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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後用扇子遮住了脸的下部,头向右上方倾,口中“哼”的一声道:“最後一面?听你的语气,好像恨不得我去死呢!”
附近的艾班听了,脸色马上发青。
“母後误会了,你是一颗引人注目的明星。”韦尔特用眼珠扫了扫四周的人群:“你看,大家都特意来为你送行呢!”他说完後,自己也感到奇怪。他应该是来阻止王太後离开的,可是他的话却象是真的想她快走。他在心中叹气道:“其实我又哪里有能力阻止她?她那麽讨厌我,又怎会为我留下来?”
“那你也是来为我送行的吧!”王太後敷衍似地向他挥了挥手:“免了!不用劳驾你了,反正你一向不把我这个母後放在眼内。”
“但其它人有把你放在眼内!我知道,贵族和官员都不希望你离开。”韦尔特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真的没把她放在眼内。
听到对话的贵族、官员、侍卫,有些被这说话吓坏了,但也有些在幸灾乐祸地偷笑。
受到侮辱的王太後,大概是恨得想杀了他吧!她的眼光就象是两把利剑,直刺向她的儿子。
韦尔特用象是事不关己的语气道:“这是我代各位贵族、官员说的话。你离开王宫,是我们所不愿见到的事。普利奴斯的王太後,你应该为国家著想。你知道你的行为,会引起甚麽麻烦吗?”他把手伸向群众:“你看看我们的国民,当他们见到王太後竟舍弃首都,他们到底会怎样想?”他指著总理大臣及马蒂斯侯爵:“你看看支持王室的贵族、官员,当他们发现王太後,竟情愿远离他们居住的首都,而选择偏远的别墅。他们,又会怎样想?”
王太後没有回应,只是侧过脸去望著别处。
韦尔特顿了一顿:“王室人员有王室人员的义务,如果因只为你一人的意向而动摇了国本,那是天下最不值得的事!请母後考虑清楚!”
王太後恕瞪著他,拿扇的手颤抖起来:“你┅┅你竟然责备你的母亲?”
韦尔特说:“我只是为国家著想,请勿见怪。如果不是母後做到这种地步,我是不会花精神在这儿唠唠叨叨的。”
“别装伟大了!你只是顾累自己的利益!我心意已决,首都有各位贵族、官员治理就够了!”王太後踏上马车的梯子:“美安娜!扶我上车!”
侍女马上把手递给王太後,二人都上了车後,车门马上“砰”的一声,被粗暴的关上。大概是王太後太生气,所以把门用来发泄吧!她把头自窗口伸出来,叫道:“马上起行!”
韦尔特让出道路说:“祝你一路顺风!”
王太後狠狠的拉上窗帘,接著车队便开始前进。围观的人,再次发出议论的声音。
韦尔特等车队完全离开王宫大门後,宣布说:“官员、侍卫马上回自己的岗位!”接著,他自己便进入王宫。官员、侍卫连忙跟在後面,而贵族、人民则跟在车队後面继续凑热闹。没有人再挽留王太後,事已到此,说甚麽也没用了。
而艾班则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得象是死人一般。他那跟随著国王背影的眼神,亦完完全全的定住了。在这一瞬间,惊愕、愤怒、失望、悲伤,同时显现在他的脸上。
这复杂得不可思议的神情,令他看起来象是马上要崩溃了。
可是在这不寻常的时刻,人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国王和王太後的身上。没有人察觉到艾班——国王影子底下的人物,心中究竟在想甚麽。
韦尔特回到自己的寝宫,马上命仆人安排准备洗浴。他老远的赶回来,身上满是尘土,又疲劳,心情又恶劣,他希望洗澡可以令他冷静下来。他打算洗完之後去看看安黛,因为发生了这麽麻烦的事,他又不在她的身边,她一定忧心极了。他觉得应该安抚一下她,因为她是他最心爱的妻子。
过了一会儿,温水、干净的衣服、毛巾等物品都准备好了,他于是向浴室走去。
可是此时,侍从弗兰从居室的门口,慌忙的走过来道:“陛下!艾班先生要求马上面见你!”
心情不好的韦尔特,根本不想见人:“我要洗澡了!叫他一会儿後再来吧!”
弗兰瞧了瞧门口,吞了口口水才道:“我已向艾班先生说过了,可是他很坚持。
他的表情┅┅“
“我不管他的表情怎样!”韦尔特已是在发脾气了:“他老是喜欢怎样做便怎样做!忘了我是谁吗?国王!我是国王!洗个澡也要问准他吗?”
