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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喝过酒。刚才是为了蓝伯母……昨天的事就不要提了,那本是任何人看到都会做的,况且,你跟薇薇姐和麦经理她们都是好朋友,我更应该了。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好谢的。”
蓝冬晨看着两个人站在那里,心底里涌起了一股酸意,这股酸意顺着血液流通的经脉一刹间冲向了喉咙的出口。
“什么事讲得这么热闹?我怎么都不知道呀!”
“咱们新来的员工钟小印小姐昨天在街上和吕大公子上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的好戏,可惜呀,当时表姐怎么没在场,要不然这可是一条绝妙的好新闻。怎么,冬晨哥,你是不是也在后悔当时不在场呀?要不然也可以被美人营救,当个新闻主角啊!”
麦乐乐在他们两人中间撇撇嘴说。从吕辛看到钟小印的那副表情,到蓝冬晨坐在钟小印面前的那种眼光,麦乐乐都看在了眼里。她不知道,钟小印身上有什么力量使平时看似乖巧的男人突然间变了模样。像钟小印这种假惺惺的女孩有什么可让人喜欢的?昨天上班迟到时,自己好心替她解释,没想到人家反倒不领情,让自己在众多员工面前颜面尽失。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跟着蓝冬晨一块笑话她。不过,现在看来,蓝冬晨好像不是对她很反感,而是有点喜欢上她了。不会,蓝冬晨绝不会看上她的。表姐那么优秀,她怎么可以和表姐相比?也许蓝冬晨只是对她有一点猎奇罢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吕辛是不可以让她勾引走的。麦乐乐正想着,坐她斜对面的蓝冬晨开口了。
“是——吗——?”
蓝冬晨拉长了声调,手里把玩着玻璃杯,饶有兴趣地看着杯子里倒映着人影的液体,将吕辛和钟小印干在了那里,两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原来是这样!这个秀做得还蛮精彩的!吕辛,你可真要好好感激人家钟小姐啊!”
蓝冬晨依然怪声怪气的。
“冬晨说的对。吕辛,小印是个女孩,她不会喝酒情有可原,你就自己干了这杯以表谢意吧!”
说话的是蓝冬晨边上的金薇薇,她的话给了钟小印和吕辛不再尴尬站着的理由。
蓝母也开始招呼大家吃饭。一时间,有点紧张的气氛开始烟消云散。
不一会儿,菜上得差不多了。临近麦乐乐的台子上摆放着一条石斑鱼,清汁与绿叶相配在鱼的周围,煞是好看。
麦乐乐兴致勃勃地用筷子夹向了鱼尾。
“吕辛,你看这是鱼尾,鱼的摆动全靠它了,是鱼滑翔时最优美的地方,可以称得上是‘沉鱼落雁’,但是,现在它遇到了我,只好听从命运地‘鱼游釜中’了。”
说着,麦乐乐将鱼尾送进了口中,没几下就让它滑肠而落。
蓝冬晨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钟小印,也将筷子伸到鱼盘中。
“乐乐,如果它不会‘鱼雁传情’而是‘鱼沉雁杳’也就不会‘鱼跃上盘’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
麦乐乐在一旁迎合着,之后,她和蓝冬晨还特意看看钟小印和吕辛的脸色。
这一切都被蓝母和金薇薇看在了眼里。她二人相视笑了一下,整个笑容都蕴涵着优雅。蓝母笑了一笑是因为她在猜想,以钟小印的灵气,要么不接这个话茬,要么就会接得很漂亮。而金薇薇笑一笑是特地要在蓝母和众人面前摆出做淑女的应有气度。
“呦,”麦乐乐像发现新大陆
一样夹起了一个小虾米。
“这小虾米还想‘鱼龙混杂’呢!来,小印,你来让它消失了吧!”
说着,就将小虾米放到了钟小印的盘中。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钟小印,不知钟小印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钟小印愉快地将小虾米夹了起来,放近鼻子前闻了闻,脸上露出味道很好的样子。
“这么香的味道,一定是‘鱼米之乡’的盛产,虽然不小心赶上了‘网破鱼死’,也曾想‘鱼目混珠’地躲过一劫,但没想到还是被‘盛上鱼盘’……唉,它本是小虾米不是鱼,何必非要跟鱼整个高低,我看还是早早将它放了,以免被什么鲸鱼呀鳄鱼呀八爪鱼的吃到为妙!”
