让他去沐浴更衣,好好的睡觉。
千问被两个宫婢扶著逶迤地离开,刚一离开,屋内的四人便对上了眼,居然激动得微咳,直到喝了一碗杏汁官燕後才微微平息,详细地问了事情的经过。
司渚清自然不会说他对千问如何百般折磨,只说自己如何救了千问,又如何为了保护千问与烈魔相斗,以致於魔力尽失,总之一幅救命恩人的嘴脸。
他满为会换来三人的感激涕零,岂料三双眼睛都怀疑地盯著他,还隐隐杂了排斥的意味,司渚清立刻觉得不妙,三对一,他绝地没有胜算的可能。
赵广闲闲地问道:“若你真救了千问,为何他这麽厌你?等千问休息完了,还是由我亲自去问他好了!”
司渚清心中不由的一紧,这些人都伤过千问,为何能受到千问的温情,偏偏他不能,不行,这不公平!
他好像应该采用点什麽手段了吧!
司渚清心中暗暗计较,趁著其余二人听赵广说话之时,自己悄悄的来到偏殿,默念咒语,召来幽灵,命它们去取离魂泉的无忧水来。
这无忧水是天下无根之水,落於离魂泉中,蕴了天地灵气,浸了春花秋月才得了一捧,只喝一口便可忘忧,将前尘往事抹去,整个人单纯犹如白纸,司渚清不想让其余三人占千问的便宜,於是冒险要行事,决意和千问重新开始。
刚沐浴完的千问一身丝质的玉兰色绸衫飘逸若仙,乌黑的发带著一点水湿垂在腰上,因浸湿了纱衣,将玲珑的曲线露了出来,更惹得人无限暇思,腰间松松地系著一条秋香色的宽腰带,纤腰一束,盈手可握。
眉目间似有欢喜,又有茫然,微托著香腮,似乎在想著什麽,轻轻的白纱垂下,随风起舞,将他的身影隐入其中,显得整个人淡如茉莉,雅胜幽兰。
再配上皇子的玉冠,整个人高贵而有灵气,淡然而不失端庄,尤其是那双蒙胧的眸子,让人欲要亲近又不敢上前,直挑拔得人心痒难耐。
到底是身子弱,劳累了几天没有休息好,再经过温水一泡,全身的骨胳无一不舒坦,倦渐渐上涌,千问慢慢地合上了眼,周卫的侍卫守卫森严,生怕一个疏忽就丢了脑袋。
司渚清在外面立了半晌,方看到取水的幽灵已经将‘忘忧’水取来,他满意的轻笑,人不可以进去,但幽灵进去谁能注意得到?
一方面是三个的促膝长谈,以後如何处理千问的事情,当然不包括那个红头发,一脸嚣张的司渚清,另一方面,司渚清却阴险的再次让千问把所有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嘴角噙著一丝得意的笑,静坐在房内等千问醒来,他这里离千问最近,一定要第一时间冲进去,来个先声夺人,让千问先看到自己。
三人商议完毕,居然撑著虚弱的身子,由赵广和居然扶著,召见了司渚清。
司渚清看他病态苍白的样子,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也不行君臣之礼,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居然知道他的暗势力,也不计较,只希望赶紧赶走此人,好少一个竞争对手。
因为他们三人已经明白了再争下去只有让千问更远的离开自己,所以联手达成协议,为了千问的幸福,停手罢战,但对於这个外人,自然是除之而後快。
四人静默了一阵,空气中唯闻淡淡的龙诞香流转,谁也没有开口。
最终居然轻咳了一声,皱眉道:“这位,咳,司兄,千问蒙你相救很是感激,这皇宫中宝贝众多,你若看中了那些,只管拿,朕不会舍不得的!”
居森也傲然道:“不错,倘若你想求个官做也不是末尝不可,只要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