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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也要护。”
魏紫棠吐吐舌头:“那师父和四师叔够倒霉的,一年中半年都在服役。”
钱丹霞笑了:“也还好,说是护法,只要张开大阵禁制不让外人进去就好,根本没有什么要做的,所以等于师尊自己闭关修炼。”
实际上穆红的生活非(提供下载…)常有规律,半年出外游历,半年护法兼修炼。
魏紫棠怕自己问太多这方面引起她怀疑,就转移话题,笑着道:“师姐今年四百多岁了?师尊那么多年只有你一个弟子,不知何时拜入师尊门下的?”
钱丹霞有些羞赧之色,道:“有三百多年了。”回忆起当初,她神色复杂:“不怕师妹笑话,若没有师尊,我早已化入土中了。”
“哦?”魏紫棠装作对八卦很感兴趣地看着她。
钱丹霞估计也没有什么描述的机会,看紫棠感兴趣,倾诉欲就被挑了起来,含笑带羞道:“我天资比起师妹只是普通,三灵根而已,可是这罗海大陆,有灵根的女子本就不多,如我这般没有家族根基,天资又不是好到别人非要收我为徒的女子,便容易被歹人所乘。我出身凡人家庭,父亲只是个小小通判,我那时候每日只是绣花识字,等到年纪略长,父母作主嫁人而已。
谁想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一天晚上,我听到动静,奔出去家里已是一片火海,我的家人,包括我父母……大都已被杀了……”虽然现在已经是金丹修士,钱丹霞还是忍不住声音发颤,“我惊慌失措,被人抓住,稀里糊涂被送到一个地方,才知道自己有修仙的灵根。那里有好几十个有灵根的妙龄少女,我们都是被当作炉鼎培养的。”
魏紫棠本不过是转移话题,却不料听到这么一段秘辛,也听得入神了。
钱丹霞想起那段遭遇,仍然不能保持平静:“那真是我一辈子最恐惧最绝望的时候,我们互相打听,有的说炉鼎只能最多活二十年,有的说有人利用炉鼎的方式惨酷绝伦,有的女孩子逃跑了,被抓回来立即被杀,用来恐吓我们……大家都不敢快速修炼,因为炼得高些就会被作为炉鼎送出去,可是每年我们会被检查,炼得最差的那个女孩子就会立刻被赏给监管我们的低阶修士,几乎都活不过三个月……”
魏紫棠点点头,她想起自己当年险些被强…暴的事情,那个方式就是利用炉鼎最过分的采补,一次便会采空,当即送命。
“我也不敢不炼,这样,终于练到了炼气期六层的时候,我被卖给了一个大商家,他们需要女修士伺候大客户,我百般不愿,还是在他们一次大拍卖会上被打扮了送出去陪客,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便疯了一般往外逃,被人捉住,踩在脚下,打算把我凌虐致死……我的运气真好,这时候恰好师尊也来参加拍卖会,听到了我的痛苦,又看到我这般惨状,开口要了我……”
“啊,”魏紫棠道:“看不出师父如此面冷心热!”
钱丹霞点头:“正是,师尊后来听了我的遭遇,便收我为徒,指点我修行,还帮我去报了仇,师尊他,实在是极好极好的一个人。”说到最后,语意极为温柔。
魏紫棠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想必已对她家师尊动了凡心,抿嘴一笑道:“师父大约只对你好罢,那么些年,却不曾见他收别的弟子,救别的人。”
钱丹霞脸一红:“万物自有缘法。”
魏紫棠煞有其事点头:“不错不错,师父和师姐,必定有累世的缘分。”
钱丹霞心中实则暗自有些甜滋滋的,脸却更红,嘴里嗔道:“你这小蹄子不光会炼丹,嘴皮子更是活泛!这般没大没小!”
