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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精的喉咙。
凯蒂·布莉儿没有看见其他目标,但她还是射出一枝魔法箭,借助它的光芒照亮了隧道末端。那里有六只地精正在慌乱地奔逃。凯蒂·布莉儿洒去一片箭雨,将他们统统射倒在地。
以后的一分钟里,她仍然在向四外射箭,她的魔法箭袋会将射出的箭枝源源不断地补充回来。关海法这时则走回到她身边,轻轻蹭着她的膝盖,想让她拍拍自己。凯蒂·布莉儿长叹了一口气,用一只手摩挲着黑豹肌肉虬结的腹侧。她的眼睛却落在那柄已经插回到鞘内的宝石匕首上。
她曾经见到过恩崔立挥舞这把匕首,也曾经被这把匕首顶住自己的喉咙。每当这位年轻的女子想到那个可怕的时刻,她都会感到一阵战栗,现在了解到这把武器残酷的能力,她只能感到更加害怕。
关海法轻轻推着她,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凯蒂·布莉儿明白黑豹心中的焦急。崔斯特曾经告诉过她,地精很少会在幽暗地域以小群活动,如果她看见了二十只地精,附近就很可能有两百只他们的同类。
凯蒂·布莉儿望向身后的隧道,那是她来时所经过的道路,残余的地精也是从那里逃跑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转过身,追杀那些逃跑的地精,返回阳光下的世界中的想法。
但这片刻的脆弱很快就被她抹去了。她知道她必须继续前进,但该怎么走呢?凯蒂·布莉儿低下头,冲着系在腰带上的那个面具露出了微笑。她把面具举在面前,但她并不知道它是如何工作的。
年轻女子冲关海法耸了耸肩,就把面具罩在了脸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紧按面具,回忆着崔斯特。想像自己也拥有乌木颜色的皮肤和精致秀雅的卓尔身躯。
魔法力量刺激着她的每个毛孔。不久以后,她就将手从脸上拿开。面具已经严丝合缝地贴在了她的脸上。凯蒂·布莉儿不断地眨着眼。在猫眼魔力的帮助下,她看见自己的双手闪烁出黑色的光泽,手指也变得远比她记忆中的更加细长精巧。
这太简单了!
凯蒂·布莉儿真希望她能有一面镜子,好看看她现在的变化。虽然她知道这种改变是真实的,但她的心里还是不太能相信。她又想到恩崔立回到秘银厅时是如何完美地假扮了瑞吉斯,甚至连这个半身人的穿戴也变化得丝毫不差。年轻女子看了看身上的褐色衣服。便开始回忆崔斯特对他家乡的描述,想像着罗丝高阶祭司诡异的装束。
凯蒂·布莉儿的旅行装很快就变成了一件闪烁着紫黑色光芒的华丽长袍。她的靴子变成了黑色,靴尖卷曲成奇妙的花饰。她的武器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恩崔立的宝石匕首和她现在的这身装束非常相配。
年轻女子不由得再次想起这把武器的邪恶。她很想将它扔进脚下的泥潭里,把它深深地埋葬,不让任何人能够找到它。她的手指甚至已经触到了匕首的握柄。
但她立刻又放开了它。定了定心神,凯蒂·布莉儿捋平了卓尔长袍上的皱纹。这件武器曾经帮助过她。没有它,她即使不会死去,也将因为受伤而无法完成任务。它只是一件武器,就像她的弓一样。虽然它可怕的能力刺激着她的心神,但她应该接受它。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凯蒂·布莉儿逐渐适应了这把匕首的存在。
这就是幽暗地域,绝无怜悯之地。
第三篇 影子
幽暗地域中没有影子。
在地表只过了一年,我就明白这看来细微的差别其意义所在,光与暗对比的意义。幽暗地域中没有影子,没有只容想像力驰骋的神奇疆域。
影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艳阳高挂时,我看到自己的投影在脚下行进;我见过一只大熊的体型如何变得庞大,因为光线低低地在他背后射出,将他神秘的影子投到地面;我曾在黄昏时分穿越树林,凝视着紧握最后一束阳光光彩的叶子由碧绿转成灰白,凝视着渐渐变暗的斑块,那些只有心中的眼睛方可看到的区域。那会藏有只怪兽吗?是兽人或是地精?或者那藏着宝藏,像是失落的魔法剑,或只是个狐狸的巢躲在幽暗的庇护所?
