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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喇嘛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这个小老头脾气这么大,惊得一惊,干笑了几声,只管吱吱地抽烟,不再吭声了。
小老头还要再说什么。
年轻的客人随即站起来道:“多谢大师父你的关照,我们这就不多打扰了。”
一面说,由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银子,总有二两多重,恭敬地放在了老喇嘛的足前。
老喇嘛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突变道:“哎唷唷,太多了,太多了。”
小老头摆着手道:“不多,不多,你陪着鹅们谈了这么久,这些钱就算供奉给菩萨吧。”
“阿弥陀佛……”老喇嘛双手合十拜道:“两位客人这么说,我就收下了,二位客人这是往哪里去?如有我老喇嘛能够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年轻汉人点点头道:“大师父不必客气,我们不过是四下走走罢了。”
老喇嘛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眼睛发直,怔了一下,两只手拉住二人道:“快进来躲一躲。”
二人一怔,不由自主前进了几步。
老喇嘛抢上去就去关门,却是慢了一步。
耳听得一阵飞蹄之声,两骑灰白色的壮马已来到门前,马上二人各着彩披,头上戴着高高的黄色帽子,表情凶悍,敢情是两个黄喇嘛。
老喇嘛庙门还未曾关上,来人之一早已飞身自马背上腾起,好快的身法。只听“呼”的一声,黄影闪处,已来到了门前。身落掌现,施展的是习见的“双撞掌”式,只是内力猛劲,掌势一出,耳听得两扇黄铜大门“嗡”的一声大响,霍地反弹了开来。
那个老喇嘛原是正在关门,被这股反弹之力撞得霍地向后一跄,足下没有站稳,直挺挺地直向后面倒了下去,所幸那个汉人小老头就站在他背后不远,见状倏地上前一步,右掌蓦地向前一推,正好抵住了老喇嘛的后背,这一下恰到好处,老喇嘛身子晃一晃,总算没有倒下去。
眼前人影闪烁,两个黄喇嘛已现身眼前。
老喇嘛乍见二人,似乎有些慌张失措,先是双手合十,向着二人膜拜了一下,咕哩瓜啦地说了几句藏语。
二喇嘛自一进入,四只眼睛已盯向面前的两个汉人,老喇嘛说了半天,他二人理也不理。
只见二喇嘛一胖一瘦,却都是身材高大,面现狞恶,每人一袭红黄相间的敞披袈裟,衬托着头上那顶又高又尖的帽子,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两个无常鬼似的!没看老喇嘛说了半天,两个喇嘛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
其中那个瘦喇嘛,蓦地上前一步,伸手指向对方两个汉人,大声道:“你们两个汉人从哪里来的?”
年轻的汉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小老头儿先自一声狂笑道:“奇怪了,鹅们从哪里来的。又跟你们有什么相干?你这个喇嘛说话真是好没有来由!”
话声才住,即见那个瘦喇嘛一声怒喝道:“该死的老狗,佛爷问你话,还不好好回答,惹火了佛爷,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老头聆听之下,挑着他那一对黄焦焦的老鼠眉毛,嘻嘻直笑,一面向那个年轻的汉人道:“兄弟,你可看见了,鹅们不惹事,人家却来惹鹅们,呵呵,没别的说了,只好放开了手,先把这两个点子给除了,免得以后碍手碍脚的。”
年轻汉子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慌些什么,还怕他们两个跑了么?”
一面说,他徐徐走过去,先把两扇大门关上。
两个黄喇嘛见状俱是一惊。
瘦喇嘛最是沉不着气,一声怒叱道:“小狗,你想死么?”
