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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尔,在我们睡觉前,你给她挤奶,”第二个声音说,“我夜里需要喂奶,长途旅行让我筋疲力竭。”
弗兰克眉头紧锁,额头上堆起深深皱纹,他把右耳再贴近些,十分艰难地听着。好阵子没有声息。然后那个叫做温太尔的人又说话了。
“主人啊!您能告诉我们在此呆多久吗?”
“一周,”冷音答,“也许还会长些。这地方总算还舒服。计划不能进行下去。在快迪斯世界杯赛结束之前行动是愚蠢可笑的。”
弗兰克把一个多节瘤的手指塞进耳朵里,掏转。毫无疑问,由于耳里有耳屎,他听见了“快迪斯”,其实这根本不是一个词。
“主人啊!快迪斯世界杯!”(弗兰克手指掏耳朵更用力了)“请您原谅我吧,但是我不懂,为什么我们要等到世界杯赛结束?”
“傻瓜,因为在现在这个时候,全世界的巫师们都像潮水一般涌入这个国家,魔法部管事的都在值班,都在观察任何不同寻常活动的迹像,检查,再检查你的身份。他们很注意安全问题,我们不要行动,以免让马格人注意到什么。因此我们必须等待。”
弗兰克停止掏耳朵。他清楚地听到了“魔法部”、“巫师”、“马格人”。很显然,这些词语都表示某种神秘意义。弗兰克只能想起两种用暗号讲话的人,间谍和罪犯。弗兰克再次握紧手中的拐杖,更加注意地听下去。
温太尔静静地说,“那您的统治地位仍然很稳固吧?”
“当然很稳固。”冷酷的声音中有一种威胁。
又稍微一段时间没有人讲话。接着温太尔说话了,这些话一下子从嘴里倒出来,好像在强迫自己在失去理智前一定要说完这些。
“主人啊!如果没有哈利。波特,我们早就成功了。”
又是一阵沉默,比刚才又要长些,接着第二个声音轻声说,“没有哈利。波特,让我想想……”
温太尔的声音越来越尖:“主人啊!我这样说并不是出于关心哈利。波特,这男孩对我来说一钱不值,根本无足轻重。只是如果用另一个女巫,或男巫,哪怕是任何巫师,这件事可以完成得快得多!假如您允许我离开您一会,您知道我将会最有效地伪装自己,并可以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带来一个合适的人选。”
第二个声音轻轻地说,“我可以用另一个人,那倒是真的……”
“主人啊!这样比较现实,”温太尔说,他的声音现在好像完全如释重负,“要碰哈利。波特,很难,他被保护得太好了。”
“你自愿去找回另一个人。我想,也许照顾我的任务已经使你厌烦,温太尔?你建议放弃这个计划会不会是想丢下我不管?”
“主人啊!我没想过要离开您,压根不想这样做!”
第二个声音嘘声说道,“不要对我撒谎了,温太尔,我还可以分辨。你在后悔又回到我身边。我对你不满意。当你看我时,我看见你害怕,当你碰我时,我觉得你在发抖……”
“不是这样,我对您忠心不二……”
“你的忠心只不过是怯懦而已。如果你有任何别的地方去,你不会呆在这里。每几小时我需要喂食,你不在这里我如何可以生存下去?谁去南格尼那里取奶?”
“但您好像已经强壮得多了,主人啊!……”
“骗子!”第二个声音说,“我并不强壮。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把我在你愚笨的照顾下恢复的凉爽折腾殆尽。住嘴吧!”
温太尔一直在急速地讲话,语无伦次,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第二个声音又说话了,但是悄声说的,简直就是嘶嘶声。
“我有我的理由要用这个男孩。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不会用第二个。我等待了十三年。再等几个月没什么关系。至于那孩子周围的保护,我相信我的计划将会是有效的。而所需要的东西是来自你的勇气,温太尔,你要鼓起勇气,如果你不想让福尔得摩特公爵盛怒的话。”
“主人啊,我一定要说!”温太尔说,声音里充满恐惧,“在整个旅途中我脑海里不断思考这个计划,珀茜。佐金斯的失踪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人发现,如果我们继续下去,如果我诅咒——”
第二个声音悄声说,“假使?假使你继续这一计划,温太尔,部里将没有人会知道还有人失踪。你要静悄悄地干,不能忙中出错,我只希望我能自己干,但我现在这种情形,……来吧,温太尔,又一个障碍排除了,我们离哈利。波特又近一步。我不会要你一个人干,届时我忠实的仆人将再次加入我们……”
温太尔说,“我是一个忠实仆人。”声音有点阴沉。
“温太尔,我需要有脑筋的人,也需要从不动摇他的忠诚的人,但这两种要求你都达不到。”
“是我发现了您。”温太尔说,他的声音几乎接近有些不高兴了,“正是我找到您,我把珀茜。佐金斯带给了您。”
“那倒是真的。”第二个人说,听起来很快活。“我意想不到你那么聪明,温太尔,讲老实话,你不知道你抓到她时,她是多么有用,是吧!”
