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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铁滑车再进数尺,便要徐逍连人带马轧个稀烂,忽见银光一闪,一杆长枪伸将过来,一枪将铁滑车挑出三丈开外。徐逍一看,原来是赵仲谋及时赶到相救。徐逍苦笑道:“赵大哥,小弟恃勇轻敌,不听劝告,险些再不能与你相见了!”赵仲谋笑道:“先别忙着高兴,你我二人合力,能不能冲出这回涧坡,也还是个未知之数。”言语间,二人又连挑数车。
徐逍道:“如此受制终究不是办法,赵大哥,不如我们上坡顶。”赵仲谋道:“好!”纵马急上。二人又连挑十余辆铁滑车,终于冲上了坡顶。
一到坡顶,便再无铁滑车之胁,寻常金兵,又怎在二人眼中。赵、徐二人一阵攒刺,便将金兵杀散。徐逍恨罕克伦引他入伏,险些丧命,纵马直取罕克伦,一枪将他挑于马下,取了首级。金兵见主将已死,再无斗志,各自四散败逃。二人也不追赶,催马下坡,忽见卓清、孙梓二人与五十余骑先后赶到。
卓清、孙梓见二人无恙,方才长长舒了口气。孙梓催马上前,笑道:“二位大人无恙,看来末将这颗脑袋算是保住了!”徐逍轻笑道:“赵大人武功盖世,又怎能为区区铁滑车所伤,孙将军自不必忧心!倒是我一时轻敌,险些丧命,此时想来尤自心悸。”赵仲谋说道:“今日一见,方知兄弟有通天彻地之能,要教百将束手,千军辟易,于兄弟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怎奈如此将才,竟为朝庭所弃,流落草莽,致使金枪空利、壮志难酬,只能以凭高卖醉,倚楼看花,聊以消磨光阴,实在令人可惜可叹啊!”徐全笑道:“这又有什么可惜可叹的,大哥才智胜我十倍,不也一样流落草莽么?世间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又去想他作甚!走,我们这就去神厨楼大醉一番!”这番话直说得孙梓一阵糊涂,心想你二人都是居官掌印之人,何时曾“流落草莽”了?又何以会对朝庭如此不满?
众人回到锁崖关下,早已不见一个金兵,赵勇、冯雷、张武众将一齐上前迎接。徐逍传下号令,命冯雷、张武二将率兵先回,只留孙梓引五百军士收拾战场,自与赵、卓二人出锁崖关径投明阳县而去。
赵勇与帐下众将苦苦相留,赵仲谋笑道:“不瞒赵将军说,徐将军嗜酒如命,你锁崖关上若无好酒,只怕留他不住。”赵勇只得作罢,亲自将三人送出二十余里,方才返回军中。
三人纵马行出七十余里,刚进得明阳县地界,远远便望见前面官道驿亭边人头攒动,似有数十人迎在路边。驰到近前,当先一人上前行礼道:“敢问三位可是徐、赵二位少侠和卓姑娘?”赵仲谋道:“正是。不知前辈又如何认得在下三人?”那人微微一笑,说道:“三位举手破敌,大败金军数万之众,此事早已传遍天下,在下又怎能不识?”三人闻听,心道:“此人好生了得,我们杀退金兵之后便即来此,前后不过几个时辰,他竟能得知消息,先行在此迎候。”徐逍问道:“前辈有何指教?”那人说道:“在下明阳县令柳潜,特来向徐少侠请罪!”三人大奇,徐逍问道:“却不知柳大人此言又从何说起?”
