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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眼见入套,琳琅手指凌空慢爬,攀上十四的衣袖,顺衣褶而下。中指指肚抹过他手腕,竖起手掌,指尖划过手背,食指勾住他拇指,在他虎口处驻留、徘徊。十四想走却四肢麻木、动也不能。
琳琅突然拿开手,“十四阿哥热了,您看您出的汗!”示意来儿抬高灯笼,十四伸开手掌放在面前挡住光。
琳琅眼如剑,十四眼躲在手的阴影中,“原来十四阿哥喜欢夜间和妹妹聊天,”说这句话,琳琅还是低下头,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想让十四不好意思。
“夜深了,你上马车去四哥府”,十四的手拿下,脸上发热,唯一庆幸的是黑暗中脸红不会被让人看到。“我先走了,十四阿哥好好欣赏雪景。”
马车拐弯离开视线,“小福子,格格漂亮么?”小福子想自己立刻就消失,“爷,格格……”
“恩?说!”
“和其他格格差不多,”小福子抹抹汗。
十四不逼死人不算数:“和其他格格不同在哪里?”
汗滴到雪中,小福子怀疑都能把雪给化了,十四眼睛又眯上,狭长的凤目瞟了一眼他,膝盖软了,跪下。“狂妄,自大,没规矩……”
“算你识相说实话,是爷的好奴才,回宫,”十四双手扶起他,心情好像很好。骑马沿马车的离去的痕迹前行,十四拉缰绳的手时不时去抚摸另一个手的手腕。小福子好像听到他在说话,“老十三,没你想的那么好。”
日落西下,给养心殿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四阿哥让人守在门外,独自徜徉在养心殿。推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淡黄色的光让房间温暖又温馨。四阿哥青色的身影像幽灵一般,孤单得在这样环境下让人有了心疼的感觉。
琳琅躲在桌子下面偷偷看,幸好有薄薄的壁影挡住。她比四阿哥更早来到这个书房,找点野书看而已,没有想到也能碰到这个煞星。挺拔却有点清瘦的身影让她也有点心酸,忘了自己窝在桌子下,伸头看再伸头看,“哎呦”头都撞晕了,手抱住桌腿哀号。
眼前一黑,四阿哥挡住阳光,撩袍子蹲下,伸出右手。琳琅不进反退,身子往后缩再往后缩。这会儿真的是怯怯的眼神,看到四阿哥如此反常,琳琅怕他会杀人灭口。
四阿哥没有介意,收回手,看见她如释重负的吐气,恶作剧的心思竟起。一只凉凉的手放在她撞红的地方,还轻轻揉动。琳琅怀疑自己被点穴了,僵硬了全身,作恶的手更放肆了,覆上她瞪圆的双眼。忍无可忍,琳琅反应过来,全力推过去,可惜……讨厌的人是倒下去了,她忘了她还在桌子底下,先是后脑勺被撞到,再是后背狠狠撞到桌后的椅子。
疼得受不了,在地上滚动。双手抱住头,双膝顶到胸口,像个球。四阿哥把身边她撞落的杂物一件一样,慢条斯理甚至是优雅地扔远。饶有兴趣看她滚来滚去,“你打算一直这样?”
琳琅红着眼睛瞪他,这人一点责任心也没有么?“你难道不是罪魁祸首?不是你我能这个样子?”
“你躲在桌子下,你偷看别人,你撞上桌子,本贝勒爷拉你……”看琳琅双手做个‘丁’字型,他不明白也没有停下。琳琅很崇拜看他,原来这才是真面目,不是不拘言笑。嘴里就问出来了,“你平时话很少,现在?”
四阿哥紧急刹车,嘴上了条链。琳琅不好意思慢慢坐起来,仔细抹平衣服,“四贝勒您忙,”身上没有不妥,她恭敬行个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过提步离开是时候,心疼辛辛苦苦才扒出来的书还舍不得,眼睛偷偷瞄了瞄。
她走到书房的拐角,四阿哥抓起那两本泛黄的书,一条美丽的弧线,书奔向琳琅。听到书带起的风声,琳琅回身举起手臂挡住。书被撞到、斜向上飞。“哗啦”,书架最上一层的十几个个画卷被带下来,一阵陈年灰尘扬起,阳光中张牙舞爪。这下她是真的恼了,反应慢一点书就砸上她头了。
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一个画卷,“四阿哥仗势欺人么?”
