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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独自以为她的婚姻幸福且美满,因为她不是付出者,而是既得利益者。
所以她决定了,(当时自以为是旷宇宙最伟大的决定)她决定离婚,不再拖累他,给他自由。
她必须离开他。他是个好男人,她拥有不起这种奢侈。当时丈夫在听了她的决定之后,却以为她终究厌倦了他的乏味书呆,黯然的应允,并且再三道歉他给的不是她所要的幸福……
然后,他独自到美国去了。
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坚强,偷偷目送他上飞机后,天天躲在家中哭,为自己的“无私”
感到愚蠢、为自己的“奉献”感到想死。她好想他、好想他,想得快要死掉了。
而她那个住在南部的老娘风闻她离婚的消息。匆匆忙忙北上,赶不及阻止,只见到她要死不活的鬼样子。知道大势已去,天天骂她活该、笨蛋,为什么不去跳淡水河算了。
不理她死活不打紧,甚至叫她别回家了,她老人家没这福气生一名蠢透了的女儿。
直到冠群的意外出生,花解语才得到母亲关爱的一瞥,但冷嘲热讽仍是少不了。也的确,她是做了件自己以为高贵的傻事,所以落到今日无人依偎相伴的下场。
她现在留了及腰的秀发,生了一个女儿,早也辞去了夜总会的工作,母亲嗤笑她亡羊补牢有个屁用,来不及了,给谁看哪?
结婚两年多,紧密的做着避孕措施,却在离婚后在他上飞机前的数日内紧巴着他不放时意外中奖。不是命运捉弄是什么?在他走后,她因着思念,不由自主的成了他一心希望她成为的样子,却什么也追忆不回了。
生命中只有过一个男人的坏处就在这里,总只能想这么一个男人,很难回答爱与不爱,毕竟七、八年没见的现今,光靠回忆是不能补足情感上的空虚的。目前在追求她的张三李四王八碗糕不能给她一丝悸动,只能说条件不合她所想要的那一型,而不是贺儒风的关系。
美国……是很远的。
他与她的精神世界,也有南北极的距离。
学术界与娱乐界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船,所以她从不妄想,也不去寻找过往的记忆。
“花姊,十一点与”康雅“有约,时间快到了喔!”助理从门口探头进来吩咐着。
“喔,知道了!”收回纷乱的思绪,她揉了揉面孔,强作精神!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该让往事影响自己的心情,过去的,都过去了……
贺儒风感到有点啼笑皆非。
他昨日才从美国回来,今天家中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场相亲宴。没想到作风民主、思想开通的父母居然会用这种传统的方式巴望他早日成家传香火,身为长子,他知道自己有许多责任,但无需太过急切的,何况他才刚踏入国门。
七年多来客居美国,只回来台湾数次;要再次适应且融入台湾的生活步调得花上一些时间,更别说他还有许多得做的工作了。早上正式接受?大的聘书,与父母一同在八大、也是他的母校服务,拥有一间私人的研究室。在正式上课之前,他有一大堆的教材与研究资料要整理,哪来的多馀心思去想结婚的人生大事。
然而,不管有无心思,人家小姐依然成了贺家午餐的座上宾。不知道是父母的得意门生还是其位老师的千金,总之是父母中意的人选。
刚才当他搞清楚情况后,在尽量不失礼的状态下匆匆扒完饭告退,后悔太早回家,原本只是想多看一些资料的,所以婉拒了一群朋友欲招侍他去泡茶的美意。显然今天是没有看书的时间了。
藉口有事溜上了楼,没辙的瘫躺在大床上,拿下眼镜,习惯性的轻抚着眉心,斯文儒雅的面孔上不经意流泻出一抹怅然……
年事已高的父母要他放弃国外待遇优渥的教职与习惯了的环境。不忍父母独居在大屋中寂寞过日子,因此即使希望逃掉日后必然会有的相亲安排,他也不能恣意想要搬出家门,两个弟弟长年居住在外面,他是长子,应该要在家的。何况他去国多年,是该好好尽一些孝道,父母近几年已着手申请退休事宜,花白的头发提醒做子女的他父母老了,也寂寞着。
大大的三层楼小洋房有七八个房间,当年是准备给兄弟们结婚生子后使用,不怕人多住不下,贷款了好久方付清,如今大大的空间更显出清冷的气息。三兄弟没有成婚生子的迹象,二老不免心急了起来,如果……他的第一次婚姻没有失败,孩子至少会有一个吧?这么多年了,他仍是会想到那个美丽且热情的前妻。
