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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魔法——恢复为其本来形状——!”
呱!
一只乌鸦挣脱了咒语的束缚。
弯曲的嘴突出来。迅速地,像是要轻而易举地贯穿人的头盖骨,它自以为能够成功地向少年的脑袋上一击。
树用拳头回了它的攻击。
“——给我回去去去去去!”
叫喊的同时,树也在祈祷。
拳头贯穿了乌鸦的嘴,还听到了肉撕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贯穿了整个和室。
那是翔子本应听不见的,黑羽的声音。
“——回去!”
轰的一声。
世界——颠倒了。
*
——翔子看见了。
那是一间小小的病房。
她立即就明白乐,那是在五年前事故发生后的不久。因为那实在是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回忆。
消毒药、刺鼻的药味。
异常安静的,深夜的医院。
“不要离开我……”
在那里,一个小女孩正在啜泣着。
那个小女孩是翔子。是五年前,上小学五年级的翔子。
她紧紧地偎依着床边.床上躺着的是她祖父。
爸爸妈蚂从集中治疗室被送出来后,虽然并没盲人对她说,但是她却不自觉地感觉到——他们已经离开人世。
所以,翔子才这么说。
“我不要连爷爷……都离开我……”
这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
那个时候祖父已经很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尽管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外伤,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内脏受的伤是致命的。
但是。
所以爷爷才会这么说。
“我不会走的。”
“爷爷一定哪里都不会去!”
虽很明白自己的身体将要消亡,但是他还是跟翔子做了约定。
正因为这个约定——所以他才向绝对不能触犯的魔法,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
仿佛虚幻的白日梦般,闪亮的幻影在刹那间消失。
但是,这个幻影却带来了一个新的奇迹。
当翔子回到现实的时候,无数片破碎的乌鸦羽毛在向一个地方集聚。
终于,集聚在一起的羽毛渐渐形成了一个形体,那是翔子很熟悉的一个人影。
“啊……”
翔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以看出那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算之前看到了多么怪异的事物,但现在眼前的这个现象对她而言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
翔子叫出声来。
战战兢兢地,仿佛说错了什么话就会一切都化为泡沫,她呼唤着。
“——爷爷……?”
在她旁边,黑羽专心致志地念诵着什么。
“……”
——这叫做显现现象。
这是以灵体作为材料,组合成特定形体的一种特异功能。
刚刚黑羽就是将乌鸦进行分解,然后以树眼中显现的影象为基础,找出引起咒波污染的原形。
也就是说,将老人复苏,变回原来的形体。
这个形体与黑羽相同——都是一种幽灵的形体。
“——爷爷……?”
祖父的幻影看着呼唤他的翔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走的……”
翔子听到了那么一句微小的声音。
“爷爷一定哪里都不会去!”
“啊……我……”
翔子已经明白了。
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谁、说了些什么,爷爷才做了这么一件事呢。
……啊啊。
爷爷并不是突然性情大变。
“所以……才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不管是执着于古董也好,还是从来不踏出大门一步也好,都是魔法在作怪。
这五年之间,让濒临死亡的身体再次回生,总算凭着魔法延续了自己的生命。为了不让自己的孙女孤单寂寞,仅仅为了这个原因,老人甚至愿意触犯禁忌。
但是……那种愿望变得有些扭曲了。
哎,这个已经变得扭曲的结果,就引起了这次的咒波污染。
“——有什么、想对爷爷说的话吧?”
有一个其他的声音插了进来。
“伊庭……”
翔子转过头去,少年按着眼罩,温柔地对她说。
“约定……是两个人之间做的吧?”
少年说着,气息渐渐变得微弱。
他的脸色发膏,笑了笑,继续说道。
“所以说……仔细想想。为什么……功刀要做约定呢?为什么……你爷爷他要那么地努力遵守这个约定呢?”
“为什么……?”
