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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承伸手将花仙儿掉落的发丝勾在耳后,感觉到她畏冷的身子在寒风中不住颤抖,欧阳承才要开口吼人,她倒是先开口了。
“欧阳,我的手好冰对不对?”
柔柔的、淡淡的,又带点甜,这算是撒娇吗?欧阳是他的姓,她向来这么喊他,久了他也习惯她对他的昵称。
以为花仙儿会道歉,未料她竟是将手贴向他的脸庞,冰冷触觉不但没冷却他的怒火,还加速点燃他心头的不悦。
欧阳承的眉头锁得更紧,脸色更显难看,在在说明他的情绪恶劣。
“你的脸也好冰哦。”
花仙儿收回手往掌心呵气,然后再贴向他脸庞,“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不算温柔,也没有女人的妩媚,有时还显得傻气,但这样的她深深的吸引住他的视线。
这样的寒风下,谁能温暖起来,特别是两人都穿得轻薄,她都自顾不暇了,还想温暖别人,“进车子里去。”
欧阳承开了车门,花仙儿安静地坐进副驾驶座。
一分钟后,车子在车潮中前进,花仙儿似乎也察觉出欧阳承的冷淡,安静不语地坐在一旁,手里的皮包置于膝上,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夜晚的喧闹才要开始,人声鼎沸、华灯四起,她却只想与他回到她寂静无语的小窝。
花仙儿偷偷瞥了欧阳承一眼,看他修长的手指驾轻就熟的操控方向盘,她又轻移目光至他脸上,那上头像是覆了一层冰霜,比外头的低温更显寒气迫人。
想伸手抚去那层冰冷,可惜她勇气不足,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她又转头看路上流转的车灯。
欧阳承顺着平稳的车潮往前进,“妳没有话要说?”
“呃?”
花仙儿被他一问,转过头与他凝眸相视,短短交接的目光里,有他炙热又带怒的气焰,她连忙移开视线。
“对不起,我不该迟到。”
等那么久,要是她心情也一定会不好,但她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他相约,那天的工作量就大增,这好象不是理由,也不足以构成一个借口,所以她没有解释。
“然后呢?”欧阳承还是面无表情,连声音都冰冷得吓人,比外头冷飕飕的寒风更冷。
“我可以回家煮晚餐,我昨天买一些菜在家里,我想……”
只要跟他有约,她前一天一定会去超市买菜,再凭着印象煮出他喜爱的口味,但他少有机会品尝,因为他好象都气饱了。
闻言,欧阳承的眉头几乎快要打结。
“就这样?”
他等了四十分钟,而她只说一声对不起,连个解释都没有,她到底有没有神经,知不知道他在意什么?
“你生气了吗?”花仙儿觑着他。
“妳说呢?”
“那下一次你不要来接我,我可以自己搭车回家。”她不想他在外头等她,知道他工作忙,却总是抽空过来接她,花仙儿怕他麻烦。
“下一次?”
他都以为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却在想下一次,欧阳承不觉冷哼,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我们要去哪里?”
见方向不是回她家,也不是去他家,花仙儿不解的再转头看他。
“吃饭!”
花仙儿点点头,她的身子还有些寒意,她伸手呵气,适才她急急忙忙跑出学校,忘了拿外套,车子里虽有暖气,她还是觉得冷意直扑。
她低头再次呵气,突然有件温暖的毛质衣料覆住她,瞧了一眼,是他入冬以来从不离身的黑色长大衣。
花仙儿抬头给他一个笑,幸福又温暖的窝在大衣下,里头有他的气息夹杂淡淡烟味。
她才要低头收回笑容,欧阳承已先行一步攫住她小巧下颚,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不算温柔的含着她的温润深吻。
后头的车子鸣了喇叭,欧阳承才停住探入她口中的纠缠,放她喘息,见她脸色酡红,咬唇羞怯的模样,他又索个吻才踩下油门。
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房车停在餐厅停车场,花仙儿还来不及转头询问,欧阳承已先行步出车外,重重甩上车门,脸色冰冷,隐含怒气。
他在生气吗?
