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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兖,你被辞退了吗?为什么这么闲?”孟苏问道。
“如果你肯养我我就辞职,专门在家给你做饭。”席兖说道。
孟苏不作声看着袋子里的大瓶牛奶,不知道能不能砸晕他让他闭嘴。
孟苏做饭席兖在旁边帮忙,虽然一只胳膊吊着胆动作还算麻利,也没有弄翻盆子打碎碗之类,开始孟苏有些奇怪,席兖便说他以前在外地念书都是自己做饭,等他胳膊好了一定大展身手给她做顿满汉全席。
“你女朋友瘦了,没什么精神。”孟苏说道。那样精致的美女没了精神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香惜玉。
“都说是过去式了。”席兖忽然单臂揽住她的肩膀:“其实你有点介意是不是?”
孟苏使劲排掉了他的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可是门口的保卫都以为我们是同居的男女朋友唉。”席兖说道,声音里那个得意。
孟苏正切着胡萝卜一激动刀子狠狠砍在了菜砧上:“出去!钱我已经还你了,以后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生气了?真生气了?苏苏,我错了,你打我消消气,来,别客气,打这条胳膊。”席兖抓着她的手。
孟苏挣脱了:“别跟我嬉皮笑脸,我容忍你是因为你救了我,凡事有度不要太过分,既然两清了,以后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你走吧。”
孟苏突如其来的怒气让席兖愣了下,不过他反应快马上就笑着说道:“那也得让我吃了饭吧?我也是帮忙了的。”
忍住拿东西砸他的冲动孟苏继续切胡萝卜扔到汤里。
对面坐着吃饭,孟苏就当对面没人。
碗里多了块肉,孟苏没好气将肉扔回盘子里。没一会儿又多了棵小青菜,然后是一小勺皮蛋豆腐。
这豆腐还真没法扔回去。
“吃了就代表不生气了,啊?是吧?”席兖问道。
孟苏抬头本来要瞪他,见他一脸的小心翼翼有些好笑便低了头继续吃饭。
“笑了,笑了就是没事了。”席兖说道。
无视,不理。
吃过饭,一只胳膊的席兖抢着洗碗,把厨房弄得和澡堂子一样到处的水还因为手滑终于砸碎了一只碗,那只碗是孟苏常用的。
“岁岁平安。”某人俏皮话倒是来得快,一边还手忙脚乱收拾碎渣,收拾着又一声怪叫然后举了根手指头到孟苏眼前:“出血了。”
“看到了。”孟苏淡淡说道。添乱。
“看到就完了?没有急救措施吗?你……你真忍心看我失血过多?”席兖仍旧举着那根手指头,血正沿着手指流下,虽不很多看了也碍眼。
“含着。”孟苏说道。然后下一秒某人的手指头放到了她嘴边,看见她怒目而视某人才心不甘情不愿转了方向。
“这味道真恶心。”还一边嘟囔着。
“和你的人一样。”孟苏说道:“茶几下面的药盒里有创可贴,自己去找。”然后自己小心扫那碎渣,一抬头却见席兖还杵着:“干什么?”
“没找到。”席兖还晃着那根手指头。
孟苏有点气结,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
“你想继续流血就流吧。”孟苏不理他,这种人绝对不能给他机会,他可不知道“收敛”俩字怎么写。
结果,席兖还真就晃着那根流血的手指头亦步亦趋跟着她,还直说自己晕血,现在头就晕晕的了。最后还是孟苏心软找了酒精棉球给他清理了下包上了创可贴。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热的,比她的手热。
包扎完了席兖一头倒在沙发上念叨着头晕。
“十分钟,然后走人。”孟苏说道,心里暗骂自己又心软对这无赖放宽政策。席兖躺在沙发上看手指头美滋滋的德行。
“苏苏,改天去看看中医,是不是体寒?手怎么那么凉。”席兖说道。
这个他也能注意到,果然追女人的时候心细如发。
“天生冷血。”孟苏看着时钟计时。
十分钟,孟苏盯着挂钟视线都没偏离一下,到点儿一回头发现席兖手搭在额头上睡着了,装睡。孟苏推他:“起来,十分钟了。”
席兖说她不怜香惜玉,就那么忍心把一个太过劳累的人给活生生撵出去了,不过临走他也没忘了说他明天要吃的东西,顺带还让孟苏给他买罐啤酒。
总算安静了。孟苏上了会儿网找了部电影看,正看到紧张处电话提示有短信,以为又是席兖那个无聊人士便没理会,等看完了电影拿来看却是夏尚禹。他的短信很简单,问她在做什么。
孟苏拿着电话犹豫了半天回了条“刚吃过饭,睡了会儿。你值班?”
