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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睡客厅去!”
“哪有你这样的!”
“本来就是,我的胡子你管得着么?”
“嘿嘿,你别忘了我们注册过的!从法律来说,你是我的人,你的胡子当然也是我的,我怎么管不着了?”
“那离婚!”
“你再敢说一次离婚试试?”
“怎么?威胁我?有本事你揍我啊?论打架我也不会输给你!”
“你这算不算耍无赖?”
“那你算不算耍流氓?”
“亲爱的,你听过一句话么?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你男人我呢就是一个特帅又特文化的流氓!所以,你就乖乖的刮干净胡子躺平了等着流氓我调戏吧!”
“哼,别看你长得人模人样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是眼睛的,下半身就是个禽兽!”
“我要是禽兽,你不也一样?别忘了我们是夫唱夫随!”
“皮厚!”
“老婆,能换个词夸我么?”
趁着月色,顾永梵的手心在岑逸下巴上摩挲,一边抱怨却一边纵容,直把岑逸给说乐了,不得不点着头答应他才作罢。
到了第二日早晨,顾永梵拖着昏睡不醒的岑逸来到浴室,不管三七二十一,亲手亲为的替他刮干净胡子,这才满意的朝着岑逸下巴吧唧啵上大大的一口,“这样亲起来才舒服!”
“顾永梵,你不要一大早发情好不好!赶你的通告去,少吵我睡觉!”
岑逸终于被惹毛了,手肘子毫不留情向身后的顾永梵捅去,然后丢下捂着胸口的顾永梵,踩着人字拖鞋吧嗒吧嗒地奔回卧室。
顾永梵看着岑逸闷头又去睡了,再看看墙上的钟已指向七点,只得放弃继续骚扰岑逸美梦的想法,转而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贴上便利贴,放在了卧室的床头:“亲爱的不要忘记吃早餐。”
随后便静悄悄朝屋外走去。
岑逸听到门外的喀哒声,忽然拉下蒙住脸的被子,转头看见床边的牛奶,莞尔一笑,嗖的一起身,光着脚丫子向门口奔去。
“Goodbye kiss!”岑逸冲着站在门口的人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再拉开距离,就见得顾永梵满脸笑意地瞅着他。
“你这样我会舍不得去工作的。”
“No,绝对不行。”岑逸摇了摇手指头,“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在海边盖别墅呢!”
“原来你跟我注册就是为了海边的别墅?”
“呀,被你看出来了,这下麻烦了!”岑逸眨了眨眼,笑着推着顾永梵的肩膀嚷道,“好了好了,快点去吧,再让你经纪人等下去他又要找我算帐了!”
“没关系,他对于已婚男人的恋家行为是可以理解的!”顾永梵看着门外坐在驾驶座上不停看着手表的经纪人,“但是,已经超过五分钟了,要是通告迟到他真会杀了我。”
送走了顾永梵,岑逸也早已没了睡意,于是难得起了大早,拉开窗帘开始整理房间。
一屋子两人共同生活的气味,让他即使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都觉得幸福感快要溢出,甚至于趋向一种对于太过幸福的不安。
又或许是过去的记忆太苦太涩,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忐忑,不敢相信他和顾永梵真的已经注册结婚。
床头墙上还挂着他们当时的结婚照,两人穿着黑色的西装靠在一起,这不由让他想到注册的那天。
那天他赖在酒店的双人大床上,将脸埋在白色的床单里,一遍遍自问是不是真的需要做这个地步?
两个男人跑到国外注册结婚?有必要么?
顾永梵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坐在床边等了许久,才说,“我只想给你一个将承诺法律化的形式,我爱你,所以愿意将我人生的所有都与你一起分享。那你呢?你爱我么?”
“当然。”岑逸抱着被子坐起身。
“那不就行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没必要搞这些。”
“那我跟你求婚时你倒是乐得要打滚的样子?”
“乱讲!”
“不承认吧你,反正我是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哼,让开,我要起来换衣服了!”
“终于肯起来穿衣服了?”
“嗯,因为我突然想到一点。”
“什么?”
“注册了也好,等你以后跟女明星劈腿搞婚外情的时候,我就可以提出我离婚,然后还能分你的财产!”
“这辈子你都别想有这个机会!”
那天,他们互相为对方打好领带,然后出门前又一起照了照镜子,才完美的朝教堂奔去。
轮到他们时,原本只作为形式的一场婚礼忽然变得庄重起来。
I do。
说这句话的时候,彼此的声音都是颤抖而又坚定的。
当冰凉的戒指套进了左手无名指的那一刻,他们彼此相视微笑,明白从此后,他们将是互相合法的另一半。
十指相扣着走出教堂,誓词依然在耳边回荡,久久未能散去,以致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将两人如藤蔓紧紧相缠。
“我爱你!”
岑逸听到顾永梵轻柔的三个字,贴着耳侧,滚烫滚烫的撼动心神,哪怕听过无数遍,却仍然让他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又是接连一个月的紧密通告,顾永梵日复一日的来回电视台与片场,眼见戏就要杀青,不想schedule上忽然又添上了一笔全国巡回演唱会。
当铺天盖地的新闻如潮水般涌出时,一出突如其来的报导也随之出炉,几乎轰动了所有人。
惊耸的标题让人想起多年前一场轰轰烈烈却又愕然掐熄的绯闻。
“当红男星顾永梵与旧日女友死灰复燃?!”
岑逸将杂志捏在手中反覆阅读,直到一个字一个字确认完毕,他才默默吐出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白皙圆润的脸庞,在这个娱乐圈美女泛滥的地方,她算不上出众,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曾经是顾永梵心中的最爱。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岑逸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近凌晨一点。
顾永梵并没有说过今夜不回家,按常理,若有突发因由,他一定会打电话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音讯全无。
考虑了很久,岑逸决定打给顾永梵的经纪人。
“J,我是岑逸,我联系不上顾永梵,他……”
“他这阵子都回不去了,那条绯闻你该看到了,这情况他回家的话,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那他人呢?麻烦能让他接电话么?”
“你等下。”
岑逸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开门声,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然后电话那头有人声轻声透过来,“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接任何电话了么!晓晨才刚睡着!”
“你家那位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小逸?”顾永梵一把夺过手机。
“嘟、嘟、嘟……”
“他挂了。”顾永梵一脸茫然的捏着手里的电话,这才想到什么般冲进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Shit!没电了!”
关机,爬上床,紧紧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岑逸就这么保持着弯膝抱足的方式坐在床上。房间里只剩下昏黄的一盏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亮,他看着自己被折射出扭曲的倒影,觉得心口开始泛疼。
那些以为可以不去想起的回忆,每每触及,总还是会忍不住颤抖,就好像有根刺插在心尖,一扯一动都是要痛的。
蜿蜒的痕迹中,他的记忆又倒退回五年前,那个属于顾永梵与木晓晨的一年。
那场大雨夜的荒唐之后,顾永梵和岑逸慢慢变成了定期床伴。
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属于情人的甜言蜜语,他们有的仅仅是滚上床各取所需,甚至从不一起过夜。
往往顾永梵醒来后,身边早已冰凉,之前还在他身下呻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