话出声起,起落之间已扑到了年轻汉人身后,右掌一吐,夹着甚为强劲的一股掌风直向年轻汉人后背拍按了下来。
年轻汉人就在他手掌几几乎已经触及到背上的一刹那间,蓦地一个快速转身,“刷”地一声拧过了身来。
回身出手,看来连成一气。“噗”地一声,已叼住了瘦喇嘛递出的手掌。
瘦喇嘛似乎是大吃了一惊,一声断喝左手倏起,施展的竟是一手密宗的“大手印”,五指下曲成空塔状,蓦地直向着年轻汉人头顶上按下来。
他哪里知道年轻汉人的厉害,这一式大手印才刚刚递出了一半,忽然就觉得被对方擒住的那只手掌蓦地一麻。
这本是极快的一个转变,瘦喇嘛方自觉出手上发麻,一股极大的力道,已由这个年轻汉人手上吐了出来。
一股劲道的气波,霍地把瘦喇嘛身子高高地弹了起来,足足飞起了丈许高下,一起一落,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一尊佛像身上。那佛像是尊盘坐的巨大观音,瘦喇嘛身子一落,却是正好坐在那佛像盘起的膝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瘦喇嘛身子方自受制落下的一霎,另一边的那个胖喇嘛,却也待机发动。别看他身高体胖,动作还真利落。随着他的一个虎扑之势,胖喇嘛已闪身而前,张开的双手活似一对巨大的螃蟹钳子,倏地向着年轻汉人双肩上直压了下来。
只是看来很奇怪。胖喇嘛的进身姿态不谓不快,双掌上力道亦不谓不猛,奈何对方这个年轻汉人显然别具神功,像似在他环身四周,围绕着一层韧力极强的无形劲道。这股无形劲道,显然具有十足的反弹之力,胖喇嘛偌大的身子,竟然无能趋近,就在他身子方一袭近的当儿,蓦地反弹了出来。“通,通,通!”一连后退了三步。在退到第四步时,胖喇嘛总算拿桩站住了脚,却已是惊吓得面无人色。
是时,那个高坐在观音膝座之上的瘦喇嘛,嘴里咕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藏语,反手一探,已把深藏于袈裟之内的一口“三尖两刃刀”抡到了手上。
瘦喇嘛显然是动了真怒,兵刃一到手中,倏地自高而下,“嗖!”一声窜了下来。
人到刀到。明晃的刀身,在一片炫目的寒光里,嗖然有声的,直向着年轻汉人当头直劈下来。
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这一刀显然也是白费。刀光闪烁着,即见这个人蓦地探出了右手,一出一回,不知是怎么回事,瘦喇嘛手上的三尖两刃刀,却已到了对方这个年轻汉人手上。这么一来,胖瘦两个喇嘛才像是忽然明白了对方的厉害,先时的一腔自负傲气,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胖喇嘛虽然手里早已握住了兵刃三尖两刃刀,却是不敢贸然再上,一对黄眼睛珠子,只是骨碌碌地在对方这个年轻汉人身上打转。
不经意,面前人影一闪,对方那个汉人小老头儿,活似一只猴儿那般灵活地来到了近前,当胸一把,直向着胖喇嘛身上抓来。
胖喇嘛一惊之下,再想抡刀却已是晚了一步,只觉胸头一紧,已被对方抓了个结实。
这个小老头儿别看又干又小,手上的劲头儿却是相当够瞧的,一把抓上去,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是着了一把钢钩那个样,痛得差一点叫了起来。
小老头这一把,显然还附带的有“拿穴”之功,是以在他五指力收之下,胖喇嘛尽管痛彻心肺,却是丝毫动弹不得,一时间全身连连打颤不已。
“说!”这一次该小老头儿神气了:“你们是哪里来的?要是胆敢有半句谎话,老子马上生劈了你。”
胖喇嘛只痛得脸上成了猪肝颜色,肥胖的下巴,就像是个猪尿泡那样地连连打颤。
“我说,我说,请先放手,才好说话。”
小老头怒声道:“不行,老子就要你现在说,他娘的,你倒是说不说呀!”
一面说时,五指又加了一成力。
胖喇嘛“啊”地痛呼了一声,胸前立刻涌出了一片血渍,小老头如若再加上一成劲道,保管五根手指头一齐都插进对方肺里。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料他也挺受不住了。
“我说,我说,”胖喇嘛斜歪着身子,一时连口涎都淌了出来:“布达拉宫……我们是布达拉宫来……的……我已经说了……你放了我吧。”
“哼,没这么好的事。”
听见了“布达拉宫”,小老头和那个年轻汉人情不自禁地对看了一眼。
“我们与布达拉宫的人无怨无仇,干什么要来找我们麻烦?”年轻汉人在一旁插口道:
“是扎克汗巴叫你们来的,是不是?”
“该……”
胖喇嘛脸上变成了猪肝颜色,瞅牙咧嘴地道:“是……他老人家要我们留意……留意不认识的汉人,说是……这些……”
忽然一线银光发自一旁瘦喇嘛手上,状如蛛丝,正中胖喇嘛前心,后者身子一阵急颤之后,登时咬牙膛目而亡。
瘦喇嘛自然知道现场这两个汉人的厉害,原来他们二人负有密令,乃系王叔扎克汗巴身边十二亲信之二。扎克汗巴对手下极为严厉,胖喇嘛果真吐出了所负使命,二人即使平安返回,也是死命一条,是以这才在情急之下,施展出扎克汗巴所秘制的最恶毒的暗器“穿心毒线”,出手之间即将胖喇嘛毙于手下。
所谓的“穿心毒线”,实在是一门别出心裁的特海暗器,称得上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