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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设良心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表妹,管你死活。”还能幸灾乐祸。
游少槐是少见的商业天才,可是人偏怪奇得很,课上得好好的却半途辍学,跑去当美发小弟,主要原因是想追求老板娘的女儿。
结果,人家嫌他太滑头,申请到哈佛大学法律系读书去了,听说不到两年就被个年过四十岁的中年教授给追走,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
而他一失意就嚷着要出家当和尚,可惜美国少寺庙,人家不收他这半个洋鬼子。
他的身世也很平凡,他的外婆是何家老太爷的妾室,当老人家两腿一伸回老家省亲,原本不受宠的小辈自然受排挤,尤其是正房的大老婆可是非常强势,他的母亲就像家门斗争下的牺牲老,缺少个人声音。
因此,在无法自我作主的情况下,指婚指给了和饭店有利害关系的市长之子,然后生下他。
没多久,郁郁寡欢的新妇不得夫意,在丈夫频频外遇又无处投诉之际,和自己的公公有了不伦之情,最使传统的道德感逼死了她,以一瓶安眠药结束她的年轻生命,死时才三十二岁。
游少槐的父亲再娶的第三任妻子容不下前妻的儿子,十二岁的他被带回何家,改以外婆姓氏继续当个被漠视的小孩。
不过,他倒是满乐观,庆幸自己的不被重视,不然老是受一双利眼监视,做什么事都不自由,缚手缚脚。
“奶奶给了你好处是吧!”何水莲笑脱着他的一脸无辜。
他怔了一下,随即开朗大笑。“别说破嘛!分取所需,”各取所需?“好怪的说法,像……她的眼神奇怪的落在他身上。
“喂!少胡思乱想,不是男欢女爱那一套,而是……”他有些局促的扯扯稍感紧窒的领带。
老夫人都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还和孙辈的他搞黄昏之恋,荒唐。
“你又瞧上了谁?”她好笑的问道。
那张娃娃脸总是不得情终,可怜情花未开先夭折,叫人为他掬一把伤心泪。
好在他是不死蟑螂,愈挫愈勇,百折不挠。
“还是莲儿意质兰心,表哥小小的心事瞒不过你的慧眼。”他好想交个可爱的女朋友。
“该不会最奶奶指派的另一位秘书店云巧吧!”唐云巧是她母亲的外甥女,大舅的女儿,长她一岁的表姐。
“对对对,她长得好甜,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涡,眉毛细细的,像上弦月…”
“嗯!打个岔,你堵在我的公寓门口是为了向我形容你的白雪公主吗?”她不得不打断他的啰唆,否则不知要站到何时才能进屋。
何水莲在外购置了一间较朴实的公寓,为的是一时的逃避压力,这里等于她私人的小天地,除了几位亲近的家人知道,很少人知情。
而她不想被打扰或是思考时,总会以此为第一落脚处,伪装好坚强再回何宅。
讲得正高兴的游少槐不悦的一膘,“你真的很不够意思,缺乏爱情滋润的女人。”
钥匙一转,两人转移阵地进了房屋,毕竟以他们出色的外貌很难不引人侧自。还是认份点好。
“冰箱里有过期的果汁,我建议你喝矿泉水补充唾液。”避免他出师未捷身先亡。
“嫌我话多?”
婉约的如莲女子轻耸小肩。“奶奶为难你了,是不是?”
“还好啦!反正让她嫌弃了一、二十年,皮练得厚如钢,没那么轻易打穿。”他不是容易向现实屈服的人,玉石磨久会更精亮。
“奶奶掌了一辈子权,到老还不懂得放下的道理,累了我们这些小辈。”傀儡不好当,她已经感到疲累。
“别在我面前发牢骚,快把你‘消失’三日的行踪交代清楚,我不想一上任就被革职。”他半开玩笑的说道,还特别强调消失两字。
“我结婚了。”
“嘎?!”
游少槐膛大了一双深灰色的眸,看起来吓得不轻。
“你认真了?”何水莲眼中有一抹苦笑。“你想有可能吗?”
他回过神,神色正经的说:“你该找我当伴郎。”
“咦?”
“瞧我,长得俊逸非凡、温柔多情、人品清高、为人感性、说话风趣,搭配你出尘的气质、高雅的修养和美丽,简直是人间壁人,无人能及。”
“我以为你应做的职位是伴郎呢!原来想窜位。”想荣升第一主角一新郎。
神色一整,他喝了一口矿泉水润喉。“说真的,你到哪去了?”
