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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破坏了有他在,只好装斯文,手抓鸡腿,有嚼头的鸡爪软骨……今晚无缘了
因为饿,她吃得还是很有味道,怕那边的饭菜凉了,把翠喜翠怜翠思打发走,和徐俊英相对无声地喝着汤,吃着饭,媚娘把桌上的四五个菜又重做了摆放,笑着对徐俊英说:
“你爱吃清淡没有辣椒的菜,和兰表妹口味相近,老太太却和我一样,爱吃辣味菜,有点奇怪哦”
徐俊英淡淡地说道:“我什么都吃,在军中,哪有得挑?”
“你不是不吃鱼的吗?”
“鱼肉多刺,费时”
媚娘低头笑了笑,不再说话,徐俊英看着她,表情有些郁闷。
一顿饭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吃完了,翠喜翠怜进来收拾了碗筷,擦抹整理好桌子,翠思领着橙儿苹儿端了热水和茶水来净手漱口过,媚娘坐到榻上去勾毛衣,徐俊英要茶喝,翠喜拿眼睛去看媚娘,媚娘说:
“候爷停会再喝茶吧,你刚才喝了两碗汤……饭后即喝茶,说是消食,其实没有益处,最好等半个多时辰再喝。”
徐俊英看着她:“每次在锦华堂,都是饭后饮茶,你怎不说?”
媚娘说:“不好说,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信,各人习惯不同,别人觉得好,何必去改变?”
徐俊英没话说了,也没有离开的想法,眼前这个低头缠绕着绒线的温婉女子,陌生又熟悉,他愿意就这样一直坐着,什么话都不说,她只管忙她的事,他这么看着就好。
宁如兰派来的人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锦书领着两个婆子来报说,会芳院闹起来了,二爷打了二奶奶,这会儿乱成一团,二爷喊着要休妻,老太太都被惊动了……
徐俊英说:“我去看看”
媚娘忙起身送他到门口:“让婆子挑两个灯笼跟着吧”
徐俊英转头看她:“你也要去,换件袍子,我等着”
媚娘很不情愿,她就不想掺合二房的事,那个乱劲:“候爷去就可以了,我一个女人,又说不上话,去有什么用?”
“你管着府里家务事,怎不该去?长辈们都在,你得在旁边侍候着”
交待翠喜:“服侍大*奶更衣,快些”
媚娘无奈,只好在翠喜的帮助下穿上夹层外袍,翠思拿了双鹿皮靴子过来:
“奶奶穿这个吧,外边下着小雨,路面湿了。”
“又下雨?这鬼天气”
媚娘抱怨着,走到榻沿坐下,由翠思替她套上镶了银珠子的鹿皮靴,翠喜跟上去为她整理衣领,抻抻袖子,再系紧腰上的锦丝穗子,翠怜左看右看,觉得她头饰太过简约,又去拿了一枝珠钗步摇插上,顺便在她鬓旁簪了朵堆纱宫花,媚娘切了一声,把宫花摘了,扔给她,翠怜接住,又给簪上,媚娘也就由她了。
徐俊英不声不响站在一旁看着,他等媚娘穿戴出门,已不是一次两次,这次算是亲眼看她们怎么弄,想不到竟是这么乱,连镜子都不用照了。
往会芳院去,徐俊英一路走得很快,媚娘穿了合脚舒适的鹿皮靴,脚步轻捷,紧紧跟上。走到一半,回头看看身后落下十几步远的丫头婆子们,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放慢脚步,渐渐和徐俊英拉开距离,跟丫头们走在一起。
徐俊英觉察到她的小动作,并不理会,自顾在前边走着,到了会芳院门口停下,等她一起进去。
会芳院上房,老太太坐在榻上,二太太坐在一旁,徐俊雅、徐俊庭、徐俊桥三对夫妻围在边上,徐俊朗和白景玉坐在老太太面前,白景玉披头散发,哭得声嘶力竭,往日的傲慢劲儿荡然无存,那可怜样子,谁见了都忍不住掬把同情泪。
老太太端着把脸,指住徐俊朗责骂:“徐家名门大户,百年世家,出的可都是君子、淑媛,从你祖父到你父辈,有文有武,他们哪一个对自己的女人动过手?你媳妇即便真做错了什么,自有家法惩处,你一上来就打,成何体统?枉你读书上进,凭功名做的官,是个斯文人,怎的做起这等糊涂事来?还要休妻,景玉犯了七出之罪么?嗯?你倒说说看”
责斥完了,二太太朝旁边的珍珠使眼色,珍珠即去端了杯热茶来,俯身递到徐俊朗手上,徐俊朗跪着双手呈给老太太:
“祖母教训的是,孙儿糊涂了,祖母莫为孙儿气坏了身子,且喝口茶润润嗓子”
瑞雪接过茶来,老太太哼了一声,嘴里却也真的干了,就着瑞雪手上喝了一口茶,刚想再说点什么,见徐俊英和媚娘进来,便朝他们招了招手:
“俊英来了,过这边坐”
又对徐俊朗和白景玉说:“都起来说话,天儿是不冷了,地上凉,小心又病着”
