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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父母不一定是对的,她们的痛苦虽然与你有关,但不一定是你的责任。这世上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你选择相信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但人首先要忠于自己,否则就只会在别人的需要里顾此失彼。”蓝田蓦然有些激动起来:“我一直都特别担心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妈的时候,我就特别担心你。我不相信他们没有在你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可是你不说,我也不能问。”
“我还好,真的,都过去了。”徐知着诚恳地:我早就挺过了那段,早就原谅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相信我,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原谅他们,也原谅你自己。”蓝田探身过去,轻轻吻了吻徐知着的额角:“你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人,你一点儿也不冷血,你值得所有人的爱,你要永远相信这一点。”
徐知着知道这些话在蓝田心里一定憋了很久,然而过去王颢是个病人,再后来就成了逝者,死者为大,仿佛不可质疑。他想说别怕,我妈已经不在了,而且你已经在她灵前磕过头了,有什么错也都还了。但这话听起来何止是表白,简直像求婚。
徐知着一向不是有急才的人,思路一卡,就不知道怎么自然的转话题,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对一个问题特别关心:“他很有钱吧?”
“Howard?是啊,他是个律师,专门打医疗官司,赚很多。”蓝田以为徐知着不想在上一个话题上继续,只能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才觉得有权把我养在家里吧!”
“没人有这个权利。”徐知着由衷的。他想起那个被学生围绕的闪亮发光体,怎么能把这种人圈在家里?
“谢了。”蓝田很认真地说道。
蓝田考了两盘曲奇,减了一些糖量,并不太甜,却正合适徐知着的口味,洗完澡便抱着罐子吃个不停。茶几上放着他的手机,铃声已经关闭了。从他们上火车起,这个电话就一直闪个不停,徐知着并不接起,也不关机,只是由它闪着,仿佛电话这头连接着一个无声的黑洞。
蓝田把手机塞到徐知着手中:“别逃避。”
徐知着看了蓝田一眼,最终接过手机发出一条短信息:爸,我已经回北京了,我妈的东西您随便处理,以后大概不会再回去了。祝您健康。
徐知着把短信发出,随手关了机。
蓝田看着他编写,心情复杂难言,他看不透这个人,仿佛无情却最温柔,看似柔弱可欺,但其实没有任何人能真正伤害他,他可以一边温和有礼的喊“爸”,一边说永远不见。
徐知着把手机扔回到茶几上,斜靠在沙发上看过去,蓝田的皮肤被热水蒸出了血色,不再是昨天冻得青白的模样。从任何角度来看,蓝田都算得上是个英俊的人,纯粹男性的英俊,高大、健康而且儒雅,没有一丝的阴柔与妩媚。他没有某些同性恋者那种雌雄莫辨的美,连瞎子都没法把他当女人。
徐知着很努力的幻想,却仍然无法对蓝田产生任何欲望。他只想拥抱他,呼吸他身上干爽的松柏香气,然后安稳地在他身边睡着。这些向往温柔而平静,没有任何情欲的成分。徐知着想起昨夜在寒风中燃烧的那个吻,如此的灼热、令人慌乱,仿佛要窒息。他想要的,与蓝田想要的,注定不是同一种,总有一个人要妥协。
不过,那不重要,徐知着劝说自己。像他母亲和章非,没什么感情都能过一辈子,像章云靓和她老公,每天打架,忙不迭的出轨,最后也没有分开。至少他和蓝田还有感情,他们一直彼此体谅,从不吵架,比真正的情侣更和谐。
这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只是不知道,蓝田会不会不满足?
他又不像自己,性对他来说似乎还挺重要的,可是……徐知着默默回想之前从网上下载来的那些片子,总觉得毛骨悚然后背生汗,万一到时候上床硬不起来怎么办?蓝田会不会失望?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本应该得别人全心全意全部的爱。
38
“别吃了。晚上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蓝田把玻璃罐抢过来:“吃这么多也不见你长肉。”
“我可比你壮多了。”徐知着申辩道。
蓝田脸上一红,知道在这个领域绝对是完败,自然不接话,随手拍拍徐知着的胸口:“睡觉睡觉,我记得你以前十点不到就睡了。”
“陪陪我。”徐知着按住他的手。
蓝田微微一愣,旋即笑了,他倾身下来,用鼻尖轻蹭徐知着的嘴角:“陪睡要吗?”
