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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子咬了,这事实在让他心气难平!
临渊从沉默的思索中回神,看到自怨自弃的莫沫,虽然他还是没有及时想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但他已经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揉了揉莫沫的脑袋。
感受到手底下的柔软和莫沫微微的颤抖,临渊隐约的有点明悟,也许他现在并不需要询问什么,只需要,给他一个肯定?
想到这些,临渊第一次及时地否认了莫沫的怀疑和不安。
“我不会讨厌你。”他说。
莫沫低着头,听了临渊的话,把头垂得更低,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仿佛不停有风沙吹进去,左边揉掉了右边吹进去,右边揉掉了左边吹进去。
“师兄,我知道我很怪,总是扭扭捏捏优柔寡断的,不像个男子汉。小时候邻居们都这么笑话我,我一直以为,长大了娶个好老婆生个孩子,就好了。结果……结果……”结果是他却像个女孩子般被人压了……
“师兄,如果这种事被人知道了,我是不是就娶不到老婆了?”莫沫捧着脸颊,面色青黑地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娶不到老婆,我……陪你。”临渊的这句话里,总共有两次停顿,比他以往说得任何话都要纠结的多。
为什么前面会有那个长久的沉默呢?那是临渊在压抑心底难得上涌的鸡血。因为临渊一听到莫沫说讨不到老婆,立刻就激动了,他巴不得出现这种情况呢。
为什么会有后面那个可疑的停顿呢?那是临渊为了及时把“我娶你”这差点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压回肚子里,变成不那么惊世骇俗的“我陪你”……
“噗。”虽然临渊的脸色仍旧不好看,但莫沫却忍不住被临渊逗笑了。
真的是逗笑的,因为在莫沫的心里,若说这世界上谁最难讨到老婆,那肯定不是他莫沫,而是他这个冷冰冰的喜欢吓人的面瘫脸师兄。
莫沫很骄傲的认为,自己嘛,至少还能傻兮兮地逗女孩子笑一笑,而他的临渊师兄绝对只能把女孩子给吓哭。
所以如果自己都讨不到老婆,那师兄成光棍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也是莫沫至今以来最为自己感到骄傲的一件事。
莫沫笑着抽了抽鼻子,用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站在山间蜿蜒盘旋的水泥路上,秋末的阳光软软地铺在莫沫沾着泪水的眼睫上,闪闪烁烁的,把他的笑脸衬得恍然如梦。
临渊看着他,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 ……
欠债越来越多,补足是个遥远的目标啊远目……
我尽量更新吧,不说大话了,这几天我跟了榜要更新2万字,怎么也会把它补足的。
25
25、二十五 孽缘孽缘'二' 。。。
莫沫张开眼睛,茫然了片刻,隐约中似乎闻到了一丝中药的苦味,这苦味仿佛能提神一般,让莫沫渐渐从茫然中聚回神。
莫沫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到床头的闹钟,眼睛睁大。上面显示的是7点40,这说明就算他能赶到学校,早自习也早就该结束了!昨天他已经没有请假地翘了一天的课,今天又迟到了,莫沫惨不忍睹地捂上了脸,振作片刻,猛然坐起身来。
然后……
“啊呜……”
一声痛吟在不大的房间地缠绵地回荡着,痛!
好像吃了一斤辣椒却便秘了一周之后再大解了一次,毫无疑问地肛裂了 。
莫沫呻吟着倒回被窝,酝酿了好半天,才小心地并着双腿挪动,准备用最小的动作下床,用最不会牵扯到伤口的姿势移动。
昨天受了伤,但情况不对他只能努力忍着,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昨天能轻易抛诸脑后的疼痛仿佛有了依仗般变本加厉的侵蚀席卷过来,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都似乎要被榨几层油脂下来。
“咔”门开了,莫沫看到临渊走进门来,临渊手里还端着一个净白瓷碗,但里面却黑稠的像黑芝麻糊一样。
莫沫看着临渊手上的绷带,眼睛暗了暗,那层层圈裹的惨白中,渗出了不少腥红的血丝,让莫沫想到昨天赵老大夫的语重心长。
昨天一开始临渊就受了重伤,为了躲过彦哲的枪弹封锁,临渊竟然伸手去抓子弹。
虽然逃过了最初的封杀,把伤害控制在可以坚持的范围内,但他毕竟是被一个子弹打在了身上!
