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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替月老编织红绳,顺便打扫整座星宿山。
累了整整一千年,本想等到千年时限一到,找不到凤舞的郁垒就会乖乖回神界,没想到,郁垒竟在时限期满之前找到了……要是这回没把郁垒给带回去,往后,门神岂不是就全由他一人来当?
开、什、么、玩、笑?
再给他在人间混下去还得了?
「你还有时间在这耗?再不回神──」说什么都(奇*书*网。整*理*提*供)要把他带回神界的神荼,话才说到一半,一只疾快扔来的包袱,准确地击中他的脸。
不想让他在凤舞面前多话的郁垒,在扔完包袱后甩甩手。
痛得龇牙咧嘴的神荼两手捂着鼻,「居然砸我……」
「你一定欠了他不少钱。」这是凤舞所下的结论。
「是啊。」郁垒很识相地配合。
「郁垒……」不死心的神荼,才要开口,郁垒便朝他伸出一掌,接着转身向一旁的凤舞交代。
「妳先到街上逛逛,我和他聊聊便来。」不把这烦人的家伙打发走,他们就哪都别去了。
「嗯。」也觉得他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聊的凤舞,微笑地颔首,随后走出小巷来到大街上。
缕缕白雪随风飘飞,一缕新雪,停栖在凤舞的掌心里。薄薄覆在树梢和檐上的积雪,带来冬日的消息,冷冽的空气里,则是有着冬日的气味。眼前人潮如川的大街,人声沸沸扬扬,为过冬准备的家家户户,都赶在即将来临的大雪前,来到街上采买过冬的食品和货物。
漫无目的走在人群间的凤舞,忽停下脚步,看着原本拥挤的大街,人们在官府下人的开道下,纷纷让出道来,好让官府的大轿经过。被挤至道旁的她,静看着由轿夫抬着的四人大轿自她面前走过,总觉得……眼前这个阵仗好熟悉。
不,在她的印象里,规模应该更大、更气派,开道的不应只有那些人而已,应当是有身着黄衫腰际配刀的六十大汉走在前头,而后方的轿子,也不应这么朴素,应该是在轿顶四角都雕有翘凤,轿窗窗棂应该雕满了四色喜兽,黄澄澄的纹凤轿廉则在行走间微微拂动……
她恍惚地看着,指尖不自觉地来到发髻上,想调整沉甸甸的发饰,免得她的颈子又会酸硬得抬不起头来。
围观的人们不慎撞了她肩头一下,被震醒的凤舞回过神来,讷讷地看自己的指尖。
她在做什么?
那片段片段如海市蜃楼般的光景,又是什么?
来不及想清楚那偶然出现在脑海里的东西,凤舞再次被往来的人群挤撞着,受不了挤攘的她频往后退,一回首,发现自己退到一个贩卖妇女妆饰的摊子前。
雪光下,摊上梳、篦、簪、钗、步摇、翠翘流闪着阵阵光彩,一些妇女用以鬓发上所贴的花钿也罗列在旁,再加上耳珰垂珠等的饰品在一旁闪烁着光彩,让她看得目不暇给。目光在摊上各式饰品上浏览了许久,她的目光止定在其中一柄凤头簪上,某种深深颤动的感觉,指使着她朝它伸出手,忍不住非要去碰碰它不可,但指尖方触抵凤头簪,她又飞快地缩回,感觉那柄簪子像是烫着了她般,令她指尖微微地疼痛。
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飞快,令气息难平的她忙离开那个摊子,未走数步,迎面见着了一个算命的布招。
在飞雪中迎风飘飞的布招,布招上所书的命字,一前一后地在风中摇曳晃荡着,她看着看着,目光不禁朦胧了起来,脚下的步子如同受到招引般,一步步地走向算命摊后那名正对她笑着的男子。
「姑娘想问些什么?」右眉上有一颗痣的算命摊摊主,在龟壳里放进了几枚铜钱,边摇边问着她。
「啊?」大梦初醒般的凤舞,愣愣地呆望着他,再看看四下所处的地方,完全不知自己是何时走来这个算命摊,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坐下请人算命。
摊主申屠令释出职业式的笑容,「姑娘想寻物是吧?」
「嗯。」她随意地应着,只当打发时间,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妳是不是要找……」他拉长了音调低吟着,「某条河流的水来喝?」
所有纷乱的心绪,当下全都沉淀下来,凤舞迅速回过头,错愕地瞪着他直瞧。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竟能准确地说出她想做之事为何,这是哪门子算命的?未免也太过神准了吧?
