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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什么时候了,他居然在这里干这种事。
玉司神用力咬破舌尖,让巨疼击溃欲望,使出吃奶的力量,才推开她。
幻姬睁着一双情欲嫣然的绿眸,天真不解事地望着他。
玉司神感觉自己像禽兽。明知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单纯小女孩,他若在这里、趁着她无助且渴望安全感时要了她,那他就真的该死了。
“司神哥,你在生气吗?”她委屈地嘟起嘴。文明社会的许多事,她始终搞不懂,但刚才大家明明都很快乐啊,为何他又突然板起脸了?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抖,身体仍因渴望她而发疼,“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洗手间。”认识她之后,他培养最多的大概就是冲冷水的经验了。
“原来你是内急啊!害我吓一大跳。”她松了一口气似的笑道,“快去、快去,别憋坏了。”
玉司神臭着一张脸踱进浴室,他会“憋坏”,也全是她害的。
※※※
“幻姬,把你收集到的华老头罪证再给我看一遍。”
玉司神方才进人浴室冲冷水时,又瞧见了一只作祟的动物灵,他理所当然地出手收拾了天敌,却忽然想起被请来“华庄”除魔的事。
一直就觉得很奇怪,好好的一座宅邸怎会叫动物灵盘踞得像处人间地狱?
根据他的观察,死在“华庄”里的动物们甚至比屠宰场还要多,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刚才他看到幻姬收集的华老头罪证中,有一项——华老头常利用他立委的身份及与政商良好的关系,走私进口各国的珍奇异兽。尤其他最偏爱那种在中国偏方上,据说拥有奇异疗效的动物。
当然那些动物被引进,绝不可能成为他的宠物,否则骚动不已的动物灵就不会存在了。
而且华老头还嗜食紫河车,每年花在打胎盘素的钱更是不知凡几,再加上他还囚禁成精的九尾妖狐……这一切的作为只指向一个答案!
“司神哥,你发现什么了吗?”瞥见玉司神凝重的侧脸,幻姬的心直往下沉。
‘幻姬,我问你,你帮华老头做事时,可有注意到他有些什么不对劲?”玉司神发现,他面对的可能不只是个狂人,而是个危险疯子。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华老头一天到晚都神经兮兮的啊!”幻姬撇撇嘴,“一点小病小痛就要死要活、不信任人、脾气暴躁、天天想着有人要谋害他、把自己关起来,还很喜欢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不对劲的地方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而总归一句话,他是个相当、十分、异常怕死的人。”玉司神冷道。
“对对对!”幻姬兴奋地一弹指,“司神哥,你形容得真是太好了,华老头正是个百分之百怕死的胆小鬼。”
“只怕不止!”玉司神把资料折好交还给她,“我终于知道华老头为什么要囚禁九尾妖狐了。”
“为什么?”幻姬激动地跳起来。
“九尾狐食人,声如婴啼,若食其肉,可避除妖蛊之气,供奉其身,则能避免死灵作祟。”玉司神的声音越来越冷。
“司神哥,”幻姬皱眉,“拜托,你说的人是我妈妈,可以请你用比较不伤我心、容易懂的话重新解释一遍吗?”
他冷漠地睇了她一眼,实在不喜欢她认妖为母,但……算了,他们的固执有得拼,这个问题是吵不出答案的。
“华老头渴望长生不死,为了这个目的,他几乎无恶不作、满手血腥,但又怕死在他手中的怨灵们会前来报复,因此囚禁九尾妖狐,借助妖狐的灵力以保其身平安。”
“长生不死?他疯了!”幻姬跺脚,”这种事有可能达成吗?”
“痴人说梦话!”自古以来,渴求不死的人有多少?但哪一个坟上的草不蔓生横长?
“司神哥,若你的假设是对的,是不是表示妈妈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幻姬放心了。
“不见得!”他轻蔑地道。
“怎么会?华老头既然需要靠妈妈帮忙保护他不受怨灵所害,应该会好好待妈妈才对。”
“五年前也许是,但这五年来,华老头手上的血腥越沾越多,他犯下的杀孽已经不是一只小小妖狐所能镇得住的了。”
“你怎么能够确定妈妈已经镇不住这里的怨气?”。
“她若镇得住,我就不会受聘来除魔了。”
“留住妈妈,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啊;反之妈妈若死了,那他……”突然,幻姬想到什么似的瞪圆了绿眸,“莫非他想……”“若食其肉,终身可避妖蛊之祸。”玉司神冷道。
“不会的。”她难以置信地猛摇头,“华老头应该知道,若食了……总之妈妈一不在,‘华庄’就保不住了,况且这里还住了他的亲生儿子、女儿,难道他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怨灵们吞噬?”