“我,我认为她可能会有用,主人啊!”
“撒谎。”第二个声音更大了,既冷酷又兴奋,“可是,我不否认她的信息是无价的,没有她的信息,我的计划不可能形成,因此,你也要得到奖赏。温太尔,我将让你代我完成一个重大的任务,我的许多追随者都用他们的右手去完成……”
“真的吗,主人啊!什么——?”温太尔听起来又吓坏了。
“啊,温太尔,你吃惊吧?你的任务将在最后到来……但我答应你,你将会得到和珀茜。佐金斯一样的荣誉。”
“您,您……”温太尔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沙哑,好像他的嘴巴十分的干渴,“您……将……也要把我杀了?”
“温太尔,温太尔,”冰冷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杀珀茜因为我实在迫不得已。我问完她后,她已不适合什么事情,已经完全无用。如果她回到部里说在她度假的时候碰到了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都可能被问到。他们不会想到本来应该死掉的男巫们却会安然无事,还在路边旅馆里遇到的魔法部里的女巫们……”
温太尔喃喃自语,太小声音,弗兰克听不见,第二个人却笑了。尽管说话冰酷,但笑得却很开心。
“我们可能改变了她的记忆吗?当我问她时,已经证明了记忆咒语可以被一位法力强大的男巫破除。如果不用我从她那儿得到的信息,那是对她记忆的侮辱,温太尔。”
走廊外面,弗兰克突然意识到抓拐杖的手满是冷汗。那冷冷的人已杀了一个女人。他讲这件事完全没有不安,后悔,却带有风趣。他是个危险人物,是个疯子,在计划更多的谋杀,哈利。波特这个男孩,不管他是谁,正处于危险之中。
弗兰克知道他必须干点什么。现在是报警的时候,他要爬出去,直奔村里的电话亭,但冰冷之声又说话了,弗兰克原地不动,十分投入地听着。
“还有一个诅咒,……我忠实的猎场看守仆人在霍格瓦彻……,哈利。波特像矿藏一样珍贵,温太尔,就这么定了。以后不要再讨论这件事,安静……我认为我听见南格尼……”
第二个声音改变了,他开始发出弗兰克从来未听到过的噪音,他在不断发出嘶嘶声和呼噜声,弗兰克认为他一定是某种痰病发作。
接着,弗兰克听见漆黑的长廊里有动静,就在他身后,他朝身后看去,惊骇得瘫着不能动弹。
某东西正在漆黑的地板上朝他爬过来,当快接近灯光长影时,弗兰克惊恐万分地发现,那是条巨大的蛇,至少有十二英尺长。太惶恐了,太可怕了,弗兰克瞪着它的眼睛一动也不动,那蛇身如同波浪一样起伏不平,在厚厚的尘土上扭开一道宽宽的弯弯曲曲的灰沟。逃身的唯一办法就是进屋,但屋里有两人正在策划谋杀,假使果在原地那可是必死无疑。
但是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决定,那蛇已经在他身边了,接着,那蛇不可思议地,奇迹般地闪过,原来它是听从那吐液声,嘶嘶声,服从那冰冷的声音,转眼间那钻石型的尾巴也在灰沟里消失了。
弗兰克的额头上也大汗淋漓,握杖之手已开始发颤,室内冰冷之声还在发出嘶嘶声,弗兰克突然闪一个怪念头。这个人可以与蛇讲话。
弗兰克不懂正在发生的是什么,他现在要做的远不止是去拿热水壶上床暖腿。因为他两腿好像不能动。他站在那儿发抖,他努力地控制自己,冰冷之声突然转用英语说:“南格尼有一则有趣的消息,温太尔!”
“真——真的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