在黄昏时分穿越树林时,我的想像力就陪伴在身旁,使我的感觉敏锐,让我的心向所有的可能性打开。但是,在幽暗地域中没有影子,也没有可容幻想的余地。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被不断滋长蔓生着侵蚀一切的沉默,以及真切存在的危机感掌控。
想像一个缩在某处的敌人或是隐秘的宝藏,这是活着时用于消遣的练习,由臆想引发的警觉。但是当敌人通常是真实的而非想像的,当石头上的每个突起,每一个藏身处,变成了紧张压力的来源,那么这个游戏就不那么有趣了。
一个穿越幽暗地域无尽廊道的人不可能让想像陪在身旁。想像某块岩石后有敌人会让人看不到另一块岩石后真正的敌人。做白日梦是让自己失去防备,而在幽暗地域,不谨慎就意味着死亡。
回到那些无光的廊道时,这被证实是我最难适应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再次变回那个原始的猎人,不得不努力求生,每一刻都绷在神经的边缘,总是紧绷着身体,总是准备着爆发。路上的每一步,我在黑暗中得到的礼物就是不停在隐蔽点寻找潜藏的敌人。我承受不起假想敌的代价。我不得不等着,警惕着它们的出现,关注着每一点动静。
幽暗地域中没有影子。幽暗地域中没有可容幻想的余地。这里需要随时警戒,这里毫无生气,这里不容有希望和梦想。
——崔斯特·杜垩登
第十三章 饥饿的女神
布灵登石城的佛勃顾问通常喜欢出城的工作,但今天不是。这位小个子侏儒站在一间小石室中,但因为自觉不堪一击,他认为这里实在太宽阔了。他绕着异常光滑的地面上的石头打转,手背在背后,不断绞动粗短的手指,还时不时抬手摸过几乎光秃的脑门,抹掉一行行汗水。
有一打的通道连入这个洞厅,而佛勃知道有两队斯涅布力战士准备着随时冲出支援他时,心下略感宽慰,其中几位萨满巫师已带上了可以召唤土元素的魔法石。虽说佛勃比任何地底侏儒同胞都了解东边四十五里外的魔索布莱城中的卓尔精灵,但即使有武装卫队的护卫,他也不敢放松警惕。这位侏儒顾问很清楚,如果黑暗精灵真的设下了伏兵,布灵登石城所有的侏儒加上所有的魔法也许还是不够。
一阵熟悉的敲击声自径直通往小厅的通道中传来,一会儿后,贾拉索昂首阔步出现在厅中。这位特立独行的佣兵头子戴一顶由巨大戴翠玛鸟羽毛装饰着的宽檐帽,短上衣下现出腹部结实的肌肉线条。他大步走到侏儒面前,四处打量了几眼,接着脱帽深鞠一躬,挥出的帽子画出个夸张的圆弧。
“日安!”贾拉索站直身,衷心地问候着,将帽子卷在肘弯,接着胳膊一震,帽子弹在空中转了个圈准确地落到了佣兵头子的光头上。
“今天的兴致倒挺高啊你。”佛勃评论道。
“为什么不呢?”贾拉索反问,“幽暗地域中又一个愉快的日子!享乐的日子!”
佛勃看来不相信这话,但就像往时一样。他因佣兵头子对地底侏儒语的运用自如而吃惊。贾拉索说起这门语言就和布灵登石城的当地居民一样轻松流利,不过佣兵头子使用的构句形式更像是卓尔语,而非和大多数侏儒那样喜欢把句子颠倒过来说。
“很多斯涅布力探矿团遭到黑暗精灵攻击,”佛勃的语调中指控的意味越来越强,“探矿团可是在布灵登石城的,西边,开矿。”
贾拉索不置可否地笑笑,摊开两手:“也许是从契德·纳撒城来的?”他一脸无辜地猜测着,指的是离这最近的另一个卓尔精灵城。
“是从魔索布莱城来的!”佛勃断言。契德·纳撒城离这有好几个星期的路。“有个黑暗精灵戴着魔索布莱城某个家族的家徽。”
“流民集团。”贾拉索分析道,“年轻战士们跑出去找点儿乐子。”
佛勃的薄嘴唇紧抿成一线。他和贾拉索两人都明白这批突袭的卓尔不仅仅只是惹是生非的年轻小子。各次攻击的配合与实行十分完美,许多地底侏儒都被杀害了。
“我能说什么呢?”贾拉索故做无辜地问着,“我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小卒。”
佛勃冷哼一声。
“谢谢你对我抱有信心。”佣兵头子这么说着时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不过,真的,亲爱的佛勃,我们早该了结这事了。这事我是鞭长莫及。”
“是什么事?”佛勃追问。他和贾拉索最近两个月来已会面过两次,就为的讨论这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