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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问道:
“我观师妹元功之中,竟是多出了一股水寒真气,却不知近日来你有何际遇?”
原来这黄庭要术除了养气之外,还长于望气,日前行路,周涵止便对师妹没了一身的凌厉霸道的真气,转而凝聚了一身至阴致寒的真力心生怀疑,此时他出言相询,却见七妙不徐不疾答道:
“日前在那静流居,小妹一时不慎,与那静流先生起了冲突,最后有不幸为萧天旭所掳劫走,这阴差阳错之间,竟是有此奇遇…。。”
接下来,七妙便把静流居发生的故事添油加醋讲了个大概,大意是受了静流先生的算计,反而吸纳了他一身水寒真气,又苦于施展不出,如此这才使本身元功受限。
这话半真半假,须知世上最容易被人戳穿的谎言,便是一味的胡言乱语,唯有七分假话之中搀着三分真话,真真假假,倒是不易看破。
周涵止将信将疑,又是运起黄庭要术,于神识之中悄悄窥探七妙,却见她内里的元神似一小团幽蓝火焰,熠熠闪耀,那份熟识的感觉,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妹别无二致,须知即使是变化成了旁人相貌,将那言谈举止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连那所变化之人的神韵气质都描摹相同了,但内里元神却是依旧迥异,无法轻易改变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微笑不语。
便在这时,临街一面突然传来一阵大声的哄笑,只听有人嘻嘻笑道:“那和尚,你说啥,赶路迟了就是先前超度了一只猫么?”
七妙与周涵止望去,只见前面街市之上,由南边走来一个身量足有七八尺长,魁梧高大的和尚,这人约莫二十来岁,粗眉大眼,穿着一身黑灰色为主的杂色袈裟,正与三两个闲下来的汉子立在那里说话。
却见一个身子不高,胡乱捆着头发,外衣绑缚腰间,赤着上身的汉子调笑着问道:“你这愣头愣脑的和尚是从哪里来的?”
“俺是从那九鹿山广济寺一路走来此地,现在天晚腹饿,想求几位乡亲给指点个挂单住宿的去处……”那和尚瓮声瓮气的答道。
“九鹿山,那不是在余杭一带么,据此也有好好几百里了!”那人吃惊道。
“你们看他脚上草鞋完好,若真是走了上百里路,还不早把鞋绳磨破了!”另有一闲汉指着那和尚的鞋子,出言提醒道。
这几人闻言低头瞅了瞅,却见那和尚脚上正穿着一双崭新的草鞋,众人顿时哄道:“这出家人竟也骗人!”
有人叫嚷道:“该不是哪来的骗子,来此混吃混喝吧。”
“不是不是!”这和尚头摇的像拨浪鼓,赶忙分辩道“这是先前我替人超度了一只猫,那家人送我的新鞋子。”
“哎?你刚才不就是说,因为超度了只猫,误了前面刘员外施舍善粥的时辰,这才饿着肚子多走了两个时辰的路,到了俺们着座城来?”那赤着上身的汉子又问道。
“是啊,那时贫僧正巧路过刘家庄,见那路边站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怀里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正在啜泣,我去问时,听这小孩儿说,这是他家养的小猫,不知贪吃了什么东西,划伤了肚子,吐血死了,他因为悲伤,便在此哭泣,贫僧便是帮他将猫埋了,又念经超度于他。”
“超度一只猫,哈哈”那汉子大笑道“这真是天下奇闻,你都做了什么啊?”
“便念了《般若心经》一部,《往生咒》一部,又七部《地藏经》,做了功德回向,助她往生极乐。”那和尚的回答一丝不苟。
他那这幅正经严肃的样子落在这伙人眼里,更是显得有趣了,有人笑着问道:“和尚你叫什么啊?”
“贫僧法名愚痴。”和尚沉声答道。
“哈哈,果然又愚又痴!”那赤上身的汉子大笑着问他“这一路上如果你看到了什么小猫小狗小鸟死在地上,是不是都要前去超度一番,要是这么着,你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目的地呢?”
第二章 孤僧沿路问愚痴(中)
“慈悲乃我佛根本,超度所见,乃是于路了缘,至于耽误了时辰,路长路短,也都是修行。”那和尚肃容说道。
七妙闻言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周涵止清楚啜一口茶,却是十分不以为然,心道此人也不过是一个痴儿罢了。
此城不比金陵,乃是一座不入流的小城池,自是黄土开道,没有铺什么石板,土路两边,也长着些杂草野花,这时只见那赤着上身的汉子忽的踩了踩野草,对和尚笑道:“这和尚,现在这野草被我踩坏了,你是不是也要来超度一下啊?”
