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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凡间的习俗她还懂,尤其乡下,会读书识字的妇道人家更是如此,不就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更何况她要真能替人点天机、消灾解厄。
听她说得颇率,甘寅忍不住问了:“那么刚刚姑娘说的,恭臣兄是背景不同之人,又是如何看出来?”
说到重点了,幸好她在上头时仍不忘碰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研究点什么,要不今天铁出差。
“我说路公子本来就生得一副飞腾相。”“飞腾相?”甘寅挑眉。
“面相术主要是观察人的五官,一官成十年之贵显,一府成十年之富荣,眉眼鼻口耳,路公子其中四官皆生得非富即贵。”
“怎么说?”路恭臣接问。
其实早在他孩提时,他娘就已让人替他看过相士的话多是一个调,玉棠儿真会不会,他一听就分晓。
“先说眉。你的眉属清眉。古诗云:秀弯长顺过天仓,绣虎雕龙智异常;冠世文章登甲第,弟恭兄友姓名扬。生有清眉的人,机智过人,文章高妙,名震天下。”
一听,甘寅首先惊奇,他拍案。
“这么准!那我呢?”
“咳!你?”玉棠儿差点岔了气,买一还得送一嘛?
也罢!他与路恭臣情同手足,说得他开心,应该有帮助。
她煞有其事地探了探他的面相。
“你……这叫短促秀眉。诗有云:秀短之眉福寿涛,双芳联桂是英豪;平生不背贫穷约,忠孝仁慈志亦高。甘公子长寿有福气,人讲信用也慈善。”
甘寅低头思索。
“贫穷约?怎么听起来比恭臣兄差一点?”
“这……不算差。”
“喔,那再来呢?”
“再来该说鼻子。路公子生了个伏犀鼻,此真直上印堂就像个瓶子一样,肉不多骨也不露,精神清秀,一生能做高官。”
“恭臣兄能做高官,那未来仕途一定顺遂,那我呢?再帮我瞧瞧。”羡慕不已。
“你的鼻,嗯……”摇头晃脑。“叫截筒鼻,以后固然不是大富翁,起码一生钱财不缺。”
“这个……怎么听起来还是差了点?”失望状。
未多加理会,接道:“还有嘴巴呢。路公子的嘴叫仰月,你的嘴巴叫猴口;仰月一鸣惊人,猴口能享清福,也不错了。”
“清福?那我的仕途可有指望?”只担心这个。
“你的耳朵耸立额头圆满,尚且会有万顷田园;而他的耳朵贴脑车立,终将身居显职,流芳百世,只可惜……”水眸灵动,故弄玄虚。
光看甘寅一脸着急,她便不得不夸夸命理这凡人归纳出来的玩意儿,果真有办法让人坐如针毡、惶然不安。
只是,就不知道路恭臣信是不信……
偷觑他一眼,见他表情漠然依旧,似乎是不信了;如果他不信,那不就白费她唇舌了?
不成!“可惜什么?”怕十年寒窗苦读却教不全的面相给害了,甘寅她生紧张。
“可惜的是他,不是你。”
“恭臣兄?”
“对!他的眼,碍了他的姻缘。”
“姻缘?哎呀,这可重要了!就像方才说的,我这兄弟什么都好,就只有姻缘…”
“别说了。”像被人拿针刺着般,路恭臣下意识站了起来。
“怎么别说!小姑娘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还有八、九分准哩。不过,你好象一向不信这东西,如果不好,听听就算。”斜着眼瞧他。
听得出来甘寅话中带话,也明白他要现在转头出门,明天一定又有一顿唠叨得受。
表面是莫逆之交。同乡同窗,又同时及第的好友,实际上他却觉得甘寅比他远在故乡的娘还多事,什么都要掺上一脚,就像他娘派来的细作。
沉吟半天,他只好又坐了下来。
这探花郎对路恭臣果真有着些许影响咧!窃笑一声。
“那我继续说喽!”
路恭臣不太情愿地点头。
“嗯,路公子可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可关系你一世姻缘。”再次强调。
“说吧。”不安地挪挪身子,试着不去看玉棠儿因亢奋而熠熠生辉的清亮眼瞳。
“好,我说你的眼,这叫鸳鸯眼。眼秀精红论有砂,眼圆微露似桃花,夫妻伉俪同偕老,闲逸贪淫富贵家。照理来说,你的夫妻关系当要很好。”这是真的。
“那就奇怪了,如果命带桃花,又为何他现在会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嗯……不对,是连去喜欢女人都不愿意?”
