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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躺在沙发上,双腿闲适的搭着沙发扶手,西装外套脱在一旁,领带也扯松了,微黯的灯光中,轻轻哼着歌: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型,
回去谈何容易……”
阿睿轻笑一声:
“难得啊,居然没走调”
取出几瓶酒摆在桌上,又掏出2个杯子:
“我们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喝酒了,来,今晚不醉无归!”
他白了阿睿一眼:
“我什么时候喝醉过”
他身体不好,每次喝酒只是浅斟,却不像阿睿,肆意豪饮肆意笑,喝醉便吐便发酒疯便搂着人耍赖,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邋遢而随性。
天知道,他有多么嫉妒。
阿睿只是倒满一杯酒,推至他面前……又为自己斟满一杯:
“我饮尽,你随意“
抬头一口饮下。
他却似孩子般赌气,拿过酒杯一口饮尽。
阿睿瞠目结舌:
“唉……阿真你……”
抢过他手中酒杯:
“别这样喝,你身体受不了!”
他恼怒的瞪阿睿一眼:
“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也是个男人”
阿睿犟不过他,只得频频举杯,将桌上大半的酒倒进自己肚子里。
他也不肯认输。
如此豪饮,不过几巡,便已醉了。
阿睿迷蒙着星眸,歪歪斜斜的走至他躺着的沙发前,推推他的肩膀:
“真,阿真!让一让,我要坐这里”
他摇摇昏沉的头,身体却懒懒的不想动弹,不耐道:
“你坐一边去!”
阿睿执拗的拉扯他的手臂:
“不要!让开,我要坐这里!”
他无奈,只得勉强挪开一些。
沙发不大,挤下阿睿的高大身躯后便再无他睡的位置,他挪了挪,躺在阿睿大腿上。
阿睿声音朦胧似呓语:
“阿真,我告诉你,我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我的人”
他只迷迷糊糊应道:
“她爱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爱你!”
阿睿语气中有一丝兴奋:
“他真的爱我?他真的肯不顾世俗眼光爱我?”
他昏昏沉沉,心中只想:你与她都是别人眼中的天作之合了,哪有什么世俗眼光?!
酒意袭来,沉沉入睡。
昏沉间,他只觉得有濡湿柔软的某物在他唇上轻轻舔舐,缓缓顶开他的唇,钻入他口中。
他本能的迎上,与之唇舌纠缠,似寻到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半圆,如此契合,如此圆满。
恍惚间,一只火热的大掌伸入他的衣襟,缓缓游移,他听见阿睿沉哑的饱含情欲的声音:
“阿真……阿真……”
他身上一寒,瞬间清醒!
那个人,是阿睿!
他狠狠推开阿睿,猛然跃起,也不顾自己因晕眩而踉跄的脚步,抬起手臂猛擦因吮吸而微肿的唇。
阿睿一脸迷茫:
“阿真?”
便要伸手拉他。
他箭步上前揪住阿睿衣领,一拳重重砸在阿睿脸上:
“你搞什么!我他妈的是男人!”
阿睿一把抓住他手:
“阿真,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男人”
他重重喘息,试图压抑身体不知因怒气或是情欲所致的细细颤抖:
“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阿睿双手钳制着他的手腕,略略低头,抵着他的额:
“阿真,我一直都知道,很清楚的知道,你,是阿真”
他狠狠挣开阿睿,极冷漠道:
“阿睿,我是男人,我只喜欢女人。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语罢,转身离开only,头也不回。
2002年12月24日凌晨,
他与阿睿,决裂。
他原以为,生活便是如此了。
在公司的业务渐入正轨,家人也帮他筹划着相亲,他与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孩约会几次,彼此满意,牵了手,算是正式交往。
只是,夜深人静时,左胸的那一抹空洞,将他的一切情感,吞噬殆尽。
转眼,便至情人节。
牵着温婉女友细致的手,他浅浅微笑:
“今晚想去哪里吃饭?”