弗兰马上就惊慌了,缩著颈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韦尔特见了他的可怜表情,马上硬生生的压制著自己的怒火,心想:“我是怎麽了?哪里里来的脾气?象是突然爆炸一般?是因为受到母後的事影响吗?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先见艾班,一会儿才洗澡的。可是现在┅┅但艾班┅┅他好像也很不正常。他何时曾坚持马上非见我不可?”他想了一会,突然惊觉:“莫非他查出了王兄的事?”
此时,弗兰忽然叫起来:“艾班先生!我未请你进来!”
韦尔特马上自沉思中醒来,这时,艾班已在眼前了。他马上大吃一惊,因为艾班的表情非常可怕。韦尔特可以发誓,他从没见过艾班作出过这种表情。艾班的眉、额紧紧的皱著,嘴唇横向拉开,上下排牙齿牢牢的咬著,而黑眼楮则发著凶光。此刻,韦尔特可以断定,艾班找他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奥罗,奥罗的事不可能令他向国王发怒。
在强烈的怒火之前,韦尔特反射性的作出自卫姿态。他瞪大眼回盯著对方,然後略为抬起头,表现出傲慢的态度:“艾班!你闯进来算是甚麽意思?”虽然外表是如此的顽强,但其实他的心正跳得非常猛烈。
弗兰也非常惊慌,但他勇敢的稍为伸出双手,准备随时保护国王。韦尔特也见到了弗兰的举动,令他放心了一点点,也令他知道自己的胆怯并不是不正常。他相信,不正常的是艾班,他有种“艾班疯了”的直觉。他离开了王宫一段日子,谁知在艾班身上发生了甚麽事?这就像韦尔特不知道王太後,为何忽然下定决心要走一般。他听到对方浓重的呼吸声,这令他想起竖起硬毛,流著口水,正低哮著的野兽。
这时,艾班用同样充满愤怒的声音说:“陛下┅┅你为甚麽不挽留王太後?”听他的声音,好象是好不容易压下了怒气,才艰辛的说出这一句。
“挽留?”韦尔特粗著胆子冷笑道:“行李收拾好了,马车准备好了,侍女都上车了,侍卫亦上马了,连王宫大门也打开了!你叫我怎挽留?”
艾班大吼道:“陛下!你怎可以这样说?王宫的事就是你的事!你怎可以爱理不理的?”
韦尔特被这麽一喝,刚才抑压住的脾气顿时也发作了:“谁爱理不理?你不见我马上自他米斯赶回来吗?我山长水远跑回来,是为了甚麽?你以为我只是回来看热闹的吗?”
艾班指著对方,叫得声嘶力竭:“那你为何甚麽都不做?就那样看著王太後走!
你这样赶回来有甚麽用?有甚麽用?不如不回来好了!你连留住自己的母亲也做不到!“
韦尔特听了,顿时愤怒到了极点。他没加思考,便提起右手,出尽力一记耳光朝艾班的脸打去,发出响亮的“啪”一声。艾班马上应声倒下,滚了在地上。韦尔特没有一丝愧疚,甚至余怒未竭。
弗兰吓了过半死,他是第一次见到国王打人。而在浴室中的仆人们,都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不敢作声。他们的心就像浴缸中的水,即使之前是暖的,现在都凉了大半。
韦尔特手指著地上,那正在缓缓站起来的人:“我和我母亲的关系怎样,不用你来管!父王早就说过,母後不值得我们信任。现在发生这种事,你怎可以全怪我?你应该去怪那可恶的女人!是她搞出这烂摊子来的!”
“她不是可恶的女人!”艾班一跃而起,愤怒的表情中竟充斥著一股柔情。这股柔情的对象,很明显不是韦尔特。
韦尔特发觉到了此点,可是狂怒中的他没理会这麽多:“她不是?不!她是!她是我的敌人!也是国家的敌人!你没看到吗?她存心破坏!而你为了这个任性的女人,竟然向你的君主咆哮?”他扯著艾班的衣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你是我的臣下!你凭甚麽向我说这些放肆的话?我是国王!凭你的狂妄,我可以马上将你收监!”
艾班听了後,终于静了下来。他脸上的愤恨,也淡下来了。可是,他却象是顿时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突然松弛了,象是个无力的玩具娃娃。眼神也变得空空洞洞,失去了焦点。
韦尔特被吓呆了,怒气一下子全都消退,心想是不是自己说是甚麽过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