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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陶远为了要惹他生气,今日居然破天荒迟到了五分钟人还未到。
幸亏女方也还未到,否则教他这张老睑要住哪放?
陶老将军的脸黑得跟锅底没两样,一旁的媒婆则是频频抹汗。
“没关系,没关系,这表示他们俩都很害羞,这桩亲事有希望、有希望……嘿嘿嘿。”媒婆死命地拗道。她做媒四十年以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可不是假的。
“你真这么觉得吗?”他锐利的老眸一扫。
媒婆打了个寒颤,“款,您放心,您放心。”
十二点零七分,陶远一身笔挺西装地出现,餐厅里只要是有眼睛的莫不被这一个天下无双、干载难逢的大帅哥吸引住了。
陶老将军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正要露出笑容,却在看见儿子臂弯挽著的那一个“东西”时,瞪大了老眼。
不下,那个“东西”不是挽著,根本是“黏”在儿子身上。
“陶远,你在搞什么鬼?”陶老将军气到青筋暴凸,毫下客气地用包金拐杖指著那名神态佣懒、身材火辣的女人。“从哪里黏来一只狐狸?他奶奶的,你存心砸老子的台是不是?”
所有的人都被虎威犹在的老将军咆哮声吓得噤若寒蝉,陶远却掩不住愉快的神色道:“爸,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易绵绵。”
“什么情深深意绵绵的?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相亲的,带著这么一个……”陶老将军总算强忍住不堪入耳的批评,愠怒道:“总之,要是给小纨看见,那成什么样?你要我怎么向老郝交代?”
陶远自顾自地拉著“好朋友“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道:”我不介意两女共侍一夫。“
“共侍你个头,你想得美!”陶老将军气晕了,“别以为故意装成花花公子就要吓跑人家,搞砸亲事,反正你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今天你要是让小纨伤心的话,我和你妈决计不放过你!”
妈的,这个老人家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陶远眉角抽搐了一下,脸色铁青地道:“我只答应相亲,没答应娶她。”
“你这叫做相亲吗?”陶老将军不顾脸色尴尬的媒人频频偷扯袖子,气呼呼道:“故意带著个女人来,你……”
“有话好好讲,呃,有话好好讲。”媒人抹汗的手在颤抖,她开始怀疑今天这个case会不会成为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做的媒?
老的和年轻的好像快打起来的样子,她会不会被“流弹”波及呀?
而且她看那个野女人也是坐如针毡,原本黏住陶少爷的身体此刻自动坐直还冷汗直流。
“如果说我没诚意,那个姓郝的不是更没诚意?”陶远看了看腕表,也生气了起来。
搞什么?迟到了半个小时,害他被迫搂著个伴游公司雇来的小姐大半天,坐在这里被老头骂得焦头烂额,身为主角之一的她居然还没来?
可恶,他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她有可能不到场!
那他在这里浪费工作的时间被炮轰,所为何来?
陶老将军越骂越大声,尤其在郝纨连影子都没出现之下,他直接认定就是儿子故意带野女人来,所以郝纨才会不愿意出现!
“她一定是在窗外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于是被气跑了!”陶老将军怒不可遏。“我一定要跟你妈讲,你个下孝子是怎么存心忤逆我这个老爸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在媒人与野女人都忍不住假藉尿遁跑掉了之后,陶老将军还絮絮叨叨地对著儿子指天画地口沫横飞。
但见陶远脖子上的筋已经叭叭叭地凸了出来,英俊的脸庞涨得老红,咬牙切齿。
那个姓郝的女人最好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一定会失控拧断她的脖子!
第二章
黑色星期一。
“总经理早。”一名菁英主管在大厅遇见老板,愉快地道。
“早什么早?”陶远回头,怒目大吼。“九点半所有主管都给我到会议室开会!”
可怜的菁英主管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场,连手提箱都掉了。
总经理因星期六相亲失败的八卦事件迅速流传在整栋大楼里,十分钟后,如花兴匆匆地冲向一群有周一症候群、正要死不活趴在桌前的女人。
“号外!号外!”她那张涂抹了太多困脂水粉的脸咧出夸张的兴奋笑容,很有效果地吓醒了所有的人。
喝!所有人都直挺挺地跳了起来。
老课长却是惊到慌忙的在抽屉里找他的镇静剂了。
“如花,你今天的妆还真是……突出呀。”郝纨首先定了定神,继续啃起郝家菜包来。
“真的吗?谢谢你,我还想会不会妆太淡了点。”如花开心地笑完之后才挥了挥手,“哎哟,我在说什么呀,重点是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天大好消息!”
