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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时亲昵地捏了捏香草的脸蛋,笑道:“还真小器呢!都说怀娃儿女人会变小器,我看这话是真的。”“我本来就小器,你没瞧出来吗?那你可亏大发了!”香草扮了鬼脸笑道。
“只要你多给我生几个,那我就不亏了。”
“做梦吧你!”香草吐了吐舌头笑道,“一个就够折腾我了,还多几个呢!对了,金哥的事三叔那边好像还没动静。”
“他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呢!想着过几天就是蒙靖满月酒的日子了,要不打发了金哥媳妇去,只怕这满月酒都会扰得不安宁,所以他索性叫蒙顾敷衍着不管,要不然金哥的媳妇闹了这么几天,他为啥没动静呢?他等着叫我们出面呢!”
“他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呢!想着大门总归是蒙家的脸面,我们不能不管吧。行,就让金哥媳妇再闹腾两天,我有耐性陪着他玩儿!横竖往后两天,蒙顾是没空闲陪他跳脚忙金哥的事了,他自己都顾不上呢!”
“为啥?”香草附在蒙时耳朵边细细地说了一边,蒙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道:“这种除弊兴利的法子该多想几个,积少成多才能积沙成塔。我爷爷就说过,人要富而思源,否则一旦溃败如沙,就很难再起身了。蒙顾有的忙了!”
“我明天也有事忙,要跟二嫂去城外开音殿里进香祈福呢!二嫂说,要选几样儿宝器供在殿里,等娃儿出生了再取回来,这样才算吉利。”“那得挑几样儿好的,一会儿吃了饭,我陪你挑。”
晚饭过后,蒙时和香草在起坐间里挑起了东西,一桌子金银首饰,玉器宝石搁在那儿。宝儿亭荷几个在旁边出着主意,这个说玉器好,那个说金桃符好,叽叽咋咋地好不热闹。
正挑着,王妈妈来了,说老夫人病倒了,得请大夫来瞧一眼。香草想了想问道:“老夫人说了请谁吗?”王妈妈道:“都病怏怏的了,还能说啥呢?横竖少奶奶做主就成了。”
香草笑了笑说道:“王妈妈这话我可担不起,啥叫横竖我做主就成了?你是这府里的老人儿,又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那么些年,老夫人用哪位大夫你不清楚吗?往常我没来的时候,老夫人都不请大夫的吗?”
王妈妈面色讪讪道:“有请,是请的李大夫。”
“那就对了,老夫人往常用啥大夫还是用啥大夫,莫说我来了,连她信得过的大夫都不肯给她用了。找人去请吧,瞧完了病让李大夫来我这儿一趟。”王妈妈忙应了声儿,匆忙往外请大夫了。第二天上午,蒙时送了香草和晋氏上轿出门后,这才叫上宝儿准备往铺子里去。
刚出了院子,他迎面就遇见了蒙梁胜和蒙顾几个人。他客气地跟蒙梁胜打了个招呼,问道:“三叔的园子还没修好吗?我听着叮叮当当都好一段日子了。”
蒙梁胜有些不满地回话道:“有你那位少奶奶在,我那小园子可修不上了,省得回头又说我吵了蒙靖歇息了。旁人还以为我这做三叔公的真那么狠心呢!”
蒙时笑道:“您咋会狠心呢?怕是下面几个喜欢嚼舌的家伙乱说的吧?三叔可莫放在心上呢!”“正好我有个事要问问你,我听蒙顾说,你那位少奶奶要收了后院长巷子的屋是不是?”
“对,我是听她这么说过。”15461601
“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蒙梁胜冲蒙时质问道,“那长巷子的屋是从你爷爷开始就赏给下人们住的,算是给蒙府下人的厚待了。到了你爹跟前这规矩都没变过,到了你这儿却变了,真不拿祖宗的话当回事吗?你爷爷可是留了话的,但凡蒙府还在,长巷子里的屋就给蒙府下人住,谁都不许变了这规矩。”
蒙时点头道:“没错,我的确听我爹这么说起过。可是,三叔这么断章取义地说未免显得不公允了吧?三叔单是听蒙顾说,可曾去看过那贴出来的告示?一定没有吧?您去瞧瞧,那上面有哪个字是说不让蒙府下人住了?”