柳潜不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已在驿亭上备下二十斤桃林猴儿酒,请三位容我置酒作陪,再将此间情由细细禀来。”徐逍听说有此佳酿,在马上哪还能坐得住身子,忙与赵、卓二人随柳潜进了驿亭。
四人在亭中坐下,柳潜高声说道:“陶管家,你还不出来向徐少侠敬酒赔罪么?”一人应声而出,走到跟前,说道:“徐少侠,先前老朽言语多有冒犯,尚请少侠大度包涵。”说罢,满满倒了杯酒,恭恭敬敬地递到徐逍跟前。三人一看,原来却是神厨楼中那姓陶的老者。
徐逍接过酒杯,一口饮干,跟着轻轻一笑,说道:“在下年少轻狂,行为放荡,也难怪前辈看不下去,又何罪之有呢?‘赔罪’二字,再也休提!”陶管家道:“徐少侠气度不凡,果不愧英雄本色!但这个‘服’字不写,老朽心中难字。”说罢,从怀出取也一大幅书卷来,便欲交到徐逍手中。徐逍心知这书卷之中所写,必然是个大大的‘服’字,当下也不待他将书卷展开,信手夺过,一把扔出老远,笑道:“先前一时戏言,前辈您又何必当真呢?前辈若是心中难安,请前辈替我办一事如何?”陶管家道:“请少侠吩咐。”徐逍道:“金军主将罕克伦的首级就挂在我那白马的鞍边,请前辈取了首级,径往神厨楼中告知众人,在下幸不辱命,已杀退金军,至于赌赛一事再也休提,先前银两,请众人各自领回。徐逍言行狂悖,还请大家海量包涵。”陶管家道:“少侠言重了!老朽这便前去。”说罢,取了首级,骑马而去。
四人连饮数杯,柳潜向身后仆从说道:“徐少侠酒量如海,再这般喝下去,老朽怕是要不胜酒力了,给徐少侠换个大杯上来,一饮即添,也不必再等我们了。”赵、卓二人一齐笑道:“可不是么。”徐逍连称失礼。
又饮数杯,柳潜说:“那日小女偶过神厨楼,见徐少侠如此模样,非但不以为忤,竟还看出少侠原是英雄落魄、报国无门,方才有此狂放不羁、酒色自污之举。回到家中,见我正为锁崖关下军情忧心,便说道:若能请得徐少侠出马,退金军只在举手之间。小女自幼聪颖,轻易从不开口,老朽当时闻听,心下也是大觉惊异,暗想关前军情紧急,即便是孙、吴复生,只怕也无必胜之算,难道徐少侠才略果真如此了得?心中不敢尽信,还特意与小女上得神厨楼来,看徐少侠喝了好大一会儿酒。一看之下,果见徐少侠大异于常人。小女还说,如此英雄,必视功名富贵于无物,极难用言语说服。老朽这才回到府中,命家人陶明来到楼间,对少侠言语相激,果然触动少侠英雄之气,去关前杀退了金军。其实陶管家口中言语尽是老朽所教,当向少侠赔罪的,应是老朽才对。”说着举杯站起身来,说道:“老朽言语冒犯,还请少侠恕罪。”
徐全提起大杯,一口喝干,说道:“此事先前在下不曾知晓,待得知了老丈原是贵府管家之后,自不难想到。只是不曾料到徐逍高楼卖醉,对明阳英雄无礼,除了赵大哥、卓姑娘二位不以为忤之外,竟还有令嫒这般的知已,柳大人的千金,果然不凡!”柳潜说道:“提起小女,老朽正有一事相求。”徐逍道:“大人有话请讲。”柳潜说道:“小女年方二八,虽不通武功,但说到才学容貌,倒也还过得去,仅上月至今四十余日间,便有二百三十七人上门求亲。这二百余人间,不泛才智之士,老朽有时也不免心有所动,但小女说道:若非名扬天下的少年英雄,我不侍之。唯独见到少侠之后,小女言语间隐隐似有倾慕之意。故而老朽今日冒昧问上一句:少侠家中可有妻室?”
说罢,不待徐逍作答,又道:“三位心中必定奇怪,何以老朽这番话与陶管家先前在神厨楼上所说极其相似,这事其实说来简单之极,陶管家的妻子原是小女的乳母,他夫妇二人膝下无女,平日里小女对他们以义父义母相称,他说的女儿,也就是老朽的小女了。”赵、卓二人心道:“原来如此。但陶明只是管家,先前若无柳氏父女许可,只怕必不敢轻易作主。”
徐逍说道:“大人美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行为狂悖,恐非令嫒良配。小姐见我举手破敌,略具英雄之气,方才有此垂青之念,却不知我风流成性,先前在神厨楼间十余日,每晚都在对面凤临院宿夜,薄幸之举,无人更出我徐逍之右,如此男子,又怎能是小姐佳偶?”赵、卓二人心道:“徐兄弟虽然风流,但言行却是坦荡,此事原是旁人欲瞒而不可得的,而他却能直言相告。”
柳潜说道:“老朽既敢开口向少侠求亲,对少侠在神厨楼时的行径又怎能不知?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少侠敢作敢当,更能直言相告,足见胸怀之坦荡,令老朽好生相敬。这事其实小女也早已知晓,却也不以为忤。”徐逍道:“小姐错爱在下粉身难报,但在下江湖飘迫穷困无依,实不敢作家室之想,还请大人见谅。”柳潜道:“既是如此,请恕老朽失言。”赵、卓二人见此事作罢,心下不免可惜,暗想:“难得竟有如此女子,徐兄弟为何执意相拒呢?”
又过了片刻,二十斤桃林猴儿酒便已喝尽,徐逍站起身来,拱手施礼,说道:“谢大人美酒相待,但我与赵大哥、卓姑娘还有事在身,请恕先行告辞了。”柳潜起身道:“老朽送三位上路。”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