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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梅自小长在庙里,哪知世情冷暖?见到人可怜随便往家里领,这个毛病可得想个办法劝她一劝才好。
不然的话,她在江家住的这段时间,还不知会弄多少奇怪的人进来。
姜梅听他说了一大堆术语名词,心中默思一遍,猜他大概是患了很严重的风湿病,才会如此畏寒。
“绿珠呢?可妥善安置了?”姜梅又问。
“我正要问你呢,”江照影见她主动提起,顺势试探:“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把她往家里领,若是老夫人找她,也是麻烦,不如……”
“只要咱们不说,谁想得到她在咱们家?”姜梅不答反问。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江照影说得含蓄。
若是平日,姜梅也就不为难他,这时情绪不佳,淡淡地道:“那也没办法,我已答应了她,大哥若是觉得不便,我带她另觅一个住处就是。
江照影皱眉:“大哥也是为你好,何必赌气?”
姜梅抹一把脸,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你多担待。”
“大哥可能为你分担一二?”江照影乘机表达关怀。
姜梅沉吟一下:“找个清静无人打扰之地,我有话问你。”
江照影把她带进书房,把门一关道:“未经我的允许,这里绝不会有人敢闯,你尽管放心。”
“大哥,你老实说,咱们江家做了什么对不起君家的事情?”姜梅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
“呃~”江照影微感狼狈:“江君两家本是世交,十年前君家遭逢巨变,一夜之间被仇人灭了满门,只余君墨染和一个奶娘逃了出来。他碾转上门求助,爹怕被牵连,把他赶走了,如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姜梅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那灭君家满门的人,不是江秋寒支使?”
不论怎么看,至少老夫人那边已单方面认定了那场血案的始作蛹者是江秋寒,不然她对自己的敌视与恨意就无从解释了。
“你胡说什么呢?”因太过震惊,江照影忽略了她的语病,涨红了脸分辩:“爹虽自私,还不到大奸大恶的程度。况且,那时君家家境只算殷实,咱们家也只是小商贩。莫说爹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有,无缘无故灭他满门做什么?”
姜梅岂容他三言两语胡弄过去?
“你保证,明心和五更惨死,也不是江秋寒找人下的手?”
“越说越过份了,明心养育了你,五更自小服侍你,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会去加害?再说了,商人谋利。她们一个出家人,一个丫头,日常所用都是江家供应,杀了她们有何利可图?”江照影提高了声音。
“你敢说他把我送到明心师太那里,不是为了盗学她的简体字?”简体字具体有什么用,姜梅不得而知,却感觉到这个是事情的关键。
根据这几个月收集的信息揣测,九成跟那个传说中的圣武皇后脱不了干系。
搞不好,还真的印证无数穿越小说里的狗血剧情——留了一张藏宝图,引发无数争端。
她有理由相信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现在所缺的,就是证据而已。
“你记得以前的事了?”江照影惊喜地握住她的手。
“呃~”她一时激动,倒把这个碴给忘了。
姜梅轻咳一声,信手拈了段电视剧里的狗血台词:“最近脑子里常有画面在晃,偶尔记得一点点,不是很多。”
江照影喜不自抑:“慢慢来,一点一点恢复。”
“你还没告诉我,简体字有什么用?”姜梅进一步追问。
“这个不急,等你完全恢复了再说也不迟。”江照影喜滋滋地望着她,不急于揭开谜底。
善奕者,绝不会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亮给对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窝里相斗
他不肯说,姜梅也不催他:“我累了,回去躺一下。”
左右他要靠自己解开谜团,迟早得把答案告诉自己,既是稳坐钓鱼台,姿态大可摆高一点。
“那你不早说?”江照影忙起身,殷勤地送她到门口:“我什么都不知道,拖着你罗罗嗦嗦说了这半天的话。”
“没事~”姜梅淡淡地笑了笑:“跟大哥谈完,我安心不少。”
“放心吧,爹绝不是这样的人。”江照影认真的强调。
“知道了,罗嗦~”姜梅微笑。
“去睡一下,晚饭我再叫你。”江照影仔细叮嘱。
姜梅前脚刚一离开,书柜转开,江富自暗门里走了出来:“恭喜少爷~”
“嗯,”江照影强抑住兴奋之情,淡然地道:“现在湄儿对我还有防备,说恭喜还为时过早。到什么时候她真的把我当大哥了,再恭喜也不迟。”
“老奴从未见少爷什么人如此上心,相信你的诚意总有一天会令二小姐胸中的怨气消散的。”江富衷心地道。
“希望如此吧。”
“少爷,”江富小心地觑了他一眼,试探地提出意见:“二小姐的态度已好了许多,咱们是不是该通知老爷来京了?”
