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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相信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事物呢?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去认清一切。
“对不起,司机师傅,还是开去原来的地方吧。”
我不再犹豫了。如果我告诉他,是为满足我自己一时好奇,而轻易放弃了争取来的机会,他会……为我难过、惋惜,深知,可能还会气恼吧。
赛场设在电视台的一个小型演播厅里,我是最后一个到比赛场地的。
我在后台找到了后勤人员,我向他们报了自己的名字,当另外九名参赛选手听到我的年龄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声、议论声。看来,我应该是她们之中最年轻的选手。
偌大的演播厅里挤了很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观众,台下坐着十几个评委。刺眼的灯光、郁闷的空气,还有几台不显眼的摄像机,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比赛的顺序是由抽签决定的,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自己是今天最后一个上台的。我坐在后台的一个角落里,耐心地观看着每一名选手的表演,奇迹般地没有任何紧张不安之感。
不愧为东京地区的总决赛,每位参赛选手都是身怀绝技,不但唱功一流,而且每个人的表演都独具特色,歌伴舞,自弹自唱,舞台灯光交相辉映;台下掌声雷动,欢呼雀跃,也少不了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我的心境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种状态,好安静,好安静,没有一点噪音。那是一块远离了喧嚣、没有争斗的沃土。
当轮到我上台的时候,坐在前排的那个戴着眼镜的主评为忽然开了口:
“凌儿同学,在你开始表演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脑子里像是被漂白粉擦过了一样,但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冷静。
“是,您请问。”
“我看过你的个人简历,你是个创作型的歌手,你自己参加演出的很多作品,都是出自个人创作,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我还以为他要问什么,不过是跟很多人有着相同的怀疑态度。因为我年纪小,就看不起人,真受不了这种没有气度的家伙。
“是,很多都是我自己创作的。”
“我也试听过其中的几首歌曲,我现在不含任何私心地说,的确是很不错的作品。”
“谢谢您的夸奖。”
“等一下,请听我把我的问题问完。你的作品之中,很多是关于爱情的歌曲。你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深切地体会到爱情的呢?”
这个问题的确问的我哑口无言,我从来没有在这一方面做过准备。今天又不语文的口语考试,论述爱情?开什么玩笑?还是他根本就是有意刁难我?
“我的歌词之中不是写得很明白,我想,它们就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希望你简单禅述一下,你对爱情的认识与理解。”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不清呢?我对他,又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外人是很难理解的,缺少的是最真实的体验。我了解这种感觉,它,是言语无法代替的。
我微微一笑,保持住最良好的态度:
“那就请您听我的歌吧,我会为您展示出来,我对爱情的最佳理解。”
那个评委点点头,示意我开始。
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音乐响起。无尽的回忆的画面,在我的眼前重现。那个真实的感觉,从心底飞速地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配乐:真实):
一个人伫立的时候凝视着遥远的正在下沉的夕阳
对于已经过去了的季节拥有着鲜明的回忆
在永恒的时光中持续闪耀
一直在这里留存着强烈的思念以及波涛汹涌的感情跳动
告诉你了哦深深的回响着的我真实的心
缠绵的炽热的爱被广阔的天空所包容
已经释放了哦那颗穿越了时间的真实的心
悄悄地环抱双臂就好像拥有的梦想一样无声无息
微笑中隐藏着眼泪漂泊的心也是如此
相信共同努力就可以跨越一切
现在这里也留存着渐渐迫近的思念寻求着坚强的含义
能够实现哦有你存在的真实的勇气
身边伴随着强烈的思念以及拥有能够放出光芒的爱
已经告诉你了哦一颗的真实的心
整个过程中,场内出奇的安静,而我的心无法安静。结束时,眼边的舞台灯光绚烂多姿,耳边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叫好声。两行泪,从我的脸颊滑落。
我笑了,他,也在向我微笑。
已经一天一夜了。
他带着氧气罩,浑身上下插满了数不清的细细的管子,旁边的仪器机械地“嘀,嘀,嘀”地循环发声,屏幕上则是上蹿下跳的刺眼的绿线。
我握着他的手,坐在他的病床边,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脸好苍白,就这样,一直,一直沉沉地睡着,对现实的世界,好像失去了感觉。
我的心,已经麻了,痛得也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吗?还是从昨天开始,就已经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昨天,我带着难以抑制住的强烈的思念与渴望,飞奔出了演播大厅,恨不得借一双翅膀来,欢欢喜喜地飞到他的身边。我不但要告诉他这个我朝思暮想期盼的结果,更重要的是,这是为他而作,怎么可以缺少他的聆听?没有他的倾听是不完整的,甚至什么都不是。
可是,当我看到医院里红色的手术灯的时候,我……
立海大的其他的队员们面对我的质问都哑口无言,我恨不得拿着刀子在他们身上挨个捅几下,或者干脆用眼睛在他们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他们集体向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把我当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耍着玩。还有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除了我之外?!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狠心让昨天变成“最后一面”?!!
最后赶来的真田给我的一顿骂,就像是给我泼了一盆降温的冷水。
他现在也在努力着,如果我们都如此消极地对待,他便失去了最根本的动力。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他,就安静地等他出来。
我也才得知,他们,输了。沉重的心情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每一个人都一样,甚至,比我还多了另一份负担。
从那之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墙边,两眼直盯着手术灯看,等待,等待……没有一滴眼泪。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人把他带走,甚至是神明都在帮助他帮助我。他就这样,在病床上,整整一天一夜了。
医生接着来做检查了,说他没有设么异常状况,恢复得良好,已经从昏迷状态转入了睡眠状态。爸爸妈妈也劝我,不要这样一直等下去,他还需要时间。我不听。那个最重要的时刻我不在他身边,我此时,一定要陪伴他直到他真真正正回来的一刻。
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为他歌唱,在他心灵的最近处歌唱:
梦里听到你的低诉要为我遮风霜雨露
梦里听到你的呼唤要为我筑爱的宫墙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梦里看到你的眼光闪耀着无尽的期望
梦里看到你的泪光凝聚着无尽的痴狂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喔~~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喔~~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梦里
黎明,应该已经到来了,因为隐隐感觉到了黑暗过后的光明。
已经多久了,我不记得了。我是睡着,醒着,还是半睡半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还在我身边,没有离开我半刻;感觉得到已经麻木了的手掌中间,他的体温;以及,他趋于均匀呼吸节奏。
霎那间,我的手心,什么在缓缓游动;僵硬而干燥的手指间,攒动着痒痒的电流。
我被完整地拉回了现实,“嘭”地一下站了起来,顾不得腿部已经僵持了的肌肉重新被拉直了的痛楚,缓缓靠近他的脸,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
“精市,精市,你醒了吗?你听得见我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张已经很久没有变化了的脸,现在终于有了细微的颤动。眼皮下边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一样,一点一点地,分开,张大,最后,我又看见了那对久违了的水蓝色的双眸,里面清楚地印着我的倒影;透过氧气罩可以隐约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翕的,不清不楚地,在念着什么。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这就去叫医生,你等我。”
重逢的喜悦没有冲昏我的头脑,我知道我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