他脸上像上了冰,在书架旁边翻书,不回答她的问题,好像她是个孩子在无理取闹。琳琅等他的狡辩,可是什么都没有,肇事者若无其事,倒显得她胡搅蛮缠。这就是玩政治的人吧,脸皮比其他人厚,记性比一般人不好。
一个人唱独角戏不仅累而且无趣,琳琅认栽,早就知道不能和四阿哥斗心眼。正要转身,他却‘嗯’了声。琳琅在心里想这个‘嗯’是不是表明他承认他仗势欺人,也就是说他摆明欺负人。差点想捋袖子,退回到书架,决定和他理论理论。不过最终还是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来,”她已经有一只脚踏出房门了,听到他的命令,声音急切又有点诧异。四阿哥用脚尖踢开一个展开一半的画卷,少女弯眉展现,一双妙目微露,红梅树下拈花笑。有种不明的感觉,好像见过这人。
琳琅忐忑又气愤退回来,见他盯着半幅画,也好奇凑过去,看见那双眼睛,她心跳突然就加快了。不知道哪里出来毛病,她闪电般出手,拎起画使它完全展开。落款处有‘康熙二十二年,梅傲小相’一行小字。
琳琅看画中人入迷了,那是个美丽的少女,应该只有十三四岁,笑容羞涩、干净。眸中有团化不开的柔情,好似她面对的就是她心仪、爱慕的人。
“这是皇阿玛亲手所绘。”
“你怎么知道?”琳琅用的是怀疑的口气,也是反驳是意思。她从内心不愿意画中的女子和康熙有关系,爱上帝王是所有女人的不幸,画中女子清纯美好,让她不愿联想如果这女子真与康熙有了关系,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
四阿哥没有理她,捡起另一个画卷,弹去灰尘打开。又是这个女子,夏日荷叶连成一片,一叶小舟停在莲塘。绿色的衣衫躲在一片荷叶后,偷偷伸出一张素颜,笑脸如芙蓉。
琳琅眼神钉在她的笑脸上,这笑容太让人羡慕了,无忧无虑。画师也是个高手,把她的一颦一笑都描绘地活灵活现,而且有个特点,不论人还是景物条线都很柔和,可能画师当时心里也是柔情一片吧!
“康熙二十三年,”琳琅轻声念出,感到一道视线停顿在自己的头顶,她抬头想与四阿哥互瞪,可是却没有一点底气。
脚下还有十几个画卷,她小心抽开自己的脚,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叫嚣:捡起来,打开好好看看。眼珠滚动,心思翻动几次,胸口却像被压上个大石头一样透不过气。
“你真想看?”冰凉的手抓住同样冰冷的手腕,琳琅才清醒过来,原来她已经蹲下捡起其中的一个,四阿哥摁住了正在解开绳子的手,顺便拉起半蹲的她。
“好奇而已,”上下牙打了半天的架,她终于吐出这句话。四阿哥立刻丢下手腕,突然大声怒喝,“打开!”
画卷从手中震落,琳琅无助地看着他,如果眼前这个人是恶魔,可能她也会投去这样的目光。
“这是……这是怎么了?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刚想活得好点。我……不想,我什么都不想,只要……”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原本计划好的生活又要生变,原本认为要保护的人已经无忧。可是现在……这样的突变让她措手不及。
“想别人听见?”四阿哥抓住他挥舞的双手,手上加力捏紧她腕子。疼痛让她冷静一点,也让她明白目前的处境。
“你想做什么?”,琳琅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她从三岁开始就把康熙家里人扒个遍,认为没有什么好人,尤其是四阿哥。
万年冰脸也变色了,生气的人把火发在手腕上,不过是琳琅的手腕。把琳琅往前一拉,俩人的距离就到了‘授受不亲’的地步了。就算是冷漠的人呼出的气体也是热的,琳琅低头怀疑自己的头发要被他吹站起来了,头皮一紧一松受着煎熬。她不是个坚强的人,也不是个复杂的人,甚至也不是个镇静的人。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就失去了安全感,也会立刻更软弱。
现在她就不明白四阿哥有什么可生气的,有条件就说出来。如果他能自认为是君子忘了这件事情,不会利用她。那才有资格生气,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琳琅就认为明天的太阳会西升东落。
春游
晚饭过后,兰倩给琳琅点上几枝粗粗的蜡烛,她看见主子偷偷摸摸塞起来的书,就知道今晚她要做什么。结果却很出乎她的意料,琳琅没有躺在床上翻书,她对着镜子瞅自己的脸。一会皱眉、一会笑,其实模糊的铜镜中也看不出什么,还不如一盆清水。
来儿给她围上一个毯子,故意找个大的,把她包住只剩下头,“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