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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老爹咳嗽两声，“雅儿，你别激动，来，坐下，坐下。”
看见老爹咳嗽，我不情不愿的倒了杯茶给他，“给，喝茶。”
老爹看了我两眼，接过茶杯，喝了口茶道，“雅儿，别太激动。父王会答应他们把你嫁过去，这里边有父王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我气愤，口无遮拦，“这万恶的旧社会，拿女人当政治的牺牲品。父王不爱雅儿了，父王坏～呜呜～”
“放肆！”
“呜～”我的怪叫直接被震回，我一怔，随即真的哭了起来，“父王，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吼过我～呜呜～看来，你是真的不爱我了。你有新欢了是不是？是谁？你是不是又生了个小公主。”我乱叫着。我真的好委屈，我一直以为天底下最疼我的老爹，到最后还是要把我卖了。放到谁身上会不难过？
“哎呦～”老爹无奈，只得拉了我坐到他身边，“你乱说些什么？什么又生了个小公主。虽然你也有一些姐妹，但在父王的心里，永远就你这么一个小公主。父王疼你，你不知道么？”
我抽泣着看着老爹，“可是你还是要把我嫁到暮国去，狠心的父王。”
闻言父王拉了我的小手放到腿上，“雅儿，这件事算是朕狠心。但是，朕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你有什么苦衷？”我不以为然，“不就是联姻么？嫁哪个公主不是嫁？何必一定是我？”我就是想不通。老爹口口声声说疼我，可为什么非要把我嫁出去。
老爹看着我梨花带雨的小脸，意味深长的一叹，“不一样啊。朕的雅儿，怎么能跟别的公主一样呢？”
老爹的话，我听不懂。
“雅儿啊，你知不知道父王为何从小便让你去学艺？”
“因为某人要收我为徒。”让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傻瓜。
老爹摇头，“朕的女儿，若是没有朕的应允，谁能带得走？”这么说，是老爹主观意志上让我去学武了？为什么？“朕想让你学会能够赖以防身的技艺。”
“赖以防身？”与这件事又有什么联系？我思索一阵，恍然，“难道，难道从我小时候起，父王就有意让我去联姻？”
“不错。”父王点头，看着我的神色中有几丝赞许，“在你小的时候，朕就看出你与朕别的孩子不同，你有思想，有灵气，假以时日，必将能成大器。”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一切，我认为的父爱竟是这样！我心下苦笑，原本我天真的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没想到，这其间还参杂有别的心思。
他不过是在利用我，我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他从小发现我，疼爱我，培养我，原来只是为了他的某个目的！
我心中某个一直洋溢着温暖的地方，顿时冰冷，我冻得难以附加。“父王，”我不动声色的抽回了在他腿上的那只手，坐直了身体，“你想要儿臣怎么做？”“儿臣”，于我多么陌生的一个词啊，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自己。
听见我的话，父王一怔，随即叹了口气，“没想到朕还是伤到了你。”
我淡笑，“父王哪里有伤到儿臣，常言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是永远也不会出错的。”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老爹，你是我父王，既是父，也是王。我不会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在你面前指手画脚，我会听你的。
虽然，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错，你对于我，也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害。这么多年来，我看得出，你对我是有些真的疼爱的。但是，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你永远也进不去了。原谅我吧。
“君，臣？雅儿，难道你也要和父王讲君和臣？”老皇帝的眼中划过伤心的神色。
“父王，”我深吸一口气，不去在意心里泛起的那点酸涩，“原谅儿臣。”
“你……”老皇帝还欲说话，却突然两眼一翻，颓然倒地。
“父王！”我大惊。
老皇帝喝过药后，靠在榻上看着我。他晕倒的事情没有传出去，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福泉端了药进来，服侍他喝下，便退了出去。