蒙顾插嘴道:“既然如此,那为啥要让小的搬出去?小的在蒙府辛辛苦苦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说让搬就搬,未免太不通情理吧?”蒙梁胜点头道:“我晓得你那少奶奶想杀鸡给猴看呢!可凡事都该思量思量,一进门就想怀了你爷爷的规矩,我可不答应!我还是姓蒙的,蒙顾是我的管家,我住进这府里,蒙顾就该还住在后院长巷子里。回去跟你那位少奶奶说,扯了那告示吧!”
“那可扯不得!”蒙时笑着拒绝了,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蒙时,你真要弄得自己下不了台吗?我好赖是你亲叔叔,你可记清楚这一点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开音殿进香遇故人 ☆
蒙时笑道:“我记着呢,从不敢忘记,自打您一鼓作气离了蒙家后,我对三叔您当时那股子骨气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现下您是住在蒙府里,可论起来您已经独立出府了。言殢殩獍”
蒙梁胜眉头一紧,轻声喝道:“你这话是啥意思?”
蒙时笑道:“三叔是个明白人,何必装着糊涂呢?您要是以叔叔的身份回蒙府来小住一段日子,我这侄儿不胜欢喜,必定好好招待着,领着您去各处转悠转悠,略尽地主之谊。可您却是在我们都不知晓的情况下,私下与我二娘买下了东边三间院子,然后以那三间院子的主人的身份住进来的,那这事就另有说法了!”
“我不过是买了东边三间院子,难不成我就不是蒙家人了吗?”“您是蒙家人,可与我爹这一支却已经是分家而过了。按照蒙家嫡庶分家的规矩,分家之后,您根本不能住在蒙府里,更谈不上拥有蒙府的院子了。换言之,您那三间院子已经从我们蒙家嫡子继承的家业中卖了出去,不算在内了,只能算做您这庶子另立门户的宅子。试问,我爷爷有没有留过话说连分家出去的蒙家人的下人也要照管?要真那样的话,我该照管的就不止您一处了。再说了,您是苏州衣锦归来的大富商,风光人儿,难不成连个管家的住处都安顿不了?那可给您丢脸了!若是蒙顾真找不到住处,等我们这边的人安排完了,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不必了!”蒙梁胜铁青着脸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蒙时,你可真有你***样儿啊!”
“三叔客气了,我哪儿能跟奶奶比呢?三叔要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蒙时说完叫上宝儿抽身离开了。
蒙顾听了刚才蒙时的话,明白不搬是不行的。可他不甘心呢,一家人在那儿住了四十多年,每月少说还有十五两的额外房租可以赚呢!他央求蒙梁胜道:“三老爷,这实在太不公平了!不说别的,单是我在蒙府里干了这些年,三少爷也不能这样把我们一家老小赶出去呀!”
“那有啥法子?”蒙梁胜也被蒙时气得够呛,“那小子分得可真清楚!真跟他那奶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初那老太太也咬死我是庶出,一点房产都不给我,非弄得我今天要买了东边三间院子才能住进蒙府,这口气我还一直没出呢!”
“所以啊,三老爷,要是我们这些跟着您干的人都从长巷子搬出去了,那您脸往哪儿搁呢?指不定其他蒙家亲族都笑话您呢!”
“他既然这么不留情面,那你还跟他留啥主仆情谊呢?他不让你们住,你们还真让其他人住进来?莫说我没提醒你,这事你得自己动动脑子。瞧瞧人家金哥的媳妇不是正闹着吗?那没个说法弄死都不走呢!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到底上哪儿去了?”
蒙顾其实一直以为金哥是一声不吭地躲出去了,可里头有些事是蒙梁胜不晓得的,他也不好说了实话,省得引起蒙梁胜的怀疑,所以他只好说:“不晓得啊,之前来过我那儿一趟,说是遇着三少奶奶带了他妹妹走,跟我抱怨了一阵子呢。”
“这话你跟衙门里头说了没?”
“说了啊,可三少奶奶身边的亭荷说了,谁看见了?”
“那倒是啊,没人看见呐。由着她去闹吧,横竖蒙靖要办满月酒,我瞧他们能容忍多久,哼!”
“那长巷子的事?”
“还要我给你出主意?那我留着你有啥用呢?反正前门还闹着,后门也闹一通,多热闹啊!给那三少奶奶怀娃儿添点喜气多好!”
“是是是,有您这句话,我可就放开手干了!”
“去吧!”蒙梁胜哼哼笑道,“那丫头说得没错,我回来就是弄着蒙府里人玩的,她要跟我过招,还嫩着呢!”
再说香草和晋氏等人一块儿到了城外开音殿山脚下。她们分别坐了软轿上去,在殿门口下了轿。这儿说是殿,却更像一处静修的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