“嗯,”江照影点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别的人我不放心,看来要麻烦富叔亲自跑一趟安阳了。”
“我?”江富先是一怔,听完他后半句,点头同意:“好的,我去收拾一下,立刻启程。”
“路上小心。”江照影垂眸,掩去眼中的狠厉之色。
与姜梅分手之后,柳无风并未即刻回靖王府,而是转了两条街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直奔西跨院。
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间,顺手掩上房门,沉声道:“出来吧~”
“属下见过三皇子~”萧破天如幽灵般悄然自暗处闪了出来。
“是谁准许你跟踪我的?”柳无风面沉如水,声音冷厉如刀:“不要忘了,这次行动决定权在谁的手上!”
“三皇子言重了,”萧破天神色从容,躬身做答:“属下只是担心三皇子的安全,哪敢跟踪你呢?”
“哼~”柳无风冷笑:“不是最好!”
“不过~”萧破天弯唇,露了一抹讥嘲的笑:“眼下局势复杂,形势不容乐观,三皇子却花那么多时间在靖王府的一个小妾身上,不知是否妥当?”
“妥与不妥都是本座的私事,不与任何人相干。”柳无风蹙眉,冷冷地道。
“属下只是想提醒三皇子~”萧破天略有不屑:“值此非常时刻,依旧沉溺在美色之中,传回圣上耳中,予三皇子恐有不利啊~”
他凭空消失三年,还以为有什么厉害,哪知道不过是在靖王府当了三年管家!
还美其名是卧薪偿胆,实际上是一事无成!不过是命好出身皇室,有什么资格对自己颐指气使?
“你还是多担心自己,不要曝露了身份,引来麻烦才是!”柳无风冷声低叱。
居然敢用自己的成名兵器杀人!仿佛唯恐别人不知是他破天斧犯的案似的!
“放心,属下有分寸的。”萧破天神色傲然,反唇相讥:“到是三皇子,花了三年时间,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传回去怕是在圣上面前不好交待呢~”
“父皇面前,我自会交待,不用你操心。”柳无风悄悄地握紧拳头,周身蹿起冷厉的肃杀之气,瞬即又消失,只阴沉着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萧破天身子微微后仰,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属下当然无所谓,就怕皇上的耐心不多了。”
柳无风倏地转身,萧破天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手里扣着一把破天斧,脚下踩着七星步:“你,想怎样?”
“哼~”柳无风倏然而笑,眼睛微微眯起来:“收起你那把破斧头,本座如果要你的狗命,多的是办法,犯不着弄脏了本座的手!”
萧破天脸上浮起一抹潮红,颈上青筋轻轻跳着,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三皇子说笑了,君臣有别,属下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与三皇子动手。”
“你知道就好,”柳无风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要忘了,今夜三更行动。”
“你确定这次的目标正确,不会象上次一样害我杀了个侍卫,结果只弄到一本破经书?”萧破天斜挑起一边眉毛,表示疑虑。
柳无风双手负在身后,两脚跨立,微挑起下巴,以一个非常骄傲的姿态睨着他:“行动由我来策划,你只需按计划行事。”
萧破天执拗地瞪着他:“如果这次又错了呢?我可不喜欢到处瞎折腾~”
这狗奴才,以为自己离国已久便失势,仗着有二哥撑腰敢欺到自己的头上来!不给他点颜色,他还当自己好欺侮!
“萧破天~”柳无风目光一寒,冷然睨着他道:“不要忘了,你只是我柳家养的一条狗!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狗奴才来指手划脚?”
“你~”萧破天一窒,血色在瞬间涌上头顶,呼吸急促了起来。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