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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不行,你自己没测试过吗!」
「我改叫你老大好不好,我硕士论文都没弄呢!」瘫倒。
「那就拿这个当你的毕业论文吧,掰!」陈沅拿起黑色外套,果决地走出这对情人的爱的小窝。
陈沅回到自己店里,跟店里工读生打过招呼,自己装了点咖哩饭,找个角落位置坐下,开始边吃边研读本月新出的游戏杂志,想看看能不能给罗映韬一点实际的建议。
顺著字句移动著视线,眼角馀光发现一个小孩子靠得极近死死盯住自己,不,是自己的盘子……
好瘦,反衬得眼睛更大,头发短短的,攀住自己桌沿的手臂有著旧伤痕。这孩子…该不会被虐待吧?火气上扬,哪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这样虐待小孩,看来她根本从没吃饱过嘛。
「妹妹乖,你爸妈呢?」看起来比聿嘉小一点吧!
小女孩捏著桌面,晃著头却不说话,腼腆羞涩至极。
「凤凰,吃的一下就来了。」
随著说话声,一个高瘦的男子弯腰揽起小女孩,陈沅抬头,是几天前那个很没礼貌的男人!呸,他自己养孩子也没养到哪里去!心想道,却漾起了一抹笑容。
「唉,好巧啊,要不要一起坐啊!」
男子面无表情地盯著陈沅半晌,才彷佛不情不愿地点头,领著孩子坐下。
「你小孩还真───可爱啊───」陈沅语带讽刺。
男子不甚愿意搭理他,只是专注地低头把小女孩的手用湿纸巾擦乾净。
陈沅这才注意到,在这光线充足的地方,可以看清男子身上的伤痕远比小女孩手臂上的多许多,几乎布满肌肤,整张脸…太可惜了,如果他没那些伤,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连头发都黑中夹杂著灰白,跟这样落魄凄惨的家伙计较也太小心眼了,何况那日自己也很後悔对聿嘉发脾气,只是被一个外人指责,拉不下面子而已。
上餐後,小女孩饿极地埋头苦吃,几乎是穷凶恶极的吃法,陈沅微笑著看她吃,小孩吃像怎麽难看都能被原谅的,但是迟迟等不到男人的餐点送上,陈沅疑惑地看著自家工读生已经聊起天来了,这男的没吃吗?
该不会是因为没钱所以只让孩子吃吧?陈沅惊讶想著,整理一会儿思绪,准备好才开口。
「上次,你照顾我儿子,谢谢,不然这麽晚还真不知道会碰到什麽事情,真的很谢谢你。」
男子望他一眼,又转回孩子身上。「我应该的。」
「真的很感谢你,这间是我的店,你这餐算我的吧,要不要再点一个咖哩锅,是本店招牌喔,松饼也很好吃。」
男子又只是望著陈沅,迟迟不开口。
妈的,这家伙,迟钝成这个样子,难怪混得这麽差,还连累孩子受苦,说话啊你!陈沅心里暗骂道。
「……你做的吗?」
「啊?」
「你做给我吃吗?」
「这个…也是可以。」
「那就,谢谢了。」淡然微笑,又继续看顾他的孩子,细声细语跟孩子交谈,彷佛全世界没一样东西比这孩子更重要。
「哎…」陈沅满脸愕然,但是对方没理会,只好起身,搞不懂为什麽最後会是自己要弄给这家伙吃呢!
走进柜台後方的厨房,工读生都傻了眼,老板除了做给自己儿子外,这几年几乎没再做给客人。
「那谁啊?认识吗?」
「不晓得,不是老板的兄弟啊。」
「老板?」
陈沅回头。「不用理我,作你们自己的事情吧。」拿出几颗蛋,考虑做什麽难吃料理毒死那个始终不对盘的男人。
只是当那个男人吃得只剩盘子不能吃,抹著嘴角,神色寂然地说道:我好久没吃到……很久……
陈沅又认命地站起去沾满一身油烟。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过他?
