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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见梁以恩,蓝欣亦是同样惊讶。她手里拎着一小包垃圾,似乎正要拿到玄关处放。
“你……怎么进来的?”她瞪大美丽的眼眸。
“我有钥匙,他呢?”很努力地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她平静地问。
“呃……”修长的指头指指浴室的方向。
一听,梁以恩立即跨大步往浴室走去,但当她经过蓝欣身边,却又忽然停下脚步,并退到了蓝欣面前。
“给我。”她说。
“什么?”蓝欣困惑。但她看粱以思将视线放在垃圾上,旋即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于是她慢慢将垃圾递出。
接过东西,梁以恩慢慢地将塑胶袋上面的结打开。为什么?因为她的手正在发抖,因为情绪激动而发抖。
“你是来帮忙整理屋子的吗?”见此,蓝欣忽然迸出一句。
梁以恩没有回答,只是探手进入袋子里,从一堆用过的卫生纸里面捞着某个东西。
“这包垃圾是从浴室里面拿出来的,你这样……”蓝欣皱起眉头。
终于把一把牙刷从卫生纸里面挖出来,“这是我的牙刷,为什么丢掉?”
这段期间,有时候她会在康睿这里过夜,那把牙刷是为了方便,所以买来放在这里的。除了牙刷,这里有她惯用的日常用品,但她最最喜欢的,却刚好是这把印有柯南图案的牙刷。
“你的牙刷?”蓝欣面露惊讶,刚刚她还以为是儿童牙刷呢。
“对。你丢的?还是他丢的?”不知怎地,她的胸口很闷,闷到接近气喘即将发作的程度。
但她知道应该不会,因为自从认识康睿之后,她都一直是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就像只快乐的小鸟;而愉快的心情,则是治愈她这瘤疾的万灵药。
“呃……不是我。”粱以恩发白的脸,加上紧紧握住的拳头,让蓝欣怀疑她是不是就要将她给吞了,虽然她的情绪没有透过言语及动作来表达,但是她却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气息。
那……是杀气!
不是她?那就是他了。咬着牙,粱以恩越过蓝欣,来到浴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敲门。
里头水声哗啦哗啦地,显然掩盖过了她敲门的声音,于是她加了点力道,又敲了几声。
蓦地,水声停了,“什么事?”里头,康睿问。
而听到他的声音,梁以恩顿时心头一窒。刚刚她还可以幻想着他不在家,但现在,幻想破碎了。
紧抿着唇,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再敲门。这时,门终于开了。
“什么事?我澡还没洗完。”顶着一头泡沫,康睿的眼睛几乎闭着的,他身上又只围着一条湿毛巾。
梁以恩没说话,只是瞪着他,并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打算平顺点再开口,哪晓得……
“啧,你再搞怪,我就拉你进来一起洗了喔!”康睿要胁地说,并探手就要抓向粱以恩。
只是粱以恩躲了过去,没让他抓到。
受不了了!粱以恩一拳挥向康漕的肚子,那一拳很扎实,康睿哀嚎了一声,还差点跌倒。
“蓝欣,你做什么啊?”他不过是在开玩笑!
“不……不是我。”蓝欣自一旁站了出来,无辜地说。
不是她,那?用力抹掉挡住视线的泡沫,康睿看见一道往大门急走的身影。
“以恩!”他叫,并追了出去,可是粱以恩先他好几步进了电梯,眼看门就要关上。
“变态、变态!死囝仔!没穿衣服居然跑出来!”
就在康睿即将拦截成功之际,他背上竟传来一阵阵的痛,转过头,他臆见的是那住在他家隔壁的老太太,她正拿着手上的雨伞往他身上打。
“对不起,我不是……”
当他反应地想解释,那老太太却已向她家的老头呼救,而梁以恩更已顺利搭了电梯下楼。
不得已,康睿只好返回屋子里,捡起不如何时掉了的毛巾,再次围上。
“呃,没追到吗?”
懊恼的康睿看向问话的蓝欣,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啊?呃……呵呵,我……我只是想回忆一下小时候的感觉嘛,而且本来想在你出来之前就换掉的,哪里知道……”
是啊,这个女孩从小就喜欢追着他玩,更喜欢进他的房间乱翻他的东西,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坏习惯居然还是没改。
不过,这下误会大了!