他动用了许多人力、物力,就是探查不到她的下落,差点要报警处理。
不过,为了维护何家在商业圈的声誉,他只能苦着一张脸私下寻访,鞋底都快磨平了,就在他快被削爆头皮之时,终于堵到人。
何氏“东方之星”连锁饭店的新任龙头失踪可是大事,他在爆闹之余仍不免关心。
万—一不小心闹出个不当消息,饭店营运下跌是小事,真正过不了关的是,她那位高权重的奶奶,一个小小的吭气不知要害多少人失业。
“我说了,我去结婚呀!”轻松自持的,何水莲说完,就见他笑脸一收“别再兜着我玩你是何人也,哪有结婚的自由……”一出口,他惊觉失言的歉然收回。
她笑笑表示不在意,一副似真非假的说:“我飞去拉斯维加斯和一个小男生结婚,他长得很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他当听故事地接着问。
“我抛弃了他。”
走出两人“新婚”的饭店,一度她有个可笑的冲动,想回头找她缘浅的小丈夫,可是理智阻止了她的愚蠢。
他和她是没有未来可讲的,除非她能勇敢的摆脱奶奶的掌控,或是他甘于沦为影子,成为她豢养的小情夫,不然今生他们是找不到共存点。
除了名字,她几乎快要忘了与她共度一夜,并有了夫妻关系的男孩长相。
隐约记得他有一张瘦削的脸,眉粗唇厚,五官深邃,瞳孔的颜色藏在他紧闭的眼皮下不得而知,整体来说,他是个不难看的男孩。
“莲儿,下回编故事请看最佳范本。”游少槐指指自己。
她笑而不答。
不知被她留下的“丈夫”可有怨慰?她心中冒出个疑问。
他心想既然问不出所以然,就先传达圣旨。
“你家太后很生气,下了十道诏书要你立即走马上任。”而他有幸受怒气波及,减薪三日。
“没那么简单,你干脆一次让我死好了。”她虽有心理准备,但仍不愿马上赴任。
游少槐叹了口气。“有其奶必有其孙。”
“难听。”她提出不平之声。
他笑了笑,“太后钦点了数名青年才俊,家世、财力都和何家匹配,足以辅佐你成就大业。”
“辅佐?!”
他笑得很可恶。“全是次子,而且愿意人赘。”
“Shit。”她忍不住低咒。
“幄哦!淑女骂脏话。”终于让他逮着小尾巴了吧!
故作冷静的何水莲朝他一笑。“淑女还会打人呢!要不要见识?”
“有……有话好说,我有事先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未讨老婆呢!
“请便,记得锁门。”她已没力气应付他。
“你……”游少槐本想多远她一会,但看她似乎很累,满腹的疑问暂存心底。“好好休息门轻轻落锁住,何水莲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走到清亮如镜的落地玻璃前,街道上行人匆匆,她视若无物地落了视线,感觉一颗心被腾空。
这就是何氏继承人的命运,不允许拥有自我。
一接手“东方之星”的运作,年轻的继承人所要面对的是资深员工的质疑,大部份人都不看好何水莲,认为凭祖荫的小女孩成不了大器。
可在日以继夜的辛勤工作下,鲜少休息的何水莲慢慢获得肯定,虽然饭店的成长不是很快,但是细火慢熬,总是闯出一番成绩。
如此煎熬了三个多月,她终于因体力不济昏倒,压力加上三餐不定,摄取营养能量不足,导致胎死腹中。
她完全不知自己腹中已孕育新生命,刚一清醒就接受残酷的审判。
“我怀孕?!”
一张风干的老脸射出凌厉视线,明白地谴责她的浪荡,手中愤怒的拐杖头毫不留情地劈扫,在她清妍的额头留下清晰的淤紫。
若不是医护人员及时护住,何水莲可能还会有更多处淤痕。
“我真的怀孕了吗?”她心中没有喜悦,只是平淡的抚了一下小腹。
“拿掉了。”
“为什么?”奶奶不是要个继承人,怎么又…何老夫人面上一冷,“死婴。”
“噢!”原来。
河水莲显现不出大起大落的情绪,从小她就接受严苛的庭训,让喜怒不表于外,以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教养。
想她二十五年来的生命,唯一快乐的时候是在兰陵求学那六年,结识了四位个性迎异的好朋友,恣意的做她自己。
一段年少灿烂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