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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她只是心血来潮。
他当然不排斥怀孕生子,但是,那必须等到两人皆做好为人父母的心理准备才成,毕竟孕育下一代不比收养宠物,哪天养倦了还可以转送给亲朋好友。
“当然想,不过……妳不觉得妳的提议与现实的先后顺序发生冲突吗?”
“什么意思?”恶劣的情绪渐渐浮上她的心头。莫非阙子衿也和普天下的臭男人一样,甘愿享受恋爱的甜蜜,却不愿承担妻小后代的包袱。
“一般而言,恋爱中的男女通常会先携手步入礼堂,然后才生小宝宝。”他耐下心来解释。
原来他喜欢按照步骤来。那也成!
“好呀,阙,我接受你的求婚。”她转眼又开心起来。
啊?他何时向她求婚的,怎么自己不晓得?
“不,我是说……唔……”
冶艳的红唇偷走了他言语的能力。
罢了!
阙子衿暂时屈服,翻个身将绵馥馥的柔躯压在自己身下,尽情接受他的侵袭。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语温存中……
※※※
他那宝贝女儿不晓得搞什么鬼?
打从昨天下午安继方便开始拨打女儿的私人热线,而电话线路也当真炙手可热得让他屡试屡败。嘟嘟的占用讯号告诉他,女儿八成把话筒拿起,以免外人干扰。
这女娃儿到底还记不记得她答应老爸爸周日晚上一起用饭?
八成是青青有意逃难!他暗忖。
这丫头想必知道自己打算向她传述“远离阙子衿”的人生大道理,因此眼巴巴地躲了他一整个周末。
其实,星期五下班时,安继方眼看着宝贝女儿和阙小子相偕离去,早已意识到大事不妙,而隔天他们俩又安排同时休假。依据阙小子的习惯,无论礼拜六轮休与否,他固定不会放过加班的机会,昨天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出席,安继方可就觉得更加不对劲。
两尾小老鼠该不会利用两天假日发生啥子“苟且之事”吧?
嗯,他越想越有可能。
青青这女娃儿委实太爱腻着姓阙的小子了。她为何就不能听老爸爸的话,另找其它男人相恋呢?
不得已,父亲大人只好挑中星期天一大早上门突击检查。幸好青青放了一把备用钥匙在老家,他不愁被关在门外。
“有人在家吗?”安继方扭开喇叭锁,探进脑袋瓜子悄声地唤着。
他发出的音频充其量只算喊出来意思意思的,并不指望吵醒任何人,以免损害了他的突击效果。
公寓里还算整洁,没有他预料中散落了满地的衣物,或其它狂欢过后的痕迹。
他转头检查一下鞋柜,里面并未收放着男用皮鞋,当下更放心了。即使青青在家,八成也只有她独自一个人。
有个守规矩的女儿,真好!
安继方满意极了,继续朝卧室进发。
“青青?青青,妳在不在?”他放怀叫喊。“老爸来了,还不快点起床──啊!”
一把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的太阳穴充血爆破。
青青正跨坐在阙子衿腰际,暧昧的姿态已经把情况解释得非常清楚,他们所处的情况绝不需要第三者的打扰。
女主角的注意力被突然冒出来的呼喊攫住,她回头愕然凝望门口的老爹。
“爸!”她的下颚掉下来。
“阙小子!”安继力的嘴巴地合不拢。
他们……他们………他们在干什么?
在场三人,只有阙子衿最是镇定。
他反射性地将女友拉回身子底下,拾高床单盖住两人的光裸,以免两人暴露出更多艳丽无边的春光。
“爸,你怎么……你干什么……你……”她彻底语无伦次,丽颜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轰烧成鲜红的火鹤花。
天哪!她不要活了。这种时候居然被人──而且是她老头──撞个正着。求求上天降下雷霹,轰出一个地洞让她钻吧!
“阙小子,你──你居然──我──”安继方也失去完整的的语言能力。
虽然他早有预感,阙子衿八成已经沾惹过青青,然而亲眼目睹他们俩躺在床上仍然足以引发他的心脏病。
“总经理,请您先回避一下,让我们起床着装如何?”阙子衿冷静的叮嘱划开满室的震惊和尴尬。
“这是什么废话问题!”狂怒的大水霎时冲倒龙王庙。“你们两个给我立刻下床,听见没有?我要和你们好好谈谈!给我立刻出来客厅!”
