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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他拉开她遮住自己的双手,只伸出一根手指,抚过她的窈窕曲线,那样无意却又煽情,燃起四处蔓延的热流。
老天,这男人是不是通了电?怎么随便一摸就让她上火?她情不自禁扭动身子,嘟起嘴说:“不公平!我都不能看你。”
“我没什么好看的。”他眼神黯了一些,自卑的阴影并未褪去。
“谁说的?你明明就很帅,而且很壮、很猛!”讲到最后,她自己都有点害羞,这彷佛在给他某种评语,谁叫他在床上那么骁勇奋战呢!
爱情果然是女人的最佳保养品,最近她觉得自己皮肤超好,算来都是他的功劳。
他被她逗笑了,这不是他习惯的事情,但是她让他慢慢改变,原来笑是一种沾染了就戒不掉的习惯,尤其是有她这颗开心果在身旁,任何小事都是微笑的理由。
她最爱看他的微笑,忍不住哇哇叫。“讨厌!你让我好着迷喔,怎么办?”
“妳就爱胡言乱语。”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事实上,是他为她深深着迷,她身上有花朵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为他的生命带来芬芳和光亮。
即使他内心还有个铁箱子,深深锁着,找不到钥匙,但此时此刻他是满足的。
她趴在他胸前,捏起他的脸颊。“哼!反正我赖定你了,你注定要听我胡言乱语。”
他没反对也没答应,事实上他无能为力,被她所爱是如此美好,软弱如他怎能拒绝?
“明天是周五,你要早点回家,陪我吃晚餐。”她说话的口气有如女王,事实上她也真的是,在他心中占着宝座不走。
“我可能要开会,还有一些客户要见。”他故意找些无关紧要的借口,其实只想看她心急的模样。
“不管!不管!”她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小孩,闹脾气地说:“你不回来的话,我就绝食抗议,不吃不喝,看你心不心疼?”
“呃……”他一时无言了,他不像她能随口说出情话,即使心疼也只能疼在心里。
“不用开口,我知道你一定心疼死了,对不对?”她并不想逼他,拙于表达也无所谓,这就是她最喜欢、最珍惜的他。
她的宽容让他更惭愧了,究竟他做了什么好事,能得到这样的好报?
“为什么……爱我?”他几乎说不出那个字,彷佛牙牙学语的婴儿,爱是如此难以启口。
她静了一会儿,抚过他坚强又脆弱的脸部线条。“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如果不爱一个人,倒是有很多理由。”
“即使……我还不确定我爱不爱妳?”他觉得歉疚,他连自己能否爱人都不确定,说不定他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
“假如你碰巧也爱我,那很好,假如你就是不能爱我,那很遗憾,却不能阻止我要爱你。”她并不认为这是问题,反而信心满满。“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迟早会爱上我的。”
“妳总是这么坚定又乐观吗?”他大为钦佩,她明明比他娇小柔弱,却蕴涵如此强大的力量。
“大部分时候都是,对你尤其一定要这样,不然会被你气到没力。”
“妳到底爱上我哪一点?”他还是不能理解,像他这么麻烦又难搞的人,为何她愿意接近他、包容他?
“很多点啊!”她立刻说了一大串,如数家珍。“你长得帅又有钱,身材好气质佳,脑袋又是一级棒,我们生下来的小孩绝对呱呱叫。”
他听了脸色一沈。“是吗?”就为了这些外在条件?
“哈哈~~紧张啦?”她忍不住大笑,他那纯真表情太可爱了!
他明知她在逗他,却压抑不了紧张,是的,他因她而心情起伏,完全没法控制,像个被遥控器左右的机械人,她握有巨大权力,他却甘之如饴。
最后,她捧住他的脸庞,深深凝视着他说:“我爱你,就因为你是你,懂了吗?”
他不能言语了,这女人已将他彻底收服,闭上眼,他接受她甜美的吻、慷慨的爱,于是他知道他是幸运的。
第七章
半个月之后,赵擎宇的噩梦再次来访,彷佛之前的平静都是预谋,完全发挥在这次的逆袭中,要让他彻底崩溃。
听到枕边人的狂叫,花雨涵立刻惊醒,多日没作恶梦的他,终于还是爆发了吗?瞧他满脸冷汗,紧闭双眼不断狂叫道:“不──不要!不要这样──!不!”
