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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抡庄虽然很大,但她已找了一圈,怎么还未见到他人影,他会躲到哪里去?王总管明明说他已经回来了啊。
难道是在帐房?嗯,有可能。听管帐的老伯说,语剑正在查一笔帐,查了好几天还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错。
喻希柔来到帐房,伸手推开房门,想碰碰运气看她相公是否在里头。她的连气不错,因为抡语剑的确是在帐房里,正对着叠叠帐册大皱其眉。
“终于找到你了。”喻希柔露出个“终于捉到你了”的表情,惹得抡语剑的眉头挑得老高。
“你找我?”他合上帐本,决定放自己一天假。“真难得啊!哪里出纰漏啦?”要让工作狂的希柔离开工作,唯有出错一途。
“都没有,乌鸦嘴。”喻希柔哼道,干嘛把她讲得这么现实?“告诉你,我的绣品都交出去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轻松了,再也不必为赶工拼命!”她的神情、语气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我想也是。”说完,抡语剑起身将那一大叠令他头痛的帐册—一归回架上。
“你不夸奖我吗?我可是提前交货也。”
注视着她得意洋洋的表情,抡语剑的心中倏地泛起一股柔情。他的小妻子变了,变得活泼开朗,不再隐藏情绪。
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希柔像个正常的十六岁少女,在他的羽翼下成长,快乐的与他并行。
“抡语剑!”喻希柔不禁为之气结。为什么他每次都是这种表情?毫无变化,一点也不可爱。
“我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她嘟着红唇说,最起码也该夸奖她一声嘛。
命令?这小妮子真不知道死活,以为他稍宠她一点就可以飞上天啦。
抡语剑不疾不徐的将最后一本帐册归回书架,右手支靠在架子的上方,左手撑在腰际,对着一脸忿忿不平的喻希柔投以嘲弄的一瞥。
“我只接受一种命令。”他的俊脸忽地俯向她。
抡语剑高大的身躯像座山般的笼罩着她,处在这股强大压力下,喻希柔只得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不断地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背靠到书架为止。
“你不问我是什么命令吗?”低沉又邪气的声音倏地响起,就像是最扣人心弦的天籁,勾起她的心跳和狂奔不已的血液。
“不……不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是我不对,我不该用这种口气同你说话。”此刻他的眼神暧昧、口气暧昧,就踉每晚就寝前一个模样。
她不是讨厌与他亲热,但现在是大白天,礼教告诉她这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这里是帐房,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你真勇敢。”他凉凉的讽刺。“勇于认错的精神可佳,但我希望……你能命令我。”
沙哑的语气再加上挑逗的眼神,令喻希柔一阵心荡神驰,脑中的理智、礼教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你希望我命令你什……么……”他靠得这么近,她根本无法思考。
看见她迷失的表情,抡语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希望她能更畅意的坦白自己的感觉,对自己的欲望诚实。
“我希望你能命令我……这样做。”不给她答话的机会,他倏地印上她的樱唇,狂热的采取着她口中的芳香、甜蜜。
“更希望你能命令我……脱掉你的衣服,就像这样。”他轻巧的解下她的腰带。任它掉落在地上,接着他更进一步剥下她的外袍,露出白色的中衣。
“或是像这样。”他话声方落,她的肚兜跟着中农一起不见,露出她纤柔细致的胴体和雪白的肌肤。
抡语剑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入她柔软的双峰之中。“你的肌肤就像花瓣。”白里透红,宛若飘落在春季里的樱花。
如果她的皮肤像是花,那么他的嘴唇就是采蜜的蜜蜂。
置身在情潮之中的喻希柔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整个人的感觉随着他嘴唇的游移忽冷忽热。
“语剑……这里是帐房!”她试着阻止他的进攻,提醒他时间不对,地点更是糟糕。
“是帐房。”抡语剑才不管,低头继续他双唇的探索。
“这里没有床!”她有预感她的抗议必定无效,他的眼神明白告诉她,他一点也不在乎。
“是没床。”他同意的说,“但有书架。”在说这话的同时,他技巧性的抬起她的身子,喻希柔毫无心理准备的尖叫一声,然后死命的抱住他,两条腿也紧紧的圈住他的腰际。