砰!房门以毁灭的力道甩回框格内,海龙王威怒的脚步声沿途撞向下一个战场客厅。
“天呀!我不要活了,我真的不要活了。”她捂着绯红的脸蛋。“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尴尬、丢脸、羞愧的场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戏剧化的场面开始在他脑中发酵,他越想越好笑──
那头暴躁的老狮子居然撞见青青和他燕好的情景,他可以想象安继方血管里的温度直逼沸腾程度。
据说,天下的爸爸们对于女儿都具有强烈的占有欲。从女儿年纪小小开始,爸爸就是她世界里唯一的英雄、绝顶崇拜的偶像,而她们也贵为父亲心中永远纯美无瑕的瑰宝。而后有一天,女儿的芳心驻进了另一位和他们争宠的男人,而且他们骇然发觉,纯真的小女儿不再如白纸一般,这种惨烈的经验绝对足以让每个父亲痛苦上好几天。
天!他居然发现自己开始同情老头子了。
“呵……”笑声一旦冲出喉际,就再也制止不住。“哈哈哈──”
他埋进枕头里,笑得眼泪都迸出来了。席梦思床垫因为他剧烈低沉的笑声而震动。
“真高兴现场还有人笑得出声。”她沈下全世界最娇俏冶丽的晚娘脸。
“对──对不起,让我──让我再笑五分钟──哈哈──”他根本是喘不过气“你自个儿慢慢笑,我出去应付老头子。”她气嘟嘟地下床,迅速捞起丝质睡袍裹住国际标准的身材,片刻也不停顿地出门找不速客理论。
老爸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擅自闯进她家,干涉她的私生活?她已经二十七了,不是十七岁的青苹果。她有权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爱自己选择去爱的男人。
他平常喜欢挂在嘴上唠叨也就算了,如今居然光明正大地跑进她公寓里窥探,士可忍孰不可忍!
“爸!”她加入客厅的战场。
阙子衿继续窝在棉被里,让父女俩有充分的时间谈个清楚。
根据他三年来的经验得知,惟有火大的安家人才制得住另一个火大的安家人,旁人若妄想他们的战局,只会导致冤死阵亡的下场。
僻哩啦啦,轰隆哗塌──
狂怒的对吼声开始贯彻整栋大楼。
其实,他颇能谅解安继方的心态。倘若今天换成他撞见自己的女儿与男人滚在床榻上耳鬓厮磨,他也会拿把刀子砍了那个夺走女儿清白的混蛋。
女儿。孩子。后代……他蓦地想起昨夜青青的提议──
我们生一个宝宝好不好:一个长相如她的女娃娃。
他再度笑了,忽然发觉自己并不排斥青青怀中抱着他女儿的情景。
或许,他们俩真该考虑生个小贝比。
不晓得安继方获知自己打算让他的宝贝女儿怀孕,将会如何地暴怒狂躁?
也罢,毕竟他给了老头儿三年的时间去适应青青属于他的事实,安继方也该面对现实。
半个钟头后,客厅的吼骂声稍微止息下来,这会儿轮到头号灭火部队阙子衿出动了,可惜他今天扇风点火的心情比灭火更高亢。
他草草套上长裤,依然光着膀子──蓄意的──慢吞吞踱出房间。
“总之我不准你干涉我的感情生活!”青青为自己的立场画下最后一句铿锵有力的声明,立体而明艳的脸庞被忿火烧出两朵红晕。
“那个小子到底有什么优点,让妳非爱定了他不可?”安继方的关公脸并不比女儿浅白多少。
“阙的长处你比我更清楚,毕竟是你先发掘他的,不是吗?”青青抢白道。
“我只需要他帮我处理公事,没吩咐他连我女儿一起拐跑。”他反唇相稽。
“我就是爱他,有什么办法?”感情之事又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爸,陷入爱河的感觉你永远不会懂的!在你这生当中,从来没有真心爱恋过一个女人,我解释得再清楚也是白搭。”
安继方顿了一顿。“妳怎么知道?”
“我冷眼旁观你和妈妈的婚姻就看出不少端倪了。”她一想到爸妈年轻时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的口角就感到畏缩。
“少跟我废话一堆!妳信不信我会把妳踢出继承人的宝座?”安继方不愿意把话题扯得太远。
“稀罕吗?反正凭我的能力大可养活自己,再不济,好歹也有阙罩我!”她有恃无恐得很。
“我把姓阙的一起踢走!”安继方恨得牙痒痒。那小子竟敢偷吃他的宝贝女儿,早晚要把他给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