“没有,在家。苏苏,我要结婚了。”夏尚禹的短信也是隔了许久才发来。
孟苏的手抖了一下,要结婚了?也是啊,六年是该开花结果了,尤其他们还那样般配。
“是吗?真好,祝贺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孟苏很快回了短信。
夏尚禹没回,孟苏猜大概是有事,毕竟结婚前很多东西要准备。
结婚,多温暖的字眼,从此后两人相依相伴走过剩下的岁月,白发苍苍的时候坐在阳光下回忆往事,身边儿女绕膝,想着就很美好。
脑海中勾画着夏尚禹老去时的样子,仍旧——很斯文很温和,是一个慈祥的长者。有他相伴就算年华老去也会很安心的吧?
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不觉得时间过得快,等席兖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半了。
孟苏没接,任它在深夜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想来有些恼,明明是债务两清却还是牵牵扯扯划不清界限,难道他就非得要这幅画吗?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任谁能相信?况且就算是真的,席兖也并不是她想托付终生的那个人。
长夜漫漫竟不能入眠。
像往常一样孟苏又出门买东西,有点阴天便不那么热了,孟苏在楼下停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她,这种感觉从出院回来不久就有了。
忽然想到席兖每次都能准时出现,难道是他派的人?
如果是——那可是无聊透顶的家伙了。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看见小然的车。小然最近很忙,很少过来。进了家门还直嚷嚷着累死累死,孟苏便笑,问她忙什么,小然神秘一笑:“谈恋爱啊。”
“谈恋爱?谁家孩子被你看上了。”孟苏洗着水果随口问道。
“我舅舅的朋友。”小然说道。
孟苏刷桃子的小牙刷掉了,有些惊悚:“你舅舅的朋友?年龄合适吗?”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改天拍个照片给你看看。”小然说道。
孟苏犹在惊悚中,这年头的孩子们真是爱情至上主义者。
小然拿了个桃子啃着边神秘兮兮地说她们科有喜事,温如去拍婚纱照了,据说婚期在九月。说着眼睛还瞄着孟苏:“其实,那两个人性格不怎么配的,都太温吞了,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能有激情吗?”
“谁的生活里也不可能永远是激情,平平淡淡的就好。”孟苏说道,桃子一点不甜,上当受骗了。
“喂,苏苏,我给你介绍一个男人怎么样?”小然说完又想了想,晃晃手里的桃子:“不过,有席兖那个家伙每天缠着你也不好办啊,苏苏,你喜欢他那样的吗?”
“吃你的桃子。”孟苏说道。
喜欢?厌烦得要死。
小然嘿嘿笑,见她不想提就转了话题去说她的男朋友,很完美的一个人——大概只除了年纪。
孟苏告诉小然她的腿开始有痛感了,小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让她赶紧去做康复治疗,孟苏笑笑,康复治疗也得骨头长好才行。
听说她想换家医院治疗小然了然地点点头:“明白,要是我我也换医院。”
“瞎想什么,我是怕睹物思人,在那儿总会想起新新和树石。”孟苏说道。
“了解,睹物思人,睹人也思人。”小然笑着说道。
小然接了个电话便跑了,虽然那时候已十一点多了,孟苏感慨,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锁好了门睡意也没了,去厨房倒了杯水,就着路灯看到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个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样子。
又是有心事的人。慢慢喝着水看着那人,反正也睡不着。
那人低头在摆弄手机,大半夜的那屏幕的光便显得亮,孟苏研究他在干什么,玩游戏的可能性不大,有游戏瘾的人一般喜欢躲在家里或者窝在网吧。那是发短信?
也许,深更半夜不睡觉的男人们不是为了事业就是为了爱情,为了事业应该是酒气满天,只有爱情才让喜欢直来直去的男人们开始玩短信。
猜想完了孟苏也觉得好笑,个人有个人的情况,谁也没规定不能半夜坐在楼下玩手机。
大概是发完了短信,那人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孟苏却一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