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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表妹,你真是不小心,绣棚子怎么落到表哥书房里去了?这夜深人静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好与表哥同去?若教那些碎嘴长舌的仆妇婆子看见,保不定出去乱嚼舌,还是留着,待明日我教翠喜送来便是!”
一句话,拦住了郑美玉。
刚才从锦华堂出来,媚娘见庄玉兰和徐俊英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大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之意,很是受了点刺激,表嫂在旁边呢,表哥表妹不要太过份行不?
转身离开时就装做怕冷,故意挨近徐俊英,紧跟着他的步伐走,不管他怎么想,势必要让他的兰儿表妹看着刺眼。
徐俊英身材魁梧挺拔,身上散发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就算他根本没有伸手扶她的意思,她仍有种被保护的感觉,所谓小鸟依人,就是这样了。
她称之为夫君的帅男人,虽然冷冷淡淡、不温不火,但他确确实实与她相属,是她孩子的爹,未及深入了解,传言也不可全信,他生得英俊周正,举止端方,感觉人品应不会差到哪里去,以前的媚娘与他感情淡漠,那是因为久不相见,现在由她来做他的妻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应该任由夫妻情份继续淡漠下去,让别的女子趁隙而入,有两个妾已经够窝心的了,她不想让更多女人搬进清华院!
当着郑美玉的面,紧挽了徐俊英的手,娇声道:“夫君,站在雪地里好冷,我们走吧!”
她明显地感觉到徐俊英身体一僵,也不管他,用了力气,拖着他走,徐俊英倒也给她这个面子,对郑美玉说声:“玉表妹回吧,明日再说!”
便随媚娘走了,宝驹在前拿灯笼照路,翠喜和翠怜各拿了一支灯笼,远远躲在后边,待他们走远些,才慢慢跟上去,路过郑美玉,故意咕咕笑了两声。
黑暗里郑美玉一张脸火辣辣地烧起来,她咬着唇站在原地,久久不肯进屋,直到郑夫人遣了春月来唤她,才用冰冷的手烫了烫脸,低头跟在春月身后走回去。
正文 第十七章 爱财
被媚娘紧贴着,徐俊英好一阵不自在,沿着青石板路穿行在花藤间,转过假山,踅进回廊,早将郑美玉的目光甩到哪个角落去了,徐俊英回头看远远跟在后边的翠喜和翠怜,淡淡说道:
“该松手了,你的丫头看着呢!”
媚娘不放:“是我的丫头,看了又如何?”
徐俊英冷哼一声,媚娘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又暖和!”
“走路就要好好走,有点规矩,今天并不很冷!”
“刚才夫君怎么不反对?也是想让我这样吧?”
“说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我知道玉表妹喜欢夫君,夫君喜不喜欢玉表妹呢?”
徐俊英直接把手臂抽回去,让媚娘抱了个空,媚娘大为尴尬,趁着夜幕遮掩羞色,拿出前世谈恋爱时的腻乎劲跟他撒娇卖痴:
“夫君怎么啦?就快到家了……人家冷嘛!”
徐俊英抵御美色诱惑的能力值不可低估,身子绷得硬梆梆的,用冷静得出奇的语气说道:
“若是真冷,就在这里等着,待我回去让人给你送衣裳来。若是走不动了,让后面那俩丫头上来扶着你,我先走一步!”
说着人已大步往前,很快与她拉开很大一段距离。
再厚的脸皮,到此已是底线,媚娘脸上火烫,咬着牙,略停一停,仍然急步跟上,这回知趣地不再拉扯他,故作平静问道:
“夫君为何不让我参与管家?”
“你没这个能力!”
“我有!”
“守着恒儿,安安稳稳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什么也不用操心!当家岂是件容易事?你会累病的!”
媚娘被他最后一句感动,以为他是担心她的的身体,柔声道:“夫君拼了命挣得军功,封妻荫子,这份荣华富贵做妻子的理应珍惜。但夫君常年征战在外,不能时常关顾我们母子,我在候府其实空顶着个候夫人名头,并不比妯娌们多得些多少好处……夫君的俸禄全部交入公中,我每月也就领那么点月银,我和恒儿身子又不好,吃药吃补品都得自己掏了体己,景玉上来管家,更是紧防着我们清华院,仿佛我们私底下得了候爷更多的补贴,因此宁可让别的院子吃用都剩着,也不肯多给我们一分半分,对外不好说,我们吃穿都不如人的……我要求管家,除了真心想为如兰分担些,主要也想看看,我夫君的俸禄是怎么用的,这府里的其他营生,我一概不知,银钱如何进来,如何出去,我想了解——身为长孙媳,当家理事,为长辈分忧,总是应该的吧?”