想必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对于我与他疏远的事，老皇帝暂且放下了。他虚弱的对我说，“雅儿，你今晚做的很好。”什么做的很好？“舞跳的很好，歌也唱的很好。”
顿了顿，他又道，“你知道今天你出场之前，楚洱恒跟朕提出了什么要求么？”
我摇头，“不知。”
第四十四章 父王，保重
“他向朕提出，要蓉妃宫里的一个宫女。”额，宫女？蓉妃宫里的？“本来朕还不能确定，但在你出场之后，看他的表情……那个宫女，是你吧。”
“嗯。”我点头。
老皇帝又咳了两声，看来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雅儿，你与夜儿和睿儿之间的事，朕知道。”
“额？”我一惊抬头。这么快就知道了？
“哎。皇宫里的事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朕的眼睛。不过，虽然朕知道了，却为时晚矣。你还记得你刚回来时，朕告诫你的话吗？”
当然记得，不能与男子交合嘛。我嗤笑，“父王当时是想要把儿臣完璧送去暮国吧。没想到儿臣却已经变成了残花败柳，还是跟自己的哥哥弟弟乱伦。父王当时知道时肯定被气得不轻吧。”
“是啊。”老皇帝看着我，“往事既已至此，无需再提。不过，这却更加令朕深信了一个事实。”
我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只听老皇帝道，“在朝国皇宫，你和他们是亲兄妹，尚可让朕的三个儿子为了你而明争暗斗。如果你到了暮国，暮国必乱。”
呵～敢情我亲爱的父王是要我做祸水红颜啊。不过他说的有些事我并不赞成，“父王严重了，哥哥和弟弟并没有什么明争暗斗。更何况，二哥跟儿臣并没有发生过什么逾距之事。而且，父王说因为儿臣，暮国会大乱，父王未免太高估儿臣了。”
老皇帝摇头，“雅儿此言差矣，就如雅儿歌中所唱，‘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云鬓花颜金步缓摇 芙蓉帐暖夜夜春宵春宵苦短日阳高照从此君王不早朝起’，雅儿能唱，也能做。在朕心里，雅儿就是那歌中美人的不二人选。”不愧是帝王，竟然能将歌词记的一字不差！
我摇头苦笑，可是歌中的杨玉环最后死了啊，我才不要。如果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父王的意图，那我也就太……“父王，你是想要儿臣替你颠覆暮国，然后你再来扭转乾坤，取而代之？”父王啊，你的身体都这样了，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不错。”老皇帝点头，眼中闪着精光，“朕确实是想取而代之，使朝暮合一。”
“可是史书中有记载，日月二神的朝暮二国要永世和睦的啊，这是祖制。”
“什么日月二神，朕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千百年来，就是因为这个祖制，禁锢了一代代帝王。朕就是想要打破祖制，开疆扩土，一统天下。”
可是你就是用女儿来一统天下的么？这就是你所谓的霸业？自古帝王，多是不择手段啊。我的心越来越寒。
老皇帝又抓起我的手放在手心里，我欲挣扎，却没有挣脱。“雅儿啊，要你嫁去暮国，朕也舍不得啊。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大业成后，你便可以回来。”顿了顿，他道，“夜儿和睿儿都在这里等你。”
什么意思？我心下冷笑，是在威胁我么？如果我不回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俩会有麻烦？我的父王啊，他们可都是你的儿子啊！
老皇帝又道，“等你回来后，朕便给你们三人安排大婚。也不管什么禁忌不禁忌，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哈哈，哈哈。我除了笑，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出什么表情，好一个恩威并施，好一个一女多夫，好大的诱惑。我看自古最毒的不是妇人心，而是帝王心吧。
你这么无情，我根本不能想象如果我回来，你会不会翻脸而把我浸猪笼？反正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
“父王，儿臣答应你。”我知道反抗无意义，我只想快些结束这次的谈话。我觉得我浑身都是冰凉的，我得找个人帮我暖暖。我快冻死了。
听见我答应，老皇帝面露喜色。“好，还是朕的雅儿最乖。几天之后楚洱恒便会迎你去暮国，你将成为暮国的皇后。”
皇后？我嗤之以鼻，我要那虚名作甚？
“这一次，是朕负了你。雅儿，以后朕会加倍补偿你。你永远都是父王最疼爱，最引以骄傲的子女。”
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前，我说，父王，保重。这句话中，隐含了多少层意思啊。有些东西，一旦逝去，便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