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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交車,攔了輛計程車到萬寶酒店。
進了房,卸下行李,才剛進浴室洗完臉,門鈴便響起。
我打開房門,一個30歲左右留著短髮的女子站在門口。
『妳就是七喜?』我說。
「我不姓七。」她說,「我姓饒,叫饒雪漫。是個導撸А!
『饒小姐妳好。』
我小心翼翼咬字,免得把「饒」唸成「老」。
我請她進房,她才走進房門兩步,便問:
「七喜這名字,讓你想到什麼?」
『嗯……』我想了一下,『一種飲料廠牌。英文叫7…UP。』
「那麼7…UP代表什麼?」她又問。
『白雪公主跳脫衣舞。』
「呀?」她瞪大眼睛。
『白雪公主旁邊不是有七個小矮人嗎?』我說,『他們都是男的,
所以當白雪公主跳脫衣舞時,他們會有生理反應,就UP了。』
「你……」她漲紅了臉,幾乎說不出話。深吸了一口氣後,說:
「這就是你的答案?」
『嗯。』我點點頭,『所以我答對了?』
「這洠в袑Σ粚Φ膯栴},只是測驗你跟七喜的緣分而已。」
『那我跟七喜的緣分一定很深,所以答案才會這麼漂亮。』
「這答案低俗得很!」她聲音又突然變大。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後,給了我上海飛成都、再由成都飛拉薩的機票,
日期是明天上午。
還有一張「進藏台灣同胞批准函」。
『果然是送佛送到西啊。』我很開心。
「藥帶了嗎?」她問。
『藥?』我很迹麗灒菏颤N藥?』
「你洠犨^高原反應嗎?」她很訝異。
『聽過啊。』我說,「不過應該還好吧。」
「夏天也許還好,但冬天的西藏高原既冷、空氣含氧量又只有平地的
60%,有些地方甚至不到50%。高原反應的症狀會更劇烈的。」
『我什麼藥都洠О。觞N辦?』
「不怎麼辦。」她說,「反正那是你的因果。」
『喂。』
「你只要記得,剛進入西藏時,動作放輕、腳步放慢,做什麼動作
都要慢慢、慢慢地來。適應了以後就洠栴}了。」
『喔。』
「還有一點最重要,進入西藏前三天,千萬不要洗澡。」
『為什麼?』
「若是感冒就糟了。還洠нm應西藏的氣候前,洗澡很容易感冒的。」
『真的不能洗澡?』
「我像開玩笑嗎?」她板起臉,「我保證你洗完澡後就會進醫院。」
『哈哈哈……』我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
小時候家裡洠崴鳎煲丛钑r媽媽總是燒一鍋開水送進浴室。
但一鍋熱水哪夠用?於是常常得在浴室裡發抖等熱水。
所以我小時候最討厭的事,就是在冬天洗澡。
洠氲竭@世界上還有冬天絕對不能洗澡的地方,那簡直是天堂啊。
『我一定會在西藏找到自己。』我笑得很開心。
「也許七喜選錯人了。」她仔細打量了我一會,然後說:
「你必須再通過一個測驗。」
『什麼測驗?』
她從包裡拿出一本書給我,說:「仔細看完每一頁、每一個字。」
我翻開第一頁,發現裡頭的字根本不是漢字。
『不用測了,我完全不會。』
「你不必看得懂,你只要看就夠了。」
『只要看?』我皺起眉頭,『看不懂文字,看有什麼用?』
「看就對了!」她提高音量。
我不敢再頂嘴,低下頭,快速掃過每一個字,掃完後再翻頁。
這本書很薄,不過才20多頁,不過紙伲喈攬皂g,顏色偏黃,
而且紙上有不規則紋路,甚至還有像草一樣的枺黟ぴ谏项^。
『看完了。』我將書還給她。
她接過後,又從包裡拿出兩個像餅之類的枺鳌I焓诌f過來,說:
「這是藏民的主食——糌粑。你吃吃看。」
『謝謝。』我洠Ы舆^,『我先洗個手。』
「幹嘛先洗手?」
『咦?』我很疑惑,『吃枺髑跋认词趾苷0伞!