“可恶!”转过身,康睿一拳击在钢制的大门上,“噢……”
登时,除了肚子,他又多了一个痛处。
※※※
一边跑,一边抹掉脸上那两道不断淌出的鬼玩意儿,梁以恩几乎是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家的。
也许她该跟康睿当面问清楚,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在气头上,万一开了口,肯定停不下来。
所以一回到家,她就拎着简单的行李,拉着那摸不着头绪的姐蛆,吵着要上某山某男人的某果园“散散心“。
两个多个小时后,她人也真的跟着粱思凤来到山上的一处果园。
果园旁有一幢房舍,屋顶是黑的,墙壁是白的,放眼处处看得见草花处处。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下,颇有欧洲庭园的感觉。
“哗!不要跟我说这栋房子也是你自己动手造的。”对着身旁的男人,梁思凤崇拜他问。
“是啊,以前学过装潢,就找了朋友帮我一起弄了这间房子。”男人平凡的圆脸上挂着一道极乡土味的笑容。
“呵呵呵。”满嘴满足的笑,粱思凤转头问向站在后头的人,“以恩,美吧?”
“还好。”来这儿的一路上压根儿没说过话,这时梁以恩总算吭了一声,只是语气相当冷淡。
见状,粱思凤的心情也被影响。暂且不理她,她继续问:“那这些花也是你自己种的吗?开得好美耶!”
“平常种水果,没事的时候就种花,我后面还有间小小的温室,兰花开得不错,如果喜欢,可以带几盆回去。”
“哇!你真是太棒了,怎么知道我喜欢兰花!谢谢你!”牵住男人的手,高兴得像只小雀儿,忍不住,她又问向她老妹:“以恩,他说要让我们搬几盆回去,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知道,没意见,随便你,种死了不要赖我。”声音就像跌进地狱里一般,黯淡又晦涩。不晓得的人还以为那是哪个重症病患在说话。
“喂,粱以恩,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梁思凤气得跺地。
“呵呵,别这样说,你不让她来,我也会邀请她来。”男人帮着解套。因为他看得出来某人有着沉重的心事,“以恩,我这里的龙眼很不错喔,如果想吃,你也可以自己去摘,没有喷农药的。”
梁以恩无精打采地看向眼前那对幸福的鸳鸯,“对不起,那……我自己随便逛逛。”
“嗯,去吧。”男人微笑地说。
“不会有问题吧?果园里面有没有什么蛇、蜘蛛呀?”梁思凤接问。
“没有……”
就在两人窃窃的低语声中,粱以恩自己拣了条小径,走进了果园。
迎面吹来的凉风,带点淡淡的果树味道,耳边聆着的是树叶沙沙的声音。那满眼的绿意、满脸的清凉,虽然让粱以恩郁闷的心情舒缓许多,但却无法铲除她脑海里不断浮现的画面。
康睿和蓝欣;只有裹着湿毛巾的康睿和只穿着男用衬衫的蓝欣;只有裹着湿毛巾却要拉蓝欣一起洗澡的康睿和只穿着男用衬衫却要将她的牙刷“驱逐出境“的蓝欣……
他和她……
“不会不会!不会是那样!回去再问清楚,冷静一点!”
下意识地,梁以恩开始在果园里疾走,因为脑子实在很乱,所以惟有靠剧烈的动作、急促地呼吸,来分散那不断涌上来的胡思乱想。
她愈走愈快,后来几乎变成小跑步,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大跑步,然而就在她跑得“浑然忘我“的同时跟前,突然出现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状况
是个洞!是个大洞!是个该死的大洞!她的脚下居然出现一个该死的大洞!
“哇靠……“乒乓!
煞车不及,她无预警地就栽进了那个洞里头。
第十章
命大,摔进洒水管线埋设工程的洞里头,只有脚扭伤,只是,却赔上了一支手机,因为被她压坏了。
“以恩,比较不痛了吧?要不是他学过推拿,我看你的脚可能毁了。”梁思凤说。
几个小时前,天暗了下来,却不见那个说要四处走走的粱以恩回来,要不是她的男人忽然想到园里有工程进行,要不然这个丫头可能还要趴在洞里好久。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是扭到。”梁以恩看着自己包扎着传统草药的右脚躁。
“起码要两三天,不过要全部没感觉可能要超过一个星期,不好好照顾它,以后会有后遗症,像风湿什么的。”男人说。
“啥?两三天?那我……”
那她来这里不就白来的!该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