徐俊朗自己从地上起来,看也不看白景玉,方氏忙上前扶白景玉,宁如兰要帮忙,二太太喊住她:
“你别动你这有了身子,比谁都娇贵着呢,小心别碰着磕着,这地儿乱纷纷的,你就不该来”
老太太也忙说:“是了,如兰自己小心些,莫沾他们的边儿”
甘氏走去,和方氏一左一右扶了白景玉,将她送到二太太下首椅子上坐下。
二太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将脸转过一边去。
白景玉双眼红肿,用袖子半遮着脸,憔悴落寞的模样,媚娘看了都禁不住难受,曾经那么精明要强的人,竟然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出身好、嘴甜乖巧有什么用?只要你碍了人家的眼,挡了人家的路,在这府里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白景玉身份背景强硬,又能干会做人,尚且混成这样,从前的那个秦媚娘,若没有老七出现,没有大太太照拂一二,在这徐府里也就落个憋屈而死的下场。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以前的秦媚娘,她做了错事,却是应该可以原谅的吧?她要是老老实实什么都不干,没有爱恋,没有相思,没有经历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和痛楚,连个儿子也没留下,单等着被人折磨死,岂不是太亏了?
徐俊英娶了她——严格来说是强娶,照林如楠的说法,当初秦媚娘就没看上徐俊英,说不定她心目中的良人根本就不是他这样儿的,人家虽然寒门小户,那也是自小通读诗书的聪明女子,思想深度不可测量,岂是你一纸诏书就买得断一辈子感情的?徐俊英给过她什么承诺?他对她有过盟约吗?猜着应该没有
就徐俊英那份冷淡性情,他要会说让人动心的情话,才叫怪了
人家那边在调停夫妻间的纠纷,媚娘双手交握,直直站在老太太身后,一言不发,自顾胡思乱想,对眼前的人和事置若罔闻,不期然目光撞上徐俊英有些复杂的眼睛,才猛醒过来,忙转过身去,拉着宁如兰的手,非常认真地向她询问徐俊朗和白景玉的事。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棋子
第一百零四章棋子
徐俊朗和白景玉都坐定了,听老太太训过话,二太太也有头无尾地说了几句,之后兄弟妯娌们劝解着,慢慢地平复下来。
宁如兰叫丫头端了热水来给白景玉洗脸,白景玉拿着帕巾擦脸的当儿与媚娘对视了一下,很快别过脸去,她不愿意,不想让媚娘看到她这副样子。
老天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和媚娘的生活都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那个胆小如鼠的柔弱女子,大病不死,一反常态,越活越有精神,完全是她以前的那个态势。而她自己呢?却几乎走入死角,连活路都差点没有了。
休妻,遣回母家
这是徐俊朗斩钉截铁的无情话语,并立时交待长随去寻族老三证等人过来,亲自研墨洗笔,就要写下文书,她急忙让香玉香云去搬二太太和老太太来,一边哭着跑到案桌前,用力推倒桌上一排笔挂,打翻了砚盒,浓黑的墨汁泼了徐俊朗一身,天青色的袍子上犹如涂画了竹枝梅花,徐俊朗大怒,劈头盖脸两巴掌把她打得跌倒在地,并不是她撒泼躺在地上不起来,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她只觉得天眩地转,闭上眼睛,直想就此死去算了。
他再不是以前的徐俊朗,那个温柔谦和、深情款款的丈夫,自从他升官之后,公公的那个银缺填满之后,他慢慢地变了,疼爱儿子,宠爱贱妾,他警告她,对她说狠话,不准她走近惟儿一步,但他没对她这样绝情过,写离弃书,下这么狠的力气打了她……
她没有做错什么,根本什么都没做,虽然每天夜晚睡不着,梦里都恨不得杀了那两个贱婢和那个小贱种,可是二太太和徐俊朗母子联手,防得太紧,她真要做也不可能得手。
她不过看了那小贱种一眼,就此为自己惹来祸端。
去锦华堂服侍老太太用晚饭之前,她拿了件礼品,到如兰的院子里去探看她,如兰诊出喜脉,二太太高兴得什么似的,专程来提醒她这个做嫂嫂的,要拿出点诚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