“擎宇、擎宇!”她试着把他叫醒,那并不容易,他似乎陷在泥沼中,双手只抓得到流沙,想要求救却徒劳无功,他到底被什么纠缠着,她非把他拉出来不可!
最后是她对他的脸又拍又捏,才让他逐渐恢复意识,睁开那双写满惊慌的黑眸。
“没事的,有我在,你不要怕!”她紧紧抱住他,一心一意想保护他,但她该怎么做才好?他仍不愿意告诉她,这些暗夜惊魂到底从何而来?
“我……我怎么……”他仍半梦半醒,神智恍惚。
她擦去他额前的汗水,以保证的语气说:“你只是在作恶梦,没有人会伤害你,放心。”
他窝进她胸前,如同孩子窝进母亲怀中,不断大口喘息,直到心跳平缓下来,他无法形容他在梦中的经历,他连回想都不愿意,彷佛只要一回头,历史就会重演。
她不断抚着他的背部,她确定那些伤痕跟他的噩梦有关,只是他还没办法对她诉说,每个人内心都有黑暗角落,他若不给她通行证,她始终进不去。
“渴不渴?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不!不要走!”他抓住她的手,不愿跟她分离一分一秒。
“我不会走,我一直都在。”她轻柔吻在他唇上,但愿自己拥有魔法,吻去他所有伤痛不安。
这个吻一时让他眼眶热了,他究竟何德何能,碰上这个天性温暖的女人,带给他欢笑以及抚慰,甚至不在乎他丑恶的鞭痕,若说她是老天爷派来的天使,他完全相信。
“妳不问我作了什么梦?”
“你愿意告诉我吗?”她心头一动,是否他已解开第一道心锁?
他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长长叹了口气。“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能力面对,但我想试看看。”
他有这意愿,她已经很满足、很感动了。“不用勉强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会继续等。”
她相信除了今天,他们还有明天,无数个明天,两人相拥而睡、相视而醒,她可以用一辈子来等他。
“谢谢妳。”他低哑着说,而她的回应是轻抚他的背,不管那些伤痛多深、多苦,她都愿意去拥抱。
室内沈默许久,并不让人感到窒闷,只是一起感受时光流逝,安祥而平静,当两个人用体温拥抱彼此,什么都可以面对,不再孤单无助。
终于,赵擎宇开口了──
“我的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过世,大约半年后,我的父亲开始生病。”
“什么样的病?”她有预感,那一定跟他的噩梦有关。
他眼神一黯,嗓音也低了。“是心理上的病,很久以后我才了解,有个正确的名词叫躁郁症。”
雨涵不禁倒吸一口气,她对这种精神疾病略有所知,因为她的好友庞嘉丽也曾身受其苦,不同的是庞嘉丽得了忧郁症,而这两种病都能把一个人逼到绝境。
“在他心情稳定的时候,他是最开明最慈祥的父亲,我们一起游泳、一起打球,还在电玩游戏中当对手,比赛谁是最后的赢家。”忆起快乐往事,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但在同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可是常常在深夜,他会被自己的恶梦惊醒,我就得遭殃了,他把我母亲的死怪在我头上,先是对我拳打脚踢,而后用椅子、棍子、鞭子,情况越来越严重。”
“难道你不能逃吗?”她不用多问,这绝对是家暴!
“我不是不能逃,而是不忍反抗,当他一边打我一边掉泪,我知道他自己也快崩溃了。我们都爱我的母亲,却不能分担失去她的痛苦,我是默默地压抑,他却转为矛盾的心理,这些鞭痕都是他的杰作,自此我再也没去过海边或游泳池。”
多年以来,他只有在黑暗中才允许自己赤裸,甚至忘了有阳光、微风拂过全身是什么感觉,他选择深色的衣着,就是想把自己包得紧紧的,那是他的防卫和武装。
“我的老天爷……”她实在难以想象,那是多悲惨的青春期?十几岁的少年怎能受得了?
“十八岁那年,我离家去念大学,情况才稍微改善了,那四年内,他看了精神科医生,断断续续地吃药,但他自己不想好起来,谁也救不了他。我像是落荒而逃,丢下他一个人面对。他先是失去妻子,而后失去儿子,是我把他推到悬崖边……”
这些话他从未向任何人倾诉,是自责也是自虐,多年来蚀透了他的心,连自己都不敢打开来看。
“别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