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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小童似乎起了烧,还在迷糊的叫唤着。蓝色襦裙的女子,在这听着这等让她心里难受的话后,眼中却是坚定起来。她似乎想起来,她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狐狸,总喜欢用口水舔过伤处。
这是老天爷的指示吗?让她想了起来,这么一件事情。蓝色襦裙的女子,心中陡燃了希望的火焰。不管是否可靠,现在作为唯一可能的机会,不管是何结果,她都愿一试。
“莫哭,莫哭,娘在身边,哥儿聪明勇敢,娘吹吹,就不疼了。”蓝色襦裙的女子,凑近了小童的耳边,说了这话道。她知道,她放肆了,因为,她没有资格,得到她的亲生儿子,唤一声“娘”的命。
她只是一个丫头,她的哥儿却是侯爷的庶子,是皇家宗室的子孙。
此时,她在用命赌,因为,她知道出天花是要人命的东西。而她,没有出过花,所以,在她用口水舔上她的哥儿伤口处时,她就已经认命了。她只是想,在最后这一点偷来的缝隙里,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做一回她生的哥儿的“娘”。
蓝色襦裙的女子仔细为小童舔过了出花的痘处,不管那脓疮的异味,也不管那脓疮的难看,她只想她的哥儿快快好。她想,她的哥儿,将来长大了,定是个英俊的公子?
也许,没有她这个丫环生母拖了后腿,哥儿将来会更好吧?
在蓝色襦裙女子为小童舔着痘疮时,屋门开了。一个发髻簪了一朵小绒花,身着粉红色小夹袄的女子进了屋,她见着蓝色襦裙女子的动作后,忙上前一把拉起蓝色襦裙女子,道:“玉雅,你疯了?”
“尔云,难得你还来看我?”蓝色襦裙女子,名唤玉雅。自然也认出来,进屋里的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尔云。两人同为二姑娘杨宁真身边的侍候丫环,在二姑娘杨宁真出嫁后,又同为陪嫁的大丫环。
“玉雅,我出过花的,你忘记了。”尔云提了话,然后,又是看着憔悴了的玉雅,再度道:“你啊,还是像以前一样傻。你莫忘记,你可没有出过花,你想死吗?”
“尔云,如果没有我的拖累,想来宜人会放心哥儿的。”玉雅眼中有着死寂,她认命的回了话道。尔云听过此话后,沉默了下来。尔云自然也知道,玉雅说得是实话。
杨宁真嫁到宗室寿宁侯府,非是从二品的当家主母寿宁侯夫人。而是以侧室身份入得门,让寿宁侯请封为从五品宜人。
“哥儿是侯爷的庶长子,你将来会有好命享福气的。莫说这等丧气话了。”尔云宽慰道。她倒底不想看到从小长大的姐妹,走上了绝路。所以,又忙补了法子,再道:“我去求大夫抓贴药,煎给你喝了。你总归好了,才能照看哥儿。玉雅,除了你这生母,谁还会全心全意对哥儿好?”
尔云见着玉雅似乎没有半分扭过来的意思,只得凑近她的耳边,激了话道:“你不想想,若是将来夫人有了子嗣,又或是宜人有了子嗣,谁不会视哥儿这个侯爷的庶长子为眼中钉?”
“不,宜人她。。。。。。”她说过,她会抱养哥儿的。玉雅想回此话,可她想了起来,哥儿到现都三岁了,宜人一直没有提话啊。
而寿宁侯府里,遗忘了她这个多余的人。还有她生的哥儿,也给她这个生母连累了,不是吗?哥儿,到现在,还没有大名啊。
“谢谢你,尔云。”玉雅抬头,回了此话,是真心实意的谢过尔云。尔云叹了一声话,道:“你啊,不糊涂就好。我去去便回。”说罢话,出了屋子。
“哥儿,哥儿,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玉雅陪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小童,迷茫的问了此话。
“你当然应该活着,若不然,朕岂会认贼作母?”在玉雅看不见的地方,在小童的头上,飘乎着一个身穿龙袍的青年男子。没错,就是那位死不瞑目的末代帝王。虽然,这位帝王也在疑惑,他为何会回到三岁的小时候,更麻烦的是,没有人能看见他的样子,没有人能听见他说的话。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疑惑,不过,这位末代帝王,还是在庆幸,他至少能帮一些小忙。比方说,刚才那位尔云在屋外,可没有半分想进屋的打算,是他好待在外面顶着太阳,吹了阴风,让这位尔云错手推开了屋门。
他叹道:“若是他的生母,能精明些,也许他的这一世,还有得救吧?”末代帝王看着床榻上的他自己,点了幼时自己的额头一下,道:“愚蠢的小家伙,快些长大吧。希望你可别走朕的老路。”
三日后,大夫再一次确诊了小童的病情,玉雅听着已经渡过了危险后,心头一松,人便是晕了过去。
在烧得迷糊里,玉雅总觉得,她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爸、妈。。。。。。”玉雅嘴里面在呢喃很多的话,只是声音很小,更是模糊不清。凑近生母的嘴边,听着这些话后,末代帝王在思考,“霸马,是指的什么呢?”