这和尚只是性子比较迂直,却是不傻,自然听得出来这伙人正在哄笑自己,当下便不在与他们多讲,他迈开了大步,这就要离开。
“让路让路!”突然有那么两三人骑着几匹马,由城门那边长驱直入,奔腾着跑来。
那马来势汹急,沿路人等纷纷躲避。
“小翔!”先前说话的众人之中,那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急叫道。
却见这几匹马疾奔之下,居然有个七八岁的、穿着粗布破衣的小童径直像那道路当中扑去。
“找死啊,闪开!”当先骑马那人竟不闪避,反而扬起马鞭向那小孩儿抽过去。
七妙见此嗖的一下站起了身子。
“师妹…。。。”周涵止仍是坐着,犹豫着唤过一声。
“哎呀!”那赤着上身的男子普通一声跪在城中土路上,他双手捂住了脸,仿佛不敢再看眼前的惨剧。
便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先前那叫愚痴和尚竟是扑了过去,一把将那小童捂在身下。
这几匹马毫不犹豫,踏着愚痴和尚的身体便是奔了过去,那马声嘶鸣,马蹄纷纷扬扬,踏在黄土路上,又掀起漫天的尘土。
“这时谁家的小孩儿,真是找死!”
“哪里来的和尚,好大的胆子!”
骑士们头也不回,依旧是策马奔腾,绝尘而去。
这时再出手相助,却是晚了,周涵止见七妙起身站着,左手五指扒着木桌一角,那手上微微吃着劲力,再看她神情时,乃是冷冷的瞧着这几匹骑手,眼角之间,竟现了一丝怒色。
他正想出言一劝,却见七妙眼前一亮,顺着其目光望过去,竟见那愚痴和尚拉着小童,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拍拍小童身上的尘土,竟是咧开嘴笑了,周涵止心头不由奇怪,那小孩儿有他保护,自是无碍,然而这粗壮和尚被这几匹烈马纷纷踏过,竟也是恍若无事,难不成,这和尚也是个修行之人 ?'…'
若真是身负本领,又何必以身子挡下小童,行如此下下之策?
他心头不解之余,却见那三四个闲汉奔跑着赶了过来,那赤着上身的男子更是将那小童上下打量,仔细瞧了个遍,那摸样急急惶惶,真是害怕小童有什么闪失。
那小童这时才回过神来,怯怯的叫了一声:“爹爹……”
小童怀里传出喵的一声,只见一只白猫从他怀里嗖的窜了出去,扒着旁边的房柱三下两下窜上屋檐,那猫回首冲着小童喵喵唤了了两声,便踩着房顶瓦当,小跑着离开了。
原来先前小童扑至马前,却又是为了救它。
愚痴摸摸小童脑袋,憨憨一笑道:“这小施主有大慈悲心,一定是个孝顺父母的娃娃,将来造化一定不小。”
啪的一声,只见那赤着上身的男子一巴掌拍在小童脑袋上,他大声骂道:“不过是一只猫而已,谈什么造化,要孝顺你老子,还不赶紧回家读书,十几年后考个大官来做做!”
他领着被打的有点懵的小童,又是一阵骂骂咧咧,便即转身离开,行不多步,他复又扭回身,唤那愚痴和尚道:
“那和尚!”
“嗯?”愚痴应道。
“这城外不远,有座土山,山上修着一间法楞寺…。。”那汉子缓缓说道。
“好好!多谢施主提醒!”那愚痴和尚闻言欣喜,忙不迭的答谢道。
“不不……”这汉子摇摇头“我跟你说起这法楞寺,不是让你去那庙里投宿…。。”
“这又是为啥子?”愚痴不解道。
“那庙里的和尚很坏,和你不一样…。。。”那汉子低声道,这时他身边小童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说道:
“爹爹…爹爹,快不要说了。”小童想是心里害怕,又向汉子腿边紧紧靠了一靠,一双小手小心的指了指旁边。
那汉子顺着小童手指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又来了四个和尚,这几人皆是满脸横肉,膘肥体胖,像四个高大铁塔一般挡在道路中央。
“啊!”那汉子张大了嘴,一半是因为吃惊,还有一半是恐惧。
只听咚的一声,最左边那个和尚一拳打在这汉子脸上,直将他打的飞了出去。
“爹爹!爹爹!”那汉子被打的跌在地上,小童哭着扑了过去,细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