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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欧阳少恭身上已经出了层汗,发丝粘在脖颈间,燥热非常。等到能动了左手,欧阳少恭单手撑着自己起来,挣扎着下地。
屋外传来嘶嘶声音,一条黑色的细长影子从门缝里游了进来,看见欧阳少恭勉强单手撑在床边要下床,尾巴甩了几下,迅速游到床榻下面,扬起头看向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脸色不大好,他嘴唇被咬得泛出血红色,那蛇仰头看了看欧阳少恭,平地化出人形,道:“长琴,你先躺下休息。”
悭臾化出的人形面容十分冷毅,眉骨微凸,显得五官如刀刻般凹凸有形,满头头发张扬地披在肩头,一双金色眼瞳紧张地看了眼欧阳少恭,见欧阳少恭力气将要用尽,伸手就扶住欧阳少恭肩头:“你现下魂魄不稳,少动为好。”
悭臾一过来扶,欧阳少恭第一个动作就是要拍掉他的手,没想支撑床边的手一抽出薄被,欧阳少恭被悭臾扶住肩膀不至于倒回床上,但欧阳少恭也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成了十二三岁的幼童手掌。
欧阳少恭皱眉看着悭臾,一心想问我这是出什么事了,但是话到喉头,嘴唇勉强张合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悭臾扶着他睡下,盖好被子,拿着欧阳少恭的手放回被里,似是看出欧阳少恭的意思,道:“无事,那小子找了办法救你性命,他耗力过多,去休息了。你好好睡着,有事叫我。”
欧阳少恭被他摁回床榻上休息,脑子里糊成一片,身上因为悭臾不知轻重地按着他而生出股剧痛,欧阳少恭暗自呼气,看了悭臾一眼。
悭臾不明所以,看欧阳少恭躺床上没有下床的意思了,起身就去倒了杯水喝。
屋外有人在吵闹,悭臾眉头皱出个“川”字,出门了。
闭眼全是零乱的记忆片段,欧阳少恭一路从刚来青玉坛那时候回忆,记忆却是时而连续时而断裂,他想起他好像在路边捡了只猫回来,但是想到他带着猫回了青玉坛后……就不记得那只猫跑哪里去了。
……许是自己跑走了罢。
想起自己好像是在和百里屠苏说话,百里屠苏面色有些奇怪,像是在和他交代一些事情……他在说什么……
是跟自己有关的,欧阳少恭唯一能肯定的是,当时百里屠苏说的事情,和自己有关。但说的是何事,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还能想起来的,就是自己不知怎地,离开百里屠苏去找元勿,跟元勿说了些事后……元勿表情有些惊讶,然后自己回屋里休息。
……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欧阳少恭多少有些恼怒,偏身体无力,无法出去寻个究竟。只得躺床上闭眼,只待休息够了,蓄力下床再去想其他事情。
他醒来后,悭臾来过一次,后来就是百里屠苏自己过来照顾欧阳少恭。欧阳少恭躺床上,在百里屠苏的帮助下恢复体力,几次坐在床边看见悭臾背着百里屠苏的剑在屋前走过。心里百感交集。
自己寻找了这么久的焚寂,居然轻易被悭臾拿走了。
百里屠苏脸色一不大好,看上去久日未能好眠,眼眶下浮现淡黑的黑眼圈。欧阳少恭到了能自己起身坐在床上时,也能开口说话了。
第一句就是问百里屠苏自己怎么会这样。
百里屠苏平日不喜多话,十几年下来,已经习惯了沉默。欧阳少恭不能说话,他也不说,看着欧阳少恭的表情行事,幸而他与欧阳少恭想出甚久,欧阳少恭脑子里动了什么念头,他差不多都能看出来。两人这几日还真未说过一句话。
在欧阳少恭问话的时候,百里屠苏给欧阳少恭穿好衣服,正在给欧阳少恭套上袜子,准备带欧阳少恭出去走走。
听欧阳少恭问话,百里屠苏沉默良久,道:“一个法术,能让残缺魂魄与其他残魂相和为完整生灵。”
欧阳少恭费力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现在,我,成功……了?”
