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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忆昔》端端正正地挂在了树石的房间,浓烈的色彩与素淡的房间有些不甚协调。树石妈妈说,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孟苏不知道这话是说她还是说树石。
躺在床上听着隐约的海浪声孟苏睡不着,心里也如那海浪般不能平静,推门走到阳台,夜里的海边,风很是冷硬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下肩膀。
靠着栏杆看向远处的海,隐隐的值见得到海浪的轮廓。
电话忽然响了吓了孟苏一跳,黑夜中电话提示灯正闪着刺眼的红光,是席兖。想通了要找她算账了?
“你不在家。”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肯定。
“嗯,不在。”孟苏说道。
“你在哪儿?我怎么听见了海浪的声音。”席兖问道。
“海边当然有海浪,席兖,我先跟你说件事。”孟苏说道。
“大半夜的上海边干什么?哪儿的海边,别动,我去找你。”席兖说道。
“上城的海边,树石家,我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去干什么?又打算跑?我告诉你孟苏……”
“我来送她们的飞机,要是打算跑根本不会接你电话。你先别吵,听我说。”孟苏说道,那头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说。”
“如果你还想被包养的话,我试试,但是别逼我结婚。”孟苏说道。
“孩子将来问起来,难道我跟他说他爸爸我是人家的情夫?”电话那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孟苏一时不知道咋接话,想了想说道:“那个,到时候再说。”
“好,不许反悔了,再反悔绝对没这么容易放过你。”席兖说道,口气里有威胁。
“这次不反悔,反悔的是非人类。”孟苏说道。
“大半夜的你跟着人家年轻人学什么悲春伤秋的,快回去睡觉。”席兖说道。
“席兖,反悔的是小狗。”孟苏说道。不许逼她结婚。
席兖不理,只是撵着她去睡觉,最后说了句,好在我没找人撬门。
机场里人流熙熙攘攘,不少人正依依惜别,他们也不例外。
新新拉着她的手,眼里有着最后一丝期望。
孟苏告诉他“阿姨要和一个喜欢的人在这里生活,不过,以后阿姨会去看你的。”
“可是,这两年阿姨你也没来。”新新说道。
孟苏竟不能反驳,是啊,她说了要去的可是竟没兑现过。
“这次一定会去,拉勾。”孟苏说道。
新新这才有了笑意。
“阿姨,以后你有了宝宝,我可以做他哥哥吗?”新新问道。
“嗯,好。”孟苏说道,抱抱他。
广播提示要登机了,新新反倒更握紧了她的手,孟苏便跟他再三保证会去看他,牵着树石妈妈的手他一步一步进了海关。
“See you;Mum。”新新在笑着冲她挥手。
“再见,儿子。”孟苏说道,咬着嘴唇怕自己哭出来。
新新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拐角处了,孟苏仍旧看着,忽然肩膀上搭了一条手臂,身边是熟悉的气息。
“这个儿子走了,我们再生一个。”席兖说道。
回去的路上孟苏直看席兖:“你是不是没洗脸?”
席兖闷哼一声:“在那边机场下了飞机就往这边赶,又堵车,哪有时间。”
“你和新新又不熟还特意跑来干什么?”孟苏问道。
“我可不是来送你儿子的,我是来逮你的,怕你一时冲动又当一把非人类。”席兖说道。
“席兖,我说了不会……”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那么说让我放松警惕然后来一招金蝉脱壳啊?女人心海底针没地儿看去,还得自己牢牢看着放心。”席兖说道。
这家伙居然用她的话来堵她。
眼看着车行的路线越来越熟悉,孟苏又看席兖:“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席兖没回答她。
小区还是那个小区,只是楼体的颜色有些暗淡了。
车停在那个单元门前,席兖熟练地按了密码开门。
“你买回来了?”孟苏问道。果然是疯狂的人。