花仙儿安静的坐在车内,窝在他的大衣里,藉此多感受属于他的气息,心里低声数了十下,她才深吸口气打开车门。
纤细的她套上他的大外套,整个人更显娇小,他的长大衣下襬直抵她脚踝,二吋的高跟鞋拉开她与地面的距离。
花仙儿觉得自己犹如穿上歌仔戏服,滑稽的外在却温暖她的心,感觉自己像是被他完整的包覆。
她秀气的关上车门,绕过车后走向欧阳承,他又在抽烟。
他烦躁时总是烟不离手,在她面前他已多少克制,想必今晚他是真的烦透了心,而那个教他心烦的人会是她吗?
轻步来到他身边,欧阳承靠在车旁,修长的双腿交叉而立,单手放在长裤口袋里,英气十足的凝视远方沉思。
寒风吹过他精壮的身躯,只着衬衫的他不冷吗?
花仙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大外套,甜蜜的幸福感再次涌上心头,因为他把身上的温暖都给了她,这样内敛成熟又稳重的男人她好喜欢,喜欢到想融入他体内与他成为一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欧阳。”花仙儿轻唤。
他今晚好象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
听闻身旁的柔声,欧阳承转头望着她,袅袅白烟被打散于风中。
见他皱眉不语,花仙儿努力的与大外套的袖子挣扎,好不容易探出白皙细瘦的手指,她伸手拿走他叼在嘴上的烟。
“怎么了?”他没有理会她突来的举动。
香烟在她手中燃着,花仙儿也想要尝尝那种透过他的唇舌探入她口中的淡淡烟味。
“我可以学你抽烟吗?”
“不行!”
她在说什么?
欧阳承二话不说的将香烟夺回,深吸了一口,弹了手指将烟丢掷进夜色里,火星的红点在一闪一闪后,终归熄去。
欧阳承深深的凝着她,在她唇上索个轻吻,含在口中的淡烟顺势滑入她口中,那味道过重,她难受的皱了五官。
“不可以抽烟,懂吗?”
他的女人碰不得香烟,他不允许。
花仙儿点头,心里也明白自己永远不会去碰香烟。
“走吧!”欧阳承搂过她的腰,朝餐厅走去。
她却在这时叫着:“欧阳!”
她忘记拿皮包了。
“嗯?”夜色之下,欧阳承眼中的深情化为笑意含在嘴角。
“我忘了我的皮包,等我一下喔。”转身想去拿皮包。
“不用拿了。”
“不行。”
花仙儿试着挣开他,却被他擒入怀里,而后欧阳承迈步朝另一头车门走去。
打开车门,拿起她的侧背皮包,欧阳承自然随意地拿在手里。
“可以了吗?”
她想开口告诉他男人拿女人的皮包不好看,却又打住不语,见他的大手拎着她秀气的白色皮包,花仙儿心里有抹说不出的感动直涌而上,他的举动已不言而喻的跟所有人宣告:这个男人属于她。
两人走进餐厅,这才发现欧阳承带她来吃日本料理,高级精致的摆设,品味十足,日本文化在坪数不算小的空间里发挥到极致。
虽是用餐时间,却没有太多客人,侍者一见他们进门,赶忙过来招呼,“欧阳先生,里面请。”
他常来这里吗?侍者见他的眼神及语气犹如他是熟客。
花仙儿抬高下颚望着他,才发现他颈间沾着红点,她连忙伸手想为他拭去,怕别人见了笑话。
“怎么了?”
见她再次与袖子奋战,欧阳承搂着她随侍者朝里头包厢走去,娇小的她只及他肩膀,他体贴的放缓步伐。
走进包厢,昏黄优雅的灯光投射在两人身上。
侍者送上餐点目录后随即离去,独留他们在这小空间里。
“你的脖子……”
花仙儿想要他低下身子,方便她伸手拭去那抹红,偏教他给搂进怀里,两人身躯相贴合,她紧张的咬着下唇,“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怎么了?”
她容易害羞,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不难看出脸早已红透。
脱下高跟鞋,与他之间的差距拉开,更显她的娇小。
“有口红印。”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花仙儿试着伸手抚去那点红。
见她紧张的模样,欧阳承轻轻的笑了,这可能是今晚他的第一个笑容,那表示他心里的怒气应该减退些了。
“有口红印?”他揶揄的看着花仙儿。
“嗯。”
好不容易触及他粗壮的颈项,黝黑的肤色衬出她手指的白皙,“这里沾上口红了。”只顾着拭去口红印,没去注意两人之间的贴近及面对面的近距离。
“谁的呢?”
“应该是我的吧!”
那红在她指腹里显得艳丽,花仙儿收紧手心,低头将脸偏向一边。
她没有艳丽的口红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