初夏的城市,刚走出店里就是一阵热浪扑来,让人不敢想像真正夏日到来的情况。陈沅抬头看著旁边的男人。
「你等一下要去哪?」这句话问得唐突了,似乎下句就会顺口说出邀约,陈沅自己却没感觉。
「带…凤凰去看病。」男人微笑。
「…她叫什麽?」陈沅现在才听清楚小女孩的名字。
「凤凰。」
「会飞的那个?」目光紧盯著女孩子,似乎真的有些相似,不,不可能吧。「不,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人只是看著面露惊惶的陈沅,微笑不改。
「再见,我们会再见面的,晚一点。」抱起小女孩,男人转身,瞬时消去了踪影。
换地术!他居然不是人类,自己居然察觉不出来?!陈沅惊愣当场。如果不是他能力太过低微,就是…恰好相反……
水泥地上的发出的热气蒸得他一身汗水,却是冷的,滑过背脊。
狮子踢到铁板(38)山犬
(4)山犬
傍晚的上野,从车站出来,带著红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不近不远地慢慢跟著目标,一直跟进了上野公园,下过小雨的石头地面湿漉漉的,年轻男子却走得十分稳健,经过美术馆不断深入,人也越渐稀少,动物园早已关闭,更加不会有人会经过这条路,只剩下道路两旁的树木沉默注目著跟踪者与被跟踪的人。
前方的男人率先停下脚步,转回身,此时天已全黑,晦暗不明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浅灰色缎质的夏日西装闪闪发亮,脸孔却不甚清晰。
「够了吧,你要跟到什麽时候?」
带鸭舌帽的男子似乎也没想过隐藏身形:「把凤凰胆还来,山犬。」
「喜鹊,你打不过我,我给过你机会不是吗。」
「我总可以再试一次吧。」拉下帽子,露出清秀的脸,表情却十分冷峻。
「好啊,看在我们有过一段的份上───」山犬轻笑。
「闭嘴。」喜鹊斥道,却不如往日那般容易激怒,冷静地缓缓开口:「我这次,会杀掉你。」
左手一扬,短刀刀刃闪著锐利的光辉,以人眼绝没法看清的速度,直逼山犬喉间,山犬伸手格挡,喜鹊短刀已转向下刺,让山犬轻易踢开。
「你就这样是杀不掉我的。」山犬游刃有馀笑道。
喜鹊掷出短刀,山犬很简单的打落,但是接触到刀身的霎那,他立刻感觉出不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
是麻痹行动的毒粉,山犬皱眉,很不寻常的排斥感,那是人类的东西,喜鹊居然用了人类的武器。
眼见计画顺利,喜鹊略松了口气,这也算孤注一掷,算运气了,山犬也未必会依计画碰到短刀,不过这困不了他多久。
喜鹊当下闭眼化身,换回原形,原本矫健的青年形象转化为暗红色巴掌大的小鸟,凄厉高鸣,振翅朝山犬扑去。
山犬行动不变的狼狈躲开。翼族原以速度见长,拼命时更是惊人,以己身当武器击向敌人,产生的风压足以撕裂对方,但自己也是喙断骨碎的下场。
「你疯了吗!」山犬骇见喜鹊一扑不成,又拉高身形转向再来。
咬牙,山犬挣扎地伸手,将全身力量集中在掌心,那淡红色的影子微微弯了个弧线,看似极从容,箭一般地飕地越过了山犬的防卫,穿透了他的左胸。
山犬茫然摸著胸口,顾不得自己的伤,咬牙忍著却先回身到喜鹊旁边,那只小鸟儿,一动也不动地伏在泥地上,血把他的羽毛染得更加鲜红,轻轻捧著,掌中的身躯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喜鹊……
掏出了凤凰胆,黑漆漆的,不过指头大,放在喜鹊的身上,慢慢催动著灵力,浓厚的灵光围绕在瘫软不动的小鸟周围,却一点都没有被吸收。
捧著喜鹊,山犬坐倒地上,目光投射在黑暗的树林里。林子深处,一个男人慢慢走出来,直到山犬身前。
「把他给我,你救不了他的。」
山犬眼中戾气大盛,找死!!!毫无预警地就把手中不断积蓄的凤凰胆的力量推向来人。
来人却只是转了转手腕,那庞大得足以毁到一半公园的力量转瞬消散如烟,等惊愕的山犬回神,掌中的喜鹊已经在对方手上,甚至包括了凤凰胆。
「不要打扰我。」男人凌空一压手,作势欲夺回凤凰胆的山犬就只能坐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男人不再理会只能瞪著眼睛的山犬,随手把凤凰胆地给旁边一个小男孩,低头就开始对著失去生命迹象的喜鹊说话。
很奇妙的声音,很奇妙的语言,彷佛整个森林,周遭的空气都随之给予回应,给予力量,一种别於他们四族的力量,山犬看不见,可是可以感受。
这个家伙,是兽族的吗?旁边的小孩…明亮的月光照出小孩的脸,有些傻气,但容貌却是异常细致。心头隐约浮出一个名字:凤凰…山犬沉下脸色,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眼看掌中的鸟儿恢复气息,男人才停下低语,吐口气,颇有些疲惫感,他温柔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