「不用洗了。」她把糌粑收回包裡,「你通過測驗了。」
『啊?』
「這本書的紙是藏紙,藏紙主要原料是一種叫狼毒草的有毒野草,
因此藏紙不怕蟲蛀鼠咬,也不會腐爛。用藏紙製成的經書,即使
歷經千年仍是完好無損。」她頓了頓,接著說:
「狼毒草連狼都怕,何況是人。你剛剛用手指翻了書,如果不洗手
就直接吃枺鞯脑挘峙隆
『恐怕怎樣?』
「死是死不了,不過或許會拉肚子吧。」她終於露出微笑,
「總之,恭喜你。你通過測驗了。」
『這算哪門子測驗?』我大聲抗議,『這是整人而已嘛!』
她洠Ю砦遥帐昂脰|西,說:
「我還有旅撸F要帶,比你晚一天出發。不過我已經安排了人去拉薩
機場接你。」她說,「你試著在西藏尋找自己,如果還是找不到,
可以到珠穆朗瑪峰腳下的村莊,或許可以得到解答。」
說完後,她留下手機號碼,便走了。
我滿肚子疑惑,坐在床邊沉思。
不知不覺間,把手指伸進嘴裡輕咬著,這是我的習慣。
然後心裡突然閃過一道光亮。
哇!
狼毒草啊!
2。布達拉宮的壁畫
昨晚睡覺前拼命漱口,確定嘴唇還是紅色後才勉強入睡。
也許是心理作用,早上起床後到坐上往成都的班機前,
總是覺得嘴唇耄щ'發麻。
在飛機上吃了點枺鳎l現洠в锌谕掳啄默F象,才漸漸放心。
到了成都機場,先到轉機櫃台辦理登機手續。
我遞給服務人員那張「進藏台灣同胞批准函」。
「你是台灣同胞?」他看了我一眼。
『嗯。』我點點頭。
「去西藏的目的?」
『這是個好問睿!
「嗯?」
『洠隆!晃艺f,『到西藏旅撸А!
可能因為現在是冬天,而且我只是一個人,
因此他打量我的眼光帶點狐疑。
辦好登機手機,登上成都飛往拉薩的班機,機上多數是藏民。
三個小時後,飛機抵達拉薩貢嘎機場。
我謹記饒雪漫導撸У姆愿溃浑x開飛機,便放慢速度、放慢腳步。
行人從我身旁匆匆而過,連三歲小孩都走得比我快,
而且還回頭嘲笑我。
我好像變成剛登陸月球的阿姆斯壯,在機場太空漫步。
從下飛機到走出機場,如果不包括提領行李的時間,
短短的路程我走了將近20分鐘。
剛走出機場,視線便被耍焖
那是單純乾淨的耍耆灰娨唤z雜伲踔潦请s色。
以前覺得耍焓翘摕o縹緲的存在,現在卻有種它離我很近的錯覺,
似乎伸長了手就能樱
迎面走來一個20多歲的長髮女子,濃眉大眼,五官透著一股艷麗。
她手上捧著一條白色哈達走到我面前,我彎下腰低下頭,
她將哈達掛在我後頸上。
「扎西德勒。」她說。
『扎……』
「扎西德勒。」她說,「藏語意思是吉祥如意,用來問候與祝福。」
『謝謝。』我說。
「為什麼這麼久才出來?」她問。
『因——為——我——要——慢——慢——適——應——高——原
——氣——候——啊。』我一字一字,緩緩說。
她看了我一眼,說:「你跟我筆下的人物好像。」
『嗯?』
「我叫滄月,是寫奇幻小說的作家,我小說中常會出現鬼怪人物。」
她說,「那些鬼怪通常都是這樣說話的。」
為了避免得到高原反應,被美女小小嘲笑一番是可以容忍的。
滄月領著我走向車子,才走了半分鐘,我就已經落後10多步。
她鑽進車子、繫好安全帶、倒車出來時,我還有30公尺的路途。
我終於上了車,用七個分解動作繫上安全帶。
「我下次想塑造一個長痔瘡的小說人物。」滄月說,
「你走路的姿勢給了我臁小!
『最——好——是——這——樣。』我仍然一字一字說。
「別再這麼說話了。」她說,「說的人還洠У酶咴磻埃牭娜司
已經會有高原反應了。」
從機場到拉薩市區,大約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沿途我們幾乎不交談,只有經過聶塘大佛時,她簡單介紹一下。
聶塘大佛就在路邊的山壁上,是彩繪浮雕石刻佛像。
相傳是元朝帝師八思巴所建。
佛像附近掛滿了藏民拋獻的哈達,遠遠望去,頗為壯觀。
車子順著雅魯藏布江的支流——拉薩河走,四周都是山。
道路與偶見的藏式民居,應該都在河谷兩岸。
西藏果然不愧是高原,放眼望去都是山,山山相連。
人們只能在切山而出的河谷兩岸居住。
「夏天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