“你这个败家媳妇,这都三手房了我还多花了十万,那对小两口愣以为这屋子里有宝贝。”席兖说着开了门。
屋子里一切都没变,位置都没动一下,她带走的那个花瓶已经被完全一样的取代了,瓶子里插着一大捧矢车菊。而墙上已经被另外一幅飞天取代,那飞天很美,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不过怎么看似乎都少了一种味道。应该是席兖以前买走的那幅。
“看什么看,快去给我做饭,饿死了。”席兖推她进厨房自己去洗漱了。
打开冰箱翻翻都是速食面和八宝饭,连片菜叶子都没有,还好,还有两只鸡蛋,总可以先对付着做一碗面条吃。
席兖只裹了条浴巾便出来了,捧着面条吃完了可怜兮兮地看孟苏:“老婆,我没吃饱。”
“怎么那么能吃,热一盒八宝饭吧。”孟苏说道,手刚碰上冰箱的门便被抱住了腰,身后贴着一个滚烫的身体,耳边是暧昧的声音。
“八宝饭也吃不饱,把你吃了就差不多了……”
孟苏回头冲他笑笑,他也笑笑,露出一嘴小白牙。
“啊!又踩我脚趾头……”席兖龇牙咧嘴。
“喂,被包养的,把你的碗先洗了,不知道吃干了要抹净吗?”孟苏说道。
席兖嘟囔着去洗碗了,孟苏去客厅打开所有窗子任温暖的风吹起纱帘轻拂在自己脸上。
“呀”的一声轻呼,原来楼前的草坪已换种了矢车菊,此时正在阳光下灿烂的盛开着……
番外
这是一场婚礼,有点与众不同的婚礼,没有传统的婚礼庆典,所有来宾被邀请至大剧院观赏历史歌舞剧,准确地说是古代宫廷歌舞剧,超级华丽的服饰、绚丽的灯光、美若天仙的女演员,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此时,有一对夫妇小小声的聊天。
“老公,席先生的婚礼真有创意。”女子的声音。
“说白了,就是得瑟!见过得瑟的肯定没见过这么得瑟的,还非要人说他们姻缘天定,七世姻缘,见过男人这么得瑟的吗?好像谁没娶过老婆似的。”男子的声音。
前排一个男人回过头:“老子就这么得瑟,你有意见?”
“随你,得瑟是你的本性,不得瑟对不起你姓席。”
“席兖!”前排男人身边的女人轻声叫他,声音里含了警告意味,姓席名兖的立刻便回过头去跟老婆陪笑脸去了。
后排的男人耸耸肩:“看着没?新时代妻奴,五星的。”
歌舞剧结束,一众来宾又被请上了一溜儿豪华轿车直接送去了机场……
看着车队消失,孟苏揉揉太阳穴斜眼看席兖:“得瑟够了么?”
“够了。”席兖说道,泊车小弟已将车开来了。
回家的路上孟苏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席兖几次转头想跟人家放个电愣是被忽视了。
“老婆,你累了?”换个战术。
“嗯。”给个单音节。
“那我们回家吧!”
“不是去看你舅舅他们么?”孟苏睁眼看他。
“他们又不会跑掉,不差这一天,我的意思是……”忽然伸手抓住孟苏的手:“你也累了,我也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好吧。”孟苏点头。
席兖一激动一脚就把油门踩了下去吓了孟苏一跳。
还是孟苏住的那小区,此时下午三点多,阳光变得柔和些了,下了车席兖还不忘拎着那写着烫金囍字的红袋子,高兴得眉梢都要翘起来了。
来往的人看到他们纷纷说着恭喜,没办法,自从席兖在楼下扯着脖子大喊“老婆”他已经成了这小区的名人了,尤其找中年阿姨的喜欢。
进了电梯,席兖还紧紧拽着孟苏的手:“老婆。”
“嗯?”歪头。
“老婆。”
“干嘛?”微皱眉。
“我爱你。”席兖冲她笑笑。
孟苏则是立时转过去低了头,不过席兖的余光可以看到她微微翘着的嘴角。
“肉麻!”
“麻,一碰到你我就麻,像通了电。”席兖厚脸皮。
孟苏抬头冲他笑笑,席兖也笑笑。
“讨人嫌~”孟苏道。正好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孟苏便立刻迈步出去,忘了收还被席兖攥着,差点一个趔趄。
开门的空儿,席兖把下巴搁在她肩头:“老婆,我真得很讨人嫌么?”
“嗯,是。”孟苏说道。
关好房门席兖放下袋子打横抱起孟苏:“你冤枉我,我得给自己拨个乱反个正,其实我一点也不讨人嫌,我很讨人爱……”
卧室的门被一脚带上了,阻挡了秋日午后房里的缠 绵。
天黑的时候卧室里有些声音传来。
“席兖,你饿么?”
“饿。”
“好,起来,你做饭去。”
“可是我不想吃那个饭,不可口。”
“嗯哼!你确定么?”
“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