徐俊英停下脚步,看着媚娘:“我虽有军功,却是世袭候爵,候府人口众多,我的俸禄自然要入公,全家都能享用。除此,府里还有许多处田庄、土地、门店铺面……光来往帐册就堆满几个屋子,各路管家管事的人员无数,你如何应付得了?府里女眷体己银子各有定例,你是一品诰命,老太太、太太们之后便是你,数目不少,还不够么?只要你不出面管家,我可以每月再多给你一笔银子!”
媚娘委屈道:“一品诰命的月银或许不少,可我病好以来,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多一文钱来。大冬天别人都有新置的棉衣,连玉表妹都有,我却穿的旧衣裳,这样的诰命夫人谁见过?既为夫妻,夫君本就该把钱袋子给我管,何用额外给我银钱?夫君时常在外应酬想必另有用度,不交给我也罢,我掌管家事,可另得一笔酬劳,加上我的月银,该够用的了!”
徐俊英目光闪烁:“我竟不知道你如此爱财!”
媚娘笑:“爱财怎么啦?君子尚且爱财,何况我这等小女子!”
徐俊英哼了一声:“你以前的月钱如何营用我不得知,上一个月是玉表妹替你管着,锁在东园书房一个小箱里,方才她想过来,也是要还你吧。至于新置的冬天衣裳,自然不会少了你的,景玉与我提过:因你在病中,不好量身,等你好了再补做——她倒是猜到你又好回来了!不让你管家,因你性情娴静,脑子不及景玉灵活会算计,我也不想让太多人认识你这个大奶奶!”
媚娘奇道:“不想让人认识我?却是为何?”
徐俊英答非所问:“若是老太太和太太执意让你管家,也罢了。但有一件:若敢有贪墨事件,一定重罚,管家不能做了,永远也别想随意走出府门见人!”
媚娘怔了一下:“这罚真够重的,连出门见人都不让,还永远?我可是诰命啊夫君,若宫里宣召呢?”
徐俊英背着手往前走:“你是病人,宫里不会宣召!”
媚娘想了一想才转过弯来,有些急了,追上去,刚好徐俊英也收步转身,两人撞了个正着,徐俊英的手肘撞到了媚娘心口,媚娘捧着胸,吸着冷气,弯下了腰。
徐俊英问:“你怎么样?”
口气不急不慌,媚娘很生气,此时却要调理气息,不能发作,好一会才咬着牙,小声道:
“你是铁做的么?骨头这么硬的!再用力些我就被你害死了!”
徐俊英不作声,顿了顿道:“我给你喊那俩丫头上来服侍着?”
“不用!你刚才转身想说什么?”
“你追上来又想说什么?”
“被你一撞,忘了!”
徐俊英啼笑皆非,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以后叫我候爷吧,不要叫夫君!”
这都什么夫妻啊,夫君也不让叫了!
有那么点凉凉的感觉自心底升起,心口被撞到的地方隐隐作疼,媚娘说道:
“候爷请先回吧,我累了,得让翠喜她们扶着慢慢走!”
徐俊英点了点头:“转过回廊就到院门,应也无事……我先走了!”
看着宝驹引了徐俊英,两道身影随着一点灯光消失在回廊尽头,媚娘抚胸蹲了下去,翠喜和翠怜提着灯笼赶上来,吓坏了:
“大奶奶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腹痛,歇一歇再走——候爷有公文要处理,先让他回去了!”
两个丫头陪在旁边,媚娘默默地、有些伤心地想:徐俊英能够这样将她丢在黑暗中不管,果真一点不顾惜夫妻情份了么?他要是不管自己和恒儿了,可怎么办?
回到清华院,见王妈妈从娘家回来了,不及说话,先去看恒哥儿,小乖宝宝已睡着了,怜他大半天见不着母亲,媚娘将他抱去上房,放在大床上,晚上自己带他睡。
王妈妈带来了不大好的消息:秦家大院的房子本就年久失修,一年多不住人,近日几场大雪下来,竟然压垮了十几间房屋,秦夫人请了砖瓦匠来修葺旧房,又要另买砖瓦木料等,加之各处园墙修补,坏掉的家具、日常用品需要重新买,媚娘给的那几百两银子,一下子用得差不多了。
媚娘沉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