说完,钟小印真的作势将小虾米当成了活物一样放到面前的小空碗中,还将半杯葡萄酒倒入碗中。软滑的液体环绕进碗里,外力引起的波浪将小虾米的身子险一险掀了过去,然后,小虾米真的像有了生命一样,在桃红色的水中随波逐浪开来。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被钟小印的言语和行动震撼了。他们没有料到,看似文文弱弱的钟小印竟会以这种方式反抗麦乐乐的攻击。而且,她的反抗是那么地巧妙,巧妙得连麦乐乐都忘了是她给了钟小印反抗的机会。而且,她的反抗还透露着一丝女孩特有的温馨,连一条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小虾米她都会流露出那样关爱的情绪。
蓝冬晨深深地看向钟小印,他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孩在清纯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如此倔强的心。她的模样跟一般乖乖女的没有什么不同,可她不轻易服输懂得反抗的个性却不是一般女孩所具有的。也许,这正是吕辛喜欢她的原因。其实,乐乐也是一个决不服输的女孩,但是,乐乐过于泼辣的表现和钟小印相比就少了几分乖巧、几分柔善。而薇薇呢,薇薇是一个标准的淑女,她即使有什么不满的想法也总是将它藏在心底,恐怕那个想法不小心蹦出来破坏了她淑女的形象。还有什么比她淑女形象更重要的呢?蓝冬晨不能确定地摇了摇头。
他的摇头动作在钟小印的眼里产生了奇妙的作用。钟小印暗暗为自己的卤莽后悔。昨天刚刚不小心打到他,今天就……自己怎么总在他面前逞强?明明可以装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讨厌的小脾气总是要从身体里冒出来耍耍威风。她后悔得恨不得站起身离席就走,但是,自己总不好这么没风度。她抬头求救似的看了看蓝母,蓝母和蔼地笑着,脸上什么痕迹也找不到。
陆
第二天的天气不太好。早上一睁眼就阴云密布,太阳的笑脸藏得要多远有多远。
金薇薇今天的心情像天气一样很是郁闷,一天都没有出去做采访。现在马上就下班了,她不得不思考是要去找冬晨还是回家。回家吧,姐姐和姐夫又会向她提起去新西兰的事,找冬晨吧,又感觉有点怪怪的。昨天,她本以为蓝母邀请她和乐乐他们到蓝家是为了她和冬晨的婚事,可蓝母始终没有提起这件事,自己也不可能有所表示。不知道冬晨和蓝母是怎么想的。总这样拖下去真的不是事。看看自己一天一天奔30岁了,还和冬晨进行着马拉松式的恋爱,难怪爸妈让姐姐敦促自己了。
想了一想,金薇薇决定到酒店去找蓝冬晨。
蓝冬晨正在处理桌子上的文件。听到秘书说薇薇来了,身也没欠地让薇薇先坐到沙发上等他。他是最烦有人在他工作时打扰他了。因为,工作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只是除了最近几天有点……有点什么?他的眼前闪过一朵丰美的蝴蝶……不可能!他断然地摇了摇头,将脑中刚刚泛起的小念头打消掉。
他在结束完一个文件后抬起了头。薇薇正在看报纸,她手中的报纸正是她工作的报社出版的。
“有什么事吗,薇薇?外面快下雨了,今天我还有几个文件必须要处理完。要不,在这里吃了饭,让小康送你回家。”
蓝冬晨一脸的诚意,他已经意识到薇薇是有重要的事才来找他的。
“冬晨,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嗯,你说吧,我在听。”
“我姐姐来了几天了,你还没有见到——”
“对不起,真的是这几天我很忙。要不,今天稍微晚一点,请你姐姐和姐夫去喝咖啡。”
蓝冬晨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知道薇薇说此话的含义并不简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对你说,我姐姐和姐夫这次回来,想带我一块到新西兰与父母团聚。”
“是吗?那可真太好了。要不要在新西兰买一套很漂亮的房子,我划支票给你。”
“冬晨!”
金薇薇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变了样。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连绵的乌云,像江里流淌的水一样没有尽头,而且,好像还没有一个裂口能够供她打开天窗,露出一丝太阳或月亮的光亮。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冬晨,你——有可能陪我一同去吗?”
“薇薇,你是怎么了?我每天有许多工作需要处理,现在爸爸又不怎么在国内,我很忙的。不过,如果我有时间,我会去新西兰看望你的。”
“看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看望吗?”
这句话,金薇薇鼓了好大的勇气才说了出来。
“……我让小康送你回去吧。你是不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