翔子再一次转向祖父。
祖父的幻影渐渐分崩离析。
因为黑羽的显现现象,已经到达极限。
溢出的咒力再一次堕落成咒波污染。祖父的身影也渐渐崩离,腐烂的乌鸦们又再次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
“翔子……”
这是抚摩自己头时候的声音。那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掌。
“……啊”
那个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她剧烈地摇了摇头。
“已经……够了……”
最初这声音十分微小,但是接着,翔子大声地喊出来。
“我……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所以说,爷爷,你走了我也能照顾自己的!”
——接着。
翔子看到,祖父像是在微笑。
光影四射。
咒力如花朵般散开。
但是,这到底不过是把“核”给除去而已,并不意味着咒波污染已经消失。
充斥在屋子里的咒力,立刻就填补上“核”的空白,聚集起来形成更令人生厌的形体。
“树——咒力还没消失!”
“没关系的……”
树顺着黑羽的声音望向天花板。
那一瞬间、
“我祈求!以力之顶点,天地槲寄生保护吾、粉碎东边的灾祸!”
乒——残存的咒力化为碎片。
风扬起。
好象有什么东西,扎上屋子的天花板。
那是一种仿若秋风扫落叶般将污烛的空气一扫而空,虽惊人但是却十分清新的魔法。犹如一把竭尽全力冲破、拂拭、清除咒力的降魔之剑。
“这是槲寄生——穗波?!”
“高……高濑?”
黑羽和翔子,都不约而同相继叫了这位骑着扫帚的少女名字。
但是,穗波一下扫帚,就径直走向树。
“社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好厉害啊,你果然还是赶上了。”
面对着穗波的问题,树苦笑着。
少年视线渐渐移向脚底。
“那么、社长——没事吧?!”
“谢谢……穗波。”
他小声说道。
然后少年倒进了有着苍冰色瞳孔的魔女怀里。
7
第二天的傍晚。
树累得像一滩泥似的趴在“阿斯特拉尔”的桌子上。
再次旷课没去学校,却因要进行一些关于这次事件的后续工作,公司这边想请个假都不行。
现在在他眼前的,是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文件。
跟往常一样,有一些魔法和社长的课本,还有要向“协会”提交的咒波污染净化报告等公文以及一系列的文件,用山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辛苦了,树。”
“啊……谢谢。
树接过黑羽递过来的药草香茶,好歹眼睛抽出空来向上望了望道了个谢。除了昏倒之外都没能安安稳稳地睡过一次觉,现在眼睛四周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总觉得有些可怜。
树像滩泥似的一直伏案桌上,突然问道。
“那么说起来……功刀她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魔法师呢?”
“修验道。”
坐在他斜对面的猫屋敷回答说。
猫屋敷正在为杂志写稿子。他一边滴溜溜地转着钢笔,一边埋头拼命地在原稿纸上奋笔疾书。
“你说的修验道,是指……例如那些在山野中修行的人?”
“没错。所以说,那些乌鸦也能够说明这个问题。乌鸦是修验道——特别是与熊野神道所结合的神使。”
神使。
简而言之,就是神的使者。
翔子的祖父就算使用了乌鸦作为媒介,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么说,神隐也是……”
“修验道接触山的神隐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十分正常的。顺带一提,在山中留下回声这也是天狗的所为——也就是修验道的其中一种技艺。恐怕是……在自己离开人世后,通过神隐这种权宜之技,让功刀能够有所领会。”
回声。
就是所谓的神隐,登山时的笑声。
那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爽朗的笑声吧。
那是希望能亲眼看到孙女的幸福的——已经死去的祖父的,最后的笑声。
“……是吗。”
树想象着那个场景,不自觉地望向远方。
这一次,翔子的祖父,就能毫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你还真有闲空为别的事忧心啊。”
穗波突然叹着气走进来。
她那边也刚完成“协会”的派遣,回到了“阿斯特拉尔”。只是与树不同,她今天去学校上课了。从这方面看来,这到底是体力方面有差异呢,还是人的领悟能力有别。
“哇.果然还是不行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工作放在第一位。要是我这次没有及时赶到的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穗波发着牢骚,嘴撅得老高。
“那个啊……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要是穗波的话一定会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