她的冲动、她的热情、她的易笑易哭,总带给平淡乏味的他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生活炫目而多彩……让他只能痴痴跟着她、看着她、追随她的步伐,感受她源源不绝的生命力,直到无可自拔的沉沦。
让他这个把生命按部就班来规划的平凡男子,在措手不及间卷入狂烈的情焰中焚烧。他的生命中不曾有过烈火,但她为他带来了火焰,让他无怨无悔的被焚成了灰烬,直往天堂的尽处飞升而去。
父母对他那一段婚姻从来就没有表示过乐观。
当时他只想给她一切,为她创造舒适的生活。所以他随着大弟从商,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考了国内的硕士班攻读,上班、上课与婚姻成了他生命中的所有。他们夫妻搬出去住。
当时解语对事业突然有了企图心,幻想当个女强人,所以她去找了份工作。然后问题渐渐产生了,只是他鸵鸟的不愿面对,一心只想着全心全意的爱她就衍了。他知道自己是失败了,因为她对他提出了离婚,在他修到硕士学位不久之后。
她应该是厌倦乏味无趣的他。但在离婚前后,她一如往常的总是腻在他怀中不肯离去。
有时更是紧抱着他哭泣。
坚持要分手的人却表现得肝肠寸断,紧抱着他痛哭,不仅他无法理解,连律师也是一脸茫然,再三问他们夫妻想离婚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永远记得解语死抱着他却对律师坚定点头的神情,一个可爱的小女人,与他只有两年半的缘分。敢爱敢恨,坦率无伪,他想他这辈子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这么特别的女子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一定不错吧?想他们两年多的婚咽里,依然有一大群不死心的男人追求着她。如果她没有再婚,必然保有当年的盛况,在事业上,一定如她所愿的成了女强人了吧?
“儒风?”门外传来母亲的轻唤,打断了他的冥思。他连忙起身,戴上眼镜后去开门。
“妈,有事?”贺母走进来,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道:“怎么?不喜欢王小姐是不是?她是王镇教授的千金,职业是高中老师,挺温婉的,人也清秀。”
贺儒风笑了笑,半靠在门框旁。
“我才刚回国呢。而且现在我也没这个心情。也许一年后我又得回美国做一些研究,这样飞来飞去的,耽误了人家可不好。”
贺母将眼光移向书桌上那只放了结婚照的相框。七年来,这张相片随儿子飞来飞去,不曾随着其它老相片收入阁楼中。这心意,谁会看不出来?
那个美丽又耀眼的女子,毕竟无法适应他们这种平凡人家的生活步调呀,以离婚作结不就明白表示着了?
“还忘不了解语,是不是?”她淡问。
他笑了,淡淡然的不置一词。
贺母怜惜着儿子的痴情。
“大概又嫁人了吧,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她叹气道:“七年多来不曾联络,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你也三十三岁了,不小了。”
贺儒风哭得无奈。脑中想起了林婉萱,那个与他一同回国的清丽女子,如果一定要结婚的话,她是个现成的人选。两人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四年前她背负着情伤前往美国读书,选修了他的课,因为是故乡人的关系,走得近些,渐渐的。情感淡然的介于朋友、师生以及一点点情愫之间,微妙得不汤不水,谁也没有刻意去进展出什么结果,也没有避开可能会有的结果,但台湾同乡圈子中早已认定他们是一对。
也许这种清淡才该是他这平凡人该有的情感吧?他们这种平凡规矩的人种燃烧不起狂天烈焰,早是年过三十的岁数了,哪里幻想得起自己没资格拥有的炽情?
在机场分别时,她告诉他:若想结婚,可以来找她。
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只在于互相欣赏的阶段,三、四年下来无法有大突破性的进展。
简而言之无法心动。
不过,也许他会娶她。
“妈,我一直没提起在美国已有一名女友,这一次她跟着我一同回台湾。”为了避免以后吃更多的相亲饭,他索性搬出林婉萱。
“呀。台湾人吗?没听你提起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