徐知着一下慌神,迅速偏过头。
蓝田看他这样子倒又后悔起来,总觉得这孩子万事隐忍,得他开一声口,背地里不知道存了多少纠结,却被自己这么一盆凉水浇下去,忒凄惨。等徐知着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床铺铺好,蓝田便鼓起勇气抱着被子上门了。
“来来,乖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蓝田笑嘻嘻的:“就算你刚刚甩了一个爹,你也不是孤儿,有师父疼你。”
徐知着失笑,每次听到蓝田念叨这句为师都感觉特别刻意,好象故意要强调什么,欲盖弥彰。
就这样,一人钻一个被窝躺好,徐知着刚刚睡定,便听到蓝田在他耳边笑道:“你放心。”
“我知道。”徐知着轻声道。
“你妈小时候哄你睡觉的时候都干点什么?”
徐知着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不哄我睡觉。”
“哎呀,那就由为师给你补齐吧。是要听歌呢,还想听故事啊?”蓝田声音带笑。
徐知着知道蓝田存心逗乐,便故意刁难:“我就听过军歌。”
“军歌哄不了人睡觉啊。”蓝田故作为难:“给你唱个红的吧!”
结果,蓝田张口……唱了《十送红军》,这下子,但凡有点睡意的也都笑醒了。蓝田的嗓子极好,音色醇正深厚,但此时此刻越是唱得正经越是逗乐,徐知着笑得全身发抖。好在蓝田唱到五送就忘了词,一本正经地看着徐知着:“噫,怎么不睡了呢,赶紧睡觉!”
徐知着笑到眼泪流出,不自觉地转过身抱住蓝田:“谢谢。”
“谢什么。”蓝田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你不要动,陪我睡一会儿。”徐知着暗灯瞎火中大着胆子贴到蓝田胸口,这具身体带着火热的温度与令人安心的清爽香气,令他不愿放手。
原来,在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灵魂深处,他一直都在隐隐地期待着这样一个人,一个坚定而有力的,不会在任何可怕的命运面前离弃他的人。这个人见过他最坏的样子,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爱上他,只愿他平安喜乐。有很多人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生活在这温柔的守护中,而他直到此刻,才补足了这人生最初的缺憾。
徐知着听到自己心底的渴望,他想和蓝田成为一家人,无论用什么方式。
蓝田在徐知着贴上的瞬间一僵,又慢慢放松下来。
徐知着就着蓝田的心跳声渐渐睡去,朦胧中只觉得耳有鼓声在催,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剧烈。徐知着模模糊糊地醒过来,微一抬头,正对上蓝田炙热滚烫的眼神,火热的双唇近在毫厘。徐知着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让,大腿被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上轻轻蹭过。
蓝田迅速转过脸,呼吸瞬间浊重:“我去处理一下。”还不等徐知着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浴室里旋即响起水声,一道黄光铺到客房门前。
徐知着披衣靠在门外等着,过了一会儿,蓝田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脖颈处还带着一抹情欲未尽的潮红。徐知着刚想伸手,蓝田苦笑着抬起手投降,道:“你还是饶了我吧……”
徐知着躺在床上,腿上沾湿的那块地方渐渐干透,皮肤微微绷着,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嘴在似有若无地吮吸着。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蓝田当时在干嘛,也就由衷的生出了一些同情。实在太尴尬了,DIY的时候被发现就算了,对象还这么坑爹。
徐知着很后悔,为什么要醒呢?装也应该装着睡下去嘛,蓝田都已经那么克制了。
第二天早上,徐知着买好早点回家蓝田已经走了,晚上倒是回来得很正常,笑容满面地坐下吃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徐知着有些疑惑,试探地问道:“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事别再提了。”蓝田脸色一变。
徐知着不觉莞尔:“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昨天晚上的事就别再提了!”蓝田声音一高,急得耳根都泛了红。
徐知着被他喝住,愣愣地点了头,默默咽下一口饭,最终还是没忍住,趴在桌子上笑得抬不起头。
从来没想到炮友如云作风豪放的蓝田教授还有脸红羞涩的一天,实在是太可爱了!
蓝田脸上阴晴不定,捧着饭碗犹豫了几秒,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头也不回的直奔卧室。徐知着擦着眼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