“甘寅!”路恭臣低吼一声。这玉棠儿好歹是个外人,平日他受他叨念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对着外人说这事!
唉!喜不喜欢女人、接不接近姑娘家,都是他自己的事,他这么热心做啥?
“嘘!别急,棠儿姑娘正要说重点了。”像个老妈子,甘寅只敷衍身旁的人一下,便又急急要玉棠儿说下去。
既然有人要她说,那她就说了:“路公子的确命带桃花,但却也带了花煞。”嘻!刚刚说的全是她肚里的墨水,但这事却是假的。
只是十分理,九分是真一分带假,谁能猜得出来呵!
“花煞?”
不禁,两人齐愕然。煞?一听就知道是个不大好的字眼,路恭臣堂堂一个状元郎,文曲星下凡,当真带了这不吉的玩意儿?
呵!当然不可能。
“是的,他带了花煞。”搔搔耳朵,扯着善意的谎言:“自古以来,女人就像花,命带桃花,异性的缘分也就重,但是路公子却犯了个忌。”
“什么忌?”相交多年也不知好友的怪痹打哪儿来,现在有人会解,甘寅当然热和地像嗜甜蝼蚁。
糖衣般甜脆的嗓子笑了一下,说道:“男人不好近花忌。”
“?”
所有的人都傻眼看她,仿佛她说的是方外之语。
然而事实上,她自己的确也不晓得这是哪门子的禁忌,仅仅是随口胡谄一通。
“女人是花,花也是花,男人太过接近花,同质相克,姑娘家自然就接近不了。”嘻!办得好!
甘寅惊讶,眼珠子瞪得忒大。
“棠儿姑娘怎么知道薛臣兄喜欢花?”
“我当然知道他喜欢花,而且还知道他恋花成痴。”
“哇!好神!她准!是痴,他的确是个痴!”楞了一下,跟着大笑。
当然准,季节司神给的百花签,百花签上写的签文:天机,不准还得了!
“其实不是我准,是路公子身上的花香味过重。”刻意在桌边绕了一圈,在路恭臣身边站定后,又有意无意地嗅嗅,好似他身上具有充斥百里的花香般。“只有身陷花丛过久的人,才会有这么浓郁的花香味。”
她轻轻晒笑,而路恭臣一抬眼,便也望进她灿如花的笑靥。
不觉,他看得恍然,直到热心非常的甘寅出声询问。
“那么,这花煞该如何解,小半仙?”一席话下来,他毫不吝啬就帮她冠上个好听的名称,但玉棠儿却悄悄皱了下眉。
他说她是个半仙,是夸赞吗?可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全仙呀!嘟了下唇片。
“解当然是有得解,端看路公子愿不愿意。如果他愿意离开花一段时间,多拨些时间在别处,在与人的交流上,别说姻缘会来,凭他本身的才气,就怕届时状元府的门槛会怎也拦不住上门的旺盛了。
是呀!他愈旺,她就愈开心,到时只需帮他找个好姑娘,送作堆,成了亲,她的花将神名号也就轻松入袋了。
“呵,说的也是。”甘寅附和。
“而且,你们两个感情好,送上来的旺气分分也不少,以后你也无须只是干过瘾了。”
“干过瘾?”
“甘寅,干过瘾。”
呆了片刻,大腿一拍!
“原来说了半天,我和恭臣兄就差在这个名字上,甘寅,干过瘾,难怪凡事我都只有干过瘾的份。”名字是爹娘给的,他认命了,谁叫他姓甘又寅时生。
正当他灰心之际,玉棠儿又给了他一道希望“其实,甘公子只要再多取几个好字好号,不就成了。”觉得口干,她逞自端起刚刚还剩一点点茶水的壶,斟了一杯清凉,呼噜下喉解渴。
“好字好号?哈!我怎没想到!”闻言,甘寅反应地大声一嚷。“历代闻人不都字号一街子长的!哈!哈哈!”豁然开朗,手舞足蹈。
对着他夸张的反应,玉棠儿与小芽苞不禁相视苦笑。
“棠儿姑娘今天说得我烦郁尽逝。小半仙就是小半仙,恭臣兄你也好准备准备,把那些花呀草的留给别人养,姻缘就会自己在门口等着了。”满心开怀规劝着好友,没料到路恭臣居然赏他一记白眼。
“面相术姑且替人解忧,不过我有了花,就也不需要这一些。”
“嘎?什么……”他一句话,扫了所有人的兴,包括以为将要落得轻松的玉棠儿。“我……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一点都不信?”
“民间方术,听听作罢。另外,我还得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