女友嫣然:
“伯母不是说你与朋友合开了一间咖啡厅吗?我们去那里吧!”
他面色一僵,冷淡道:
“不,我们不去那里”
他们终是去了一间昂贵的西餐厅,女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他只是安静的蕴笑倾听。(奇*书*网。整*理*提*供)他想,这样平静的生活,就一直持续下去吧。
但骤然响起的手机却击碎了这一片虚假的温馨,他微微皱眉,按下接听:
“小颜,怎么了?”
他本以为,小颜又会像往常一般一厢情愿的劝和他与阿睿,却不想小颜在电话那端崩溃的大叫: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哈哈哈!我居然输给一个男人!阿真,可是为什么是你!”
语至后半,已是压抑不住的大哭起来。
他身上一僵,不能言语。
小颜哭了许久方略略平静,语气阴狠,一字一顿道: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两人!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你们!”
“啪”一声巨响,电话挂断。
他茫然的望着手机,几乎落下泪来。
从稚幼时便相伴的,亲密无间的三人之间,
已被命运划出深深鸿沟。
他深深呼吸抑制心中悲戚,强笑着对女友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
掬起一掌清水泼在脸上,他按着左胸轻喘。
手机又响起,是阿睿的电话。
他不耐的按下拒绝接听。
但电话却锲而不舍。
他努力抑下心中情绪,接起电话,冷淡道:
“有什么事?”
彼端静默一阵,传来阿睿略略低哑的嗓音,声如浮絮,隐忍压抑:
“阿真,我喜欢你”
他被瞬间激怒,大吼道:
“林睿!”
阿睿仍是重复:
“阿真……我喜欢你……”
他捏紧手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你若是再说一句,我们便绝交!”
阿睿似低低呻吟一声,却随即被轻笑声掩过:
“阿真,每一年的情人节日,我都想与你一起过……”
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般大喊道:
“秦真,我爱你!!”
他深吸一口气,极冷漠道:
“林睿,我们以后再也不见了!”
狠狠挂了电话。
在电话挂断前,他仿佛听见阿睿气若游丝道:
“……好……”
2003年2月14日夜,
他与阿睿,天人永诀。
而当他站在阿睿的灵柩前,缓缓被潮涌而上的悲伤淹没窒息,他才知道,他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寂静中,手机蓦然响起,惊醒了他的沉沦。
他抽出手机,点开“颜”的短信,上面只有寥寥五字:
“我要结婚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浅浅皱眉按着左胸,一手回复道:
“恭喜!”
又静默许久,铃声持续响起,屏幕上笑颜灿烂如阳光的少女头像不停闪动。
他犹豫片刻,按下接听。
彼端传来颜的声音,许多年未听见,低沉沙哑了一些:
“许多年以前,我用伤痛证明自己活着。
许多年以后,我活着平述往日伤痛。
阿真,这许多年过去,你也该走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浅浅呼出,似在压抑无限痛楚:
“颜,我这样便很好”
那个人啊……
我要一直留在黑暗中陪着他。
只有我在他身边,
他才不寂寞。
诡计,轨迹
五月,晴空,一碧如洗。
广场中央秀立如杉的东方男子微敛着眸略略侧头,修长的手指在指板上灵动跳跃,飞溅如珠的喷泉只为他做了背景。他的琴艺并不见得十分精湛,但认真沉醉的表情衬着融入水声的旋律,却有一番沁入心脾的微凉之感,行人纷纷驻足。
程岑又奏了一曲,才放下弓,抓起帽中零钱,抽出几张递予街头艺人,又将琴还了,才捡起帽子掸掸灰尘,随意扣在头上,牵过微凉的手:“够坐巴士回家了,嗯……还有一点剩余,我们买雪糕吃吧!”
微凉拽拽程岑衣袖:“可是没有关系吗?”
程岑极随意的耸耸肩:“没关系,够回去就行,大不了我去卖唱”笑嘻嘻指着不远处的雪糕车:“我要巧克力味的,宝贝呢?”
微凉犹犹豫豫:“……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