「就这卦象来看,找得到。」他自顾自地以指尖在桌上掷出的铜钱上数算了一会,再抬起头对她温和地笑笑。
凤舞戒慎地盯着他的表情,「真的?」虽说是开口迎财,笑口常开是较易有生意上门没错,但怎么这人的笑……却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只是……」他勾起墨眉,扬眸一望,「落花零落如许,旧恨千千缕。」
「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拐弯抹角的想跟她说什么?
「意思就是……」他又是说得神秘兮兮的,「就算真让妳找着了,妳真的要喝吗?」她要是喝了,那可就精采了,到时他非得去凑凑热闹不可。
她不动声色,「喝了,会有什么后果?」
「妳真想再次爱恨交织吗?」他再次说出让她大大起疑的话。
愈听愈觉得不对的凤舞,已经在心中确定,眼前这个算命的,绝对不会只是个普通摆摊人,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旁边,开始在心中估算着这里离郁垒所在的小巷有多远。以为她将话听进去的摊主,眼中绽出精光,「不用那么麻烦的去喝什么记川水,只要妳点头,我可以立刻让妳把过去的一切记起来。」
小小一个算命之辈,有这么大的能耐?坏了,她是撞了邪,还是不小心在这遇上了同类?
「姑娘我不算了。」谨遵燕吹笛教诲,不轻易相信人间之人的凤舞,说着说着便打算起身远离此处。
「慢。」申屠令随即探出一掌擒住皓腕,「妳还没付钱呢。」
「多少?」她不悦地回头瞥视着他紧捉不放的大掌。
他朝她摊出另一掌,「舍利一颗。」要不是吞食了舍利,她这只鬼怎可能以鬼命牡丹身之姿存在人间?
「什么舍利?」她一顿,完全听不懂。
「再装就不像了。」他低低笑着,隐隐在手中使上劲。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隐忍了许久的凤舞,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还有,放手。」
「把东西给我。」申屠令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冷笑一敛,动手硬将她扯过来。
她想也不想地当头赏他一记巴掌,「放肆!」
挨了一巴掌的申屠令,呆愣愣地掩着颊。「妳,打我?」她知不知道他是谁呀?不过只是只鬼而已,竟敢甩他巴掌?小小鬼辈竟骑到他头上来了。
「说,你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她又是七手八脚地乱打一阵,直将想靠过来的他给逼退两步。
「我是──」脸色一沉,正欲对她发作的申屠令张开嘴,但又忙不迭地把嘴合上,迅速退至后头的墙壁上贴靠着。
凤舞看得一头雾水,「喂,你怎么了?」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害怕似的,她有这么吓人吗?
曾经被咬过一回的申屠令抖着手,直指她身后,「那只大猫……是妳养的?」
「咦,伴月?你怎么过来了?郁垒呢?」她顺着他的指尖回头看去,就见蓄势待发的伴月亮出白牙,正朝申屠令低低嘶吼。
申屠令听了,急忙转首探看四下,「连他也来了?」不会吧?他肩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呢。
「喂,我话都还没问完哪!」凤舞在他拔腿开溜时,站在被他遗弃的摊前对他的背影喊着,但他却连头也不回地,直跑至人群里躲藏了起来。
凤舞皱皱鼻尖,还是没弄清楚状况,「怪人。」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挺古怪的,尤其是那句爱恨交织。
带着满腹解不开的疑惑走向小巷的凤舞,在转过屋角准备去告诉郁垒这件事时,耳边传来的话语,让她及时止住脚步,并就地闪身躲在巷旁的民宅角落里。「你不该留在人间。」
劝了老半天,还是劝不动他的神荼,口干舌燥地垂下头,边叹气边打算进行最后一回合的劝谏。郁垒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管你的正事就行了,少管我的闲事。」
「你要带她上哪?」神荼在他想走人时,一掌拉住他。
「找记川。」他没隐瞒。「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停留在人间的时间到了,她该怎么办?」神荼又开始不断摇头了。「若是她找着了记川,当她想起从前的一切,而你却不在她身边,她又将有何感受?」
郁垒不语地撇过脸。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迟迟没有做出个决断来。
神荼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就让她回去她原来的归处吧,她不该在这的。而你,你就跟我回神界吧,别继续在人间流浪了。」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