过了三个月,穆红果然历练回来,照着魏紫棠乱写的方子收集了各种仙草灵液,交给她再炼一炉金露丸,自己就去后山禁地护法修行去了。
魏紫棠心中乱跳,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已经到了,连忙开始下功夫炼丹,把那些药材中得用的都挑出来处理,又给金蚕喂年份久的药材补养,喂它时还出了个小插曲,当时桃花焜也在,那金蚕见了桃花焜,竟吓得连药材都不愿意吃了,一个劲儿要爬回紫棠腰带扣里继续冬眠,桃花焜见了金蚕却很有兴趣,变成一只小虫子绕着它飞个不停,还要扑上去看仔细。
最后还是魏紫棠因不了解这些虫类的生活习性,生怕谁是谁的天敌,到时候桃花焜扑上去把金蚕咬死咬伤或烧死烧伤,或干脆一口吃了,自己可就亏大了,连忙接应小金蚕,把它抓到手中,轻轻放回了腰带。
魏紫棠这次滴了三滴金蚕露,可因为穆红收集的药材比起她在市面上随意收购的要年份大得多,最终成丹效果一点不比上次差。
丹一出炉,魏紫棠便传信给闭关护法中的穆红,说自己的丹已经炼好。
她赌的就是穆红对这种丹药极为重视,迫不及待要拿到手好继续修炼,而且他看守密室离不开,如此一来,就有很大几率让魏紫棠送过去。
94送丹
果然,传信符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了穆红发回的传信符。
青色的小鸟带着流萤般的光芒扑到她身上,爆开如一朵烟花,然后穆红冷淡的声音传来:“跟着我的传信符走,给我送来。”
魏紫棠大喜,一跃而起,略整衣衫,便跟着那青色流萤走去,果然,流萤般的光芒闪跃着在半空中飘飘忽忽,向着后山密室方向飘去。
这方圆数里都被一种相当高级的法阵覆盖,禁制极多,一不小心就会触动,若是潘旃自己出手,也不是不能过,但是若一不小心触动了某个禁制,惊动了人,就没有下次的机会,何况这里常年有元婴修士看守,很容易就被他们的神识发现。
魏紫棠作镇定,目无旁视状,跟着那青色流萤往前走,在一棵巨大的柳树之后,终于看到前面两栋石屋,隔了大约十丈远,流萤引着她朝着比较近的那栋走过去。
潘旃突然开口,轻轻说:“就是那栋。”
魏紫棠垂头,心中暗自相询:“远的那栋?”
“嗯,”他的声音仍然很轻,很冷静,看不出情绪起伏,“近的那栋是后来盖的,我走的时候还没有。”
魏紫棠难以揣测他的情绪,一个一直很顺利很骄傲比所有人都要出色,只手便能翻云覆雨的人,被迫与自己的身体分离了五百年,尝尽了各种的无能为力,现在终于能接近……
他,是怎样的心情?
柳树绿玉般的垂条拂过她的头顶和面庞,山风柔暖湿凉,山石远近各异,一瞬间,魏紫棠的紧张,忐忑,揣测,突然间都无影无踪,她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留学时,去法国旅游,车经过那静谧丽绿的山野时的心情,那种仿若隔世的陌生与熟悉,她的心也恍惚起来。
什么任务,什么图谋,突然间和她的心仿佛隔了一层纱,似乎可以挪到一小时以后,甚或是明天再考虑。
人,无论善感与否,似乎有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心境和感受,虽然仅仅一瞬间而已。
可这一瞬间,消除了她的紧张和急切,使她恍惚。
魏紫棠虽然心境停顿,可脚步并没有停顿,跟着流萤走进石室的时候还很轻快。
流萤的青光一进石室就泯灭无踪了。
魏紫棠四下里打量。
修士们的居所,大都就是洞府,石室,低级弟子通常住木屋,也有偶尔出现的竹屋什么的。
可不管怎么说,石质的居所是他们的主流选择。
这可能跟他们生命悠长有关,只有石头,够坚固,经得起岁月变迁,时光琢磨,所以魏紫棠修仙至今,见过许许多多的石室。
有的石室很简陋,有的甚至富丽堂皇,这都跟主人的性情有关。
穆红的性情,魏紫棠自问自己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的洞府,就是属于简陋型的,除了必要物品,什么陈设都没有,魏紫棠走进这间石室的时候,以为也会看到一间极为简朴,没有任何赘设的房间,可是她一打量,就吃了一惊。
——这是一间极为华丽的房间。
陈设宛如凡间的富贵人家,紫檀家具,多宝格,古董,锦缎垫子,该有的都有,还有一只三足金兽熏香炉,只是里面并没有袅袅吐出香烟而已。
唯一不和谐的,只有居中一张紫檀八仙榻上盘膝坐在葛色暗纹缎子面的蒲团上的穆红而已。
穆红睁开眼,看出她的惊讶,咳了一声道:“少见多怪什么?你师伯师叔们的脾气也都是各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