“别叫,我的小希柔。你想引来观众吗?”他是不怎么介意,但就怕他的小妻子受不了。
这软软的威胁立刻让她闭上了嘴。她可不想做免费表演,有个惊世骇俗的相公已经够难堪了。
“书架弄得我好痛,而且我怕它会掉下来。”她想尽办法脱逃,毕竟没人会在帐房做那档事。
“我保证书架不会掉下来。”抡语剑保证道。堆在架子上的帐册起码有上百本,哪那么容易垮。
“但是……”喻希柔绞尽脑汁想找出下一个理由,却在她最熟悉的三个字下打消了主意。
“信任我。”抡语剑的语调就如往常一般温柔,“信任我!希柔。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的确,他从未伤害过她,反而都是她在伤害他。他爱她、包容她,给她充分的自由,放眼整个大唐,有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
他做事绝对有他的理由,虽然有时并不见得会对她说明,但从来毫无理由的乱发脾气,更不会随意乱诬赖人。
“我信任你。”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谢谢你,希柔。”
对抡语剑而言这是最珍贵的回答。他曾对她说过“信任我”无数次,直到今天才获得她肯定的回应。
在目光流转与肢体交缠间,抡语剑和喻希柔找到了他们的未来,那是一个包含信任与相知,人类最为憧憬的有情世界。
“希柔!”
江玄明有气无力的声音自长安大街的一角传来,吓了正要回家的喻希柔一大跳。
“玄明?”喻希柔揉揉她的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你!你怎么没回洛阳?”
江玄明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径自说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喻希柔见他的眼神带着几许疯狂,她愈看愈觉不对劲,有些后悔未带丫环同行。
“我恐怕帮不了你的忙,我还得赶回家,我家相公正等着我。”她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但事实上语剑出城去了,至少要一个月才回得来。
“你家相公前两天离京南下,恐怕没那么快回抡庄。”江玄明显然早打听好消息,做好万全准备才来。
他的回答当场刷白了她的容颜。玄明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莫非他早已等候多时?
“你……你想做什么?”
“不想干嘛。”他邪笑道,从怀中拿出一方掺有迷香的绣巾,“我只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喻希柔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眼前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昏倒的刹那间,她的脑中闪过抡语剑俊俏的脸庞和清明的大眼。
语剑!
在喻希柔绝望呼唤的同时,抡语剑正和商家谈生意。
不知怎么地,他的内心隐约感到一股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
语剑!
喻希柔的呼唤再次惊扰他的思绪。他并不相信所谓的心灵相通,但心中那股烦躁却教他静不下心来谈生意。他当机立断决定立刻打道回府,至于生意可以先搁在一边。
“在下先行告辞。”在对方老板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抡语剑头也不回的上马离去。
经过了半个月的日夜兼程,抡语剑终于在喻希柔失踪的第十六天回到家。他才踏入抡庄,随即发现庄里乱成一团,所有人全都围着他又叫又跳,颇有语兰逃婚时的味道。
“剑儿,你可回来了!”抡老爷拍着他的眉说,他这爱子回来得真是时候。
“爹,这是怎么回事?”抡语剑问,怎么家中仆人个个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是不是语兰又闯祸了?”八成是,只有语兰才能搞得大伙鸡飞狗跳的。
“不是,不是语兰。”抡老爷子连忙摇头。他倒还希望发生事情的是语兰,她顶多搞得大伙忙成一团,而不是焦急如焚。“是希柔,她失踪了!”
“失踪?!”抡语剑倏地刷白了脸,原来他心中的不安是因为希柔失踪。
“怎么发生的?”冷静下来,抡语剑拚命的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半个月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据说有人曾看见一名瘦弱的男子同她说话,然后她就失踪了。”
瘦弱男子?抡语剑的脑中倏地闪过江玄明的面容和怨毒的表情,心中有十成把握希柔是为何人所摇。
“我知道是谁带走了希柔。”此刻他们应该正往洛阳的途中。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