不管如何想,末代帝王还是想救他的生母,可他作为一个没有人看得见的存在。干着急,纯粹没有法子。这一刻,他恨,老天爷为何给了他机会,又不给他争一把的本钱呢?
003 哥儿不要姨娘哭
003哥儿不要姨娘哭
不同于已经轨迹牵移的玉雅母子处,寿宁侯府,五福园内。寿宁侯的侧室,从五品宜人杨宁真,刚刚用完了小碗内的甜汤,搁了小碗后,道:“嬷嬷,你老说是什么急事,讲讲吧?”
“宜人,梧桐园那边传来消息,大哥儿渡过了天花的大险。您看,是不是。。。。。。”杨宁真的奶娘杨嬷嬷是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再道了四字:“去母留子?”
杨宁真皱了眉头,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她在犹豫不决着,所以话里是回道:“嬷嬷,我心里总归不想。侯爷待我好,就是夫人那儿也没见着能摆了谱。到底是关系着后半辈子的大事,抱养来的孩子,谁知道将来长大了亲不亲呢?”
杨宁真到现在,还没有抱养了大哥儿,除了有人作梗外,她自己心底也有疑惑啊。
“宜人,俗话说,生恩哪有养恩大。老奴也是担心,宜人您进府也快五个年头了,到底膝下空虚,老奴想着抱养一个,以防万一。。。。。。”杨嬷嬷话里有话的回道。杨宁真听后,心中的烦恼并没有减去半分,相反,她的神情是越发的难看。
奶娘杨嬷嬷的意思,杨宁真自然明白。她入府已经五年了,今年初又刚过了二十岁的生辰。说起来,比不得那些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跟嫩葱花似的诱人。作为寿宁侯的司马锦,岂会身边少了美人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玉雅倒底是我的身边人,以前瞧着也是个老实的。我若是太狠心,只怕容易让下面的人寒了心?”杨宁真缓缓的说此话。她心底清楚着,当初推了玉雅这么个大丫环出来争宠,也是为了分担她的风险。毕竟,那会儿杨宁真刚好有了身孕,也不想白白把寿宁侯司马锦,推进了寿宁侯夫人沈伊人的屋子里。
争宠步步惊心,不进则退,杨宁真可没有好心,给敌人缓了劲头。
只是不曾想,杨宁真到最后还是没保住那个孩子。想到孩子的事情,杨宁真更是悲从中来,她道:“嬷嬷,大哥儿三岁了吧?若是我那个孩子没有小产,怕是有四岁余了?”
“宜人,老奴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大夫说过,你这身子骨得好好养着,往后大哥儿长大了,也定然会明白,有个好出身,比什么都强。”杨嬷嬷劝了话道。杨宁真自然也明白杨嬷嬷的潜台词,毕竟她当初小产实在伤了底子,今后很难再有孩子的事情,可谓是禁忌之事?
只是,越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杨宁真就是越忍不住的钻进了这个牛角尖里。她道:“嬷嬷,容我再想想。”没有拒绝,同样的,杨宁真也还在两难之中。她的心底,还是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亲自生养一个孩子。
“侯爷百年后,夫人如果没有儿子,这等可能。。。。。。我总想争一次的。”杨宁真抬头,看着杨嬷嬷肯定的说了此话。杨嬷嬷哪还会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只得低了头,应下话。毕竟,一个奴婢,最要紧的就是跟对主子的意思。
五福园内的杨宁真有她的计较,在梧桐园里,玉雅正是病在危中。
末代帝王很着急,他急,可是事情却又由不得他做主。所以,这位末代帝王是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幼年自己,有急有气,他半晌后,叹道:“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