临渊对此始终没有提及,只是撑到和莫沫下了山后,就失血过多昏迷了,最后莫沫又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临渊拖到了他师傅的老朋友那里诊治。
一颗子弹打穿了左手掌心!
局部粉碎性骨裂,甚至还伤到了手部筋脉,如果不好好做复建,临渊的左手基本就等于是废了。
莫沫也没想到临渊的伤会那么严重,看临渊那张看不出好坏的冷脸,他本以为问个疼字都嫌多余,谁知竟然是到了这种地步。
“躺回去。”莫沫还没回神过来,就听到临渊那一如往常般冷言冷语的命令,这次莫沫没再像以前那样抗拒或委屈,反而对临渊软软地微笑,软绵绵地据理力争,“师兄,我要去上课了。”
临渊走过来,把手中端得药碗放在床头柜上,面无表情地把莫沫轻轻按回床上,“今天休息。”
莫沫的笑容阴影了,“星期三不休息。”
临渊不知从哪儿拿来手铐,卡一声就把莫沫的右手铐在了床头,很是严肃地回答莫沫,“它不休息,你休息。”
莫沫阴影的笑容僵硬了。
临渊把药腕端到莫沫面前,“喝药。”
莫沫委屈地扬了扬被铐住的右手,“师兄,你给我松开吧,不然我怎么喝药。”
……
临渊的语气冰冷淡漠而又严肃万分,“我喂你。”他说。
你丫其实早等着说这句呢,对吧。
莫沫很是无力又哀怨地瞪了临渊一眼,刚刚才升起的迁就、怜惜等等乱七八糟的心理仿佛霜打的茄子般全蔫了。
从小到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压迫,逼迫,蛮横,霸道!怨气啊!!
莫沫看看临渊冰冷的面瘫脸,耸耸鼻子小心嗅嗅靠近的药碗,把脸转到一边去了,“我喝不下去。”
……
“喝不下去,可以,用嘴喂。”临渊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约挂上了半分红晕。
莫沫愣了半秒,迅速摇头,“师兄我骗你的,我刚好很渴,我自己喝,自己喝。”莫沫急切地说完,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
喝了一口,莫沫苦得脸又变成黑色的了。
“师兄,这到底是什么药,太苦了。”莫沫摇头摇头摇头,想说还是不要喝算了,太折磨人了。
“治肛裂。”临渊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仿佛打了道累一般狠劈在莫沫的头顶,劈得他是那个外焦里嫩,酥脆不已……
莫沫摇晃的小脑僵硬如卡壳的机械,脸色青红交加的,安静乖巧,老实喝药。
“外敷。”等莫沫喝完,临渊又拿着一小瓶创伤药来。昨天在熟人的诊所里不方便给莫沫看,而且莫沫一副我要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临渊到底没有为难莫沫,今天一大早地出去找家中医馆给莫沫开了药来。
不过这却是难为临渊了,就凭他那张面瘫脸和好听点叫惜字如金实在点叫笨嘴拙舌的嘴,光是和大夫沟通叙述病情,就让两人一起青黄不接惨绿一片的,不过还好,总算还是说清楚了。
临渊把药给莫沫展示了下,然后就要掀开莫沫的被子。
连连被临渊惊吓的莫沫大睁着水汪汪地眼睛瞪着临渊,两只手像松鼠用爪子抱坚果一样紧紧地扒住被子不放,“师兄,你在干吗?”
临渊指指药,再指指莫沫,“外敷。”
创伤药,外敷……敷哪儿?
感觉到身下隐隐的疼痛,莫沫明白了,但他那张嫩白的小脸也全黑了。
抱紧被子,不顾疼痛地缩成团,摇头,摇头,再摇头。
“不用了,师兄,真的不用了。我好了,师兄,我全好了。”莫沫连连的重复,一再的强调,信誓旦旦的就差没指天发誓了,他后背紧张得全贴到粗木床头上,小心警戒着临渊的动作。
临渊,……
沉默也许是代表他有点失望?
临渊缓慢地放下药瓶,这过程中临渊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然后,临渊骤然转过头去,盯了心惊胆战的莫沫一眼,很是开窍地继续上来扒被子,严肃道,“检查。”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