“是什么?”方似玉和宋花好、戴月圆没好气地齐声问道。
“听说总经理星期六的相亲被放鸽子了耶!所以他相亲失败,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如花掩不住喜悦地宣布。“本消息保证童叟无欺千真万确,是秘书的助理亲耳听到总经理的父亲打电话来骂人,并且要总经理速速回call……呵呵,我们的八卦网传播速度果然快、狠、准,绝对没有漏失掉的啦!”
“什么?”郝纨手上的菜包滚落桌面。
“哇!是哪个女的这么暴殄天物?”似玉咋舌道。
“那个女的真是太没福气了,怎么会放弃跟总经理相亲的大好机会呢?”郝纨兴奋得不得了,“唉,要是我呀,就算半夜通知我,我用冲的也要冲去。”
“我也是。”花好流口水道:“我只要能够坐在他对面,和他痴痴对望一分钟……要我一个月不支薪都没问题。”
“只要我可以摸一下他的翘臀,我一定一整年都不洗手了。”月圆痴迷地道。
“对呀。”她们全部心有戚戚焉地叹了一口气。
课长吞了两颗镇静剂后,硬著头皮小小声开口。
“呃,那个……有谁可以送件上去会计部?”
办公室整整沉默了三分钟,然后课长在女子兵团白眼攻击下慌忙抱头鼠窜。
最后还是郝纨不忍心,笑道:“好,我去!”
可怜的课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讲什么话又不是他的错。
郝纨手上抱著文件,心情畅快地边哼著歌,等待著电梯。
咦,今天电梯是怎么了?为什么三部都高高在上,不愿意屈身来到地下一楼呢?
算了,会计部在五楼,她就走楼梯上去好了,权充运动吧。
她顺著造型流线时尚的钢梯爬呀爬,透过玻璃帷幕看见外头阳光正灿烂。嘿,连阳光都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欢喜,所以特地在冬日露出来亮相。
蓦地,她的视线在三楼的玻璃旁停顿住了。
一名高大的,修长挺拔的身材穿著优雅、衬托出气质来的高级黑色衬衫与同色长裤,领带是铁灰色,和他浓密黝黑的头发形成了某种奇异的神秘与绅士感。
他的侧面……噢!那坚毅英俊充满男人味的侧面,就连太阳神阿波罗都要为之嫉护的轮廓线条……
她紧紧揪著衣襟,屏息地瞪视著他。
天!她作梦都没有想过能够这么近距离,只相差三、四个阶梯地仰头看著心目中的天神,灵魂里的偶像,幻想底的爱人。
“总经理。”她声若细蚊,双眸发亮。
陶远被惊动了,皱著眉别过头看著她。
这个面容清秀,小巧玲珑得像清纯高中生的少女是谁?他不记得公司几时启用过工读生了。
“我认识你吗?”他怀疑地挑起眉。
她两眼亮晶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总、总经理,我、我……”
郝纨就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里忽然气喘了起来……搞什么啊?她并不是气喘患者啊!
就在她呼吸困难得忍不住想一拳打通喉咙之际,陶远已经看不下去了。
“深呼吸……”他走过来帮她拍抚著背,双眸炯炯、声线沉稳坚定地命令著,“深呼吸,慢慢吐气……很好,就是这样。”
他的手掌居然碰到她耶!
好暖和、好有力气却又好温柔的一只手掌。
郝纨登时脸红心跳起来,喘得更厉害了,还不忘紧紧攀住他的手臂,藉机感触到他结实温热的肌肉……啊!她摸到了,真是卯死了!
陶远疑惑又有一丝担忧地看著这名小脸红似苹果,满眼陶醉又拚命喘气的女孩,“你等等,我去叫救护车。”
“不不!我没事,我很好,我只要……”她半倚著他在楼梯上坐下来,这才发现双腿抖得有多厉害。“坐一下就好了。”
“你得了什么病?”他盯著她,实事求事地问。
花痴病。
她险些脱口而出,总算及时咽回去。“呃,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病,只是……呃,那个中暑吧。”
被他这颗热力四射的大太阳电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