“华老头是那种有情有义的人吗?”他轻撇嘴。
“他……”幻姬惨白着脸,坐倒在地,“他是个无情无义、满心只有自己的人……那怎么办?”她蓦然大吼,“妈妈、妈妈她……司神哥,我们快去救妈妈,我们……”“华欣仁会说实话吗?”那女人的奸狡他是见识过的,她绝不做无利于自己的事,想从她口中问出消息,没有万全之策是不可能的。
“那妈妈……”幻姬急得在房里团团转。
玉司神紧锁着浓眉,他也试过与庄外的万能社同伴联络,但很奇怪的,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妨碍着,他始终无法和风江通上讯息。
他想起在地牢里老妇的叮咛:她要他在二十四小时内带着幻姬逃出“华庄”。这是否表示,她顶多只能再支持一日时光,过了这个时候,怨灵们将会冲破禁制,倾巢而出。
届时……他心里一惊,只怕不只“华庄”,这整座山头都要保不住了。
“司神哥,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幻姬突然跪在他跟前。
“你这是干什么?”他不悦地蹙紧双眉。
“请你去找华欣仁,从她口里问出消息。”
“你以为她会乖乖告诉我?”
“她爱你,全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华大小姐疯狂地爱上了受聘而来的除魔师。”幻姬也是刚刚才想到华欣仁月前的失常。这位骄纵的大小姐第一次为男人神魂颠倒,而对象正是玉司神。
“荒唐!”这女人疯了,居然叫个连记温柔眼神都不会给的男人去使“美男计”!
“我是认真的。”她跳上他的膝盖,用力扳过他的头,绿眸笔直望着他的眼睛,“司神哥,相信我,华欣仁是真心喜欢你,只有你亲自出马,才有可能从她口中问出实话。”
“得到实话的方法多得是。”玉司神体内的灵力翻腾,将她震离身旁。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华欣仁,她习惯了说谎,只要事情有利于她,她十句真话里会掺上两句假话,我们会被骗得团团转,最后什么事也做不了。”
玉司神撇开头。的确!天底下最不能信任的女人大概就是华欣仁了,因为她心思不定、又十分狡诈。
“拜托,我们只能靠你了,司神哥。”为了母亲,她不在乎给他磕头。
玉司神阴鸷的眼里燃着怒火,没好气地道:“华欣仁的确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但她的花痴也是众所皆知,你如何确定她不会对我说谎?”
“绝对不会。”听出他话里的松动,幻姬开怀地扑进他怀里,“因为你是推一不受她诱惑、没让她拐上手的男人,是宝贝呢!”
这是什么烂理由?凭华欣仁那副丑样难道还能迷倒众生不成?玉司神恶狠狠地瞪着幻姬。
“这年头,男女相处不一定非有情不可,彼此利益相符也是在一起很好的理由。”她那副得意样像个爱情顾问。
玉司神撇撇嘴,不满地推开她,步出门去。
“司神哥,你要去哪里?”幻姬可不想被丢下,急追在他身后。
玉司神默然不语,想到要面对华欣仁那个大花痴,他就一肚子怒火。
“你不会想这样子去见华欣仁吧?”幻姬赶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他停下脚步,不耐地望着她:“让开,你不急着救那只妖狐,我却必须尽早救出老大。”
“你这样子去一定不会成功的啦!”幻姬直想撞壁。有人摆着一张讨债脸去行使“美男计”的吗?
玉司神锁紧浓眉,耐性已然告罄。
幻姬只得再将他拖回房里:“司神哥,其实你长得很英俊,你知不知道?”
“哼!”他别开头,心底有一点窃喜。
“只要你的眼神再放温柔些,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一定可以迷例所有的女人。”她试着抚平他眉间的皱眉。
“无聊!”她当他在做牛郎吗?玉司神得咬紧牙关,才能忍住揍人的冲动。
“这是实话。”幻姬真是被他打败了,“司神哥,你这回去是有求于人,又不是去讨债,你姿态摆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