百里屠苏头也不抬,套好了鞋袜后,两手一搂将欧阳少恭搂进怀里,让欧阳少恭坐在他腿上,自己如抱小孩办抱住欧阳少恭,下巴轻轻抵在欧阳少恭头发顶上,“残魂相合之术简单,难的是以后的生养……若今后魂魄不稳,相合的另一半残魂会离体,到时就会失败。”
“多久。”
“……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或者上百年……”
“……”
百里屠苏这个姿势刚好将欧阳少恭圈在怀里,欧阳少恭偏头躲开百里屠苏下巴,百里屠苏依他动作,不再抵住他头上,低头在欧阳少恭眉心一吻,“带你出去走走。”
欧阳少恭就这么被百里屠苏抱在手臂弯间,出去在房门外绕着屋子走了圈就回来了。
欧阳少恭差点就想出手去拍百里屠苏。
因百里屠苏这方法,欧阳少恭现在除了能自己下床走两步,全身力气连凳子都很勉强才能搬动。不说拍,欧阳少恭使力拍上百里屠苏肩膀,百里屠苏还当他是怕自己会掉下来,反而更紧地搂住欧阳少恭,不使他掉下来。
对这个身体不可奈何,欧阳少恭只知道这是百里屠苏弄来的,其余不甚了解。
……
第40章 青玉坛
身体变小后;有些事情就变得分外麻烦。
头件事就是欧阳少恭发现,自己的法术没有了。
百里屠苏推说是因为合魂之术影响,暂时会消去法术;只等魂魄稳定下来后,法术自然会重新回来。
欧阳少恭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办法;他眼下全身无力,连行走都觉吃力;其他的事情只能想想,待完全恢复体力后;再去处理这事也不迟。
这当是头等麻烦的事;接下来;就是……
隔着房门;欧阳少恭看着印在房门上的两个人影,一个是百里屠苏提着食盒的影子,还一个就是站得笔直的元勿的影子。
元勿几次要进门看欧阳少恭而不得,记着屋里还有欧阳少恭,勉强压制怒气,但口里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愤怒:“百里屠苏!你这是何意?敢擅自强行将丹芷长老禁足于屋内,你好大的胆子!真当青玉坛内无人敢治你?!”
欧阳少恭是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但是元勿这几日来的次数有点多,觉得自己可能昏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些。
元勿的忠心欧阳少恭自是不疑,开始有悭臾坐镇,看着门不让任何人进时,元勿就曾来过两三次,悭臾在自己面前说过,元勿出手想与悭臾一斗,悭臾对元勿不胜其烦,一不留神下手重了点,所以元勿就断了些时日没来。
欧阳少恭也知道自己久不出面,肯定会引人猜疑,但是自己这幅样子……实在难以解释,欧阳少恭勉力写了封书信,告知元勿自己无事,青玉坛内一切事务交由元勿办理。
都已说明了,元勿仍是执意前来,只怕还是担心自己。
门外,百里屠苏淡漠道:“我与少恭之事,不用你来过问。”
“我只想知道丹芷长老是否安好,不想管你的事!”
“少恭一切都好。”
“……”
欧阳少恭坐在床上,悭臾从窗户缝里游了进来,嘴里咬着一封书信。
径自游到床榻下方,悭臾扬起头,将书信放在床上,欧阳少恭伸手拿了过来,拆开封口,看信内写了什么。
是方兰生留下的,说青玉坛着实无趣,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准备离开,叫欧阳少恭勿念。
一纸字迹龙飞凤舞,张扬又锋利。方兰生平日绝不是这语气说话,欧阳少恭折了折信纸,暗道这莫不是那晋磊所写。
悭臾化成人形,大咧咧坐在床边,“这小子趁着乱走的,信是我在他房间里找到的,前几日忘了与你说,今日拿来给你看看。”
欧阳少恭低头不语。
悭臾看了眼站在门口吵在一处的两人,皱了皱眉:“那小子怎么回事,都多久了,还不进了?”
欧阳少恭忽然道:“给我,纸,笔。”
悭臾拿来了沾满墨的笔,一张纸,欧阳少恭勉力捏着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叫悭臾带去给元勿。
信上无非就是些让元勿安心的话,还交代了自己现下有恙,不便见人,叫元勿好生处理青玉坛事务,在自己未好之前,不用来求见自己。
毕竟字迹还是自己的,虽然潦草无力了些,但元勿对自己的字迹十分熟悉,不会不信。
眼见元勿有些不甘地离开,百里屠苏拿了食盒进屋,布置晚饭。
第三件麻烦事来了。
悭臾只说自己是来送信的,百里屠苏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