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起身擦干身子,裹了衣服,采青找来药给我擦,看着微肿的手腕,“十四这次是发了狠的。”
采青睁大了眼睛,“格格不怪十四阿哥?”
我无力一笑,“要怪就怪当初我来了这里吧!我这样儿怕是要几天不能见人。”
八月初六为黄道吉日,十三和馨兰奉旨完婚。
馨兰出嫁前在我那里呆了一夜,我们头并着头,却不说话,她突然翻身抱住我,“姐姐,我会好好照顾十三阿哥的。”说着就哭了。
我拍着她的手笑,“傻孩子,该高兴的事儿,哭什么?你嫁过去,可不得就照顾他?十三这辈子怕是有不少苦吃,有你陪着也算有些安慰。这些年,一直想着该你来嫁十三,如今倒真的如愿。”
馨兰摇头,却没说别的,“就是有些舍不得姐姐,以后就没这么便宜见到你。”
“那就多请我去你家里坐坐,我也好顺便宫外溜达。”我刮下她的鼻子说。
她低声一笑,“好呀!一定请的。”
“还没过门呢!不害臊了吧?”我打趣她。
“啊呀!”她不好意思的叫,“又着了你的道儿了,赶明儿有个什么样儿的郡马才制的住你。”
馨兰本是玩笑,却撞到我的心思。如此一停顿,便没有别的话好说,越是沉默越是无语,只得说了句,“早些睡,养足了精神好做新娘子。”
翻了身,却闭不上眼睛。那日的情形犹在眼前,如此一闹,他们兄弟罅隙顿生,而我与胤禛的情缘怕也尽了。这半个多月里,他们两个的影子我都没见。我起身翻出胤禛送的那块红盖头来,仔细握着,他选它的时候,心大概是甜蜜的,那鸳鸯和并蒂莲一定是细细的嘱咐了,也一定想过我盖着它的样子……,贴在脸上,缎凉凉湿湿的,水一样。叹了口气,放在馨兰头边。
如果他要怨,就好好的怨吧,始终是伤害,这个时候会伤的浅一些。
馨兰出嫁那天早上下了雨,馨兰要从太后宫里出嫁,苏麻喇姑那边也离不开我,雨里来回跑了大半天,至傍晚天晴,馨兰轿子一抬出宁寿宫,我腿一软就倒下站不起来了,身上一阵一阵的泛冷。也没让人知会其他人,回延趣楼命采青煮了些姜汤喝下,多盖了几层被,迷迷糊糊睡下。
睡的正沉死,身上忽然一冷,睁开眼睛,却是被人掀了被子,烛光下是满身酒气的胤禛,也看不清楚脸,摇摆不稳的站着。采青在旁边又急又怕的拉着他一边袖子。
“煮醒酒汤来给四爷喝。”我起身披衣吩咐采青道。
“四爷?”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我本来头重脚轻,被他一拉,站不稳就要跌下去。他伸出另一只手扶了,“你什么意思?”他俯在我耳边问。
“你喝多了酒,喝些省的头疼。”我想抽出我的手,他却一把拉近了,狠狠道,“我说的是那红盖头。”
“我也用不着,放着可惜!”我淡淡的答道。
“我说过我会娶你。”他咬着牙凑到我耳边说。
“我说过我不会嫁你。”我的声音没有起伏,心却烈烈的疼着。
他箍紧我的腰,紧的我喘不过气,“你想要怎样?”
“我知你这些年没再娶别的女人,已很知足。你也答应过我的……”
“我没有答应过。”他狠狠打断我的话,低头吻住我,“若黎,嫁给我?”
我摇头,“不能。”
“若是为十四弟,你不应该。”他轻轻的说,理着我耳边的头发,哄小孩一样。
“不是为他。”
“红盖头送人了,我再制一个更好的给你。可你说个理由出来,什么事情都会有个说法。”他抵着我的额头说道。
我很想紧紧抱住他,把头放到他的脖颈里,天大的事情他都能为我撑着,我只管被他疼爱,不去顾虑别的,纵使明日就去死,也甘愿。
可是,我不能。我的身后还有那么多人。
我没有反应的立着,任他温存。“这里是后宫,天晚了,四爷被人遇到怕有人说辞。”
他的手一僵, “你铁了心了?”
我不说话,控制着自己不发抖,
“那之前算什么?”他咬牙问。
“你觉的算什么就算什么?”
“只为我不能单娶你一个?”
“大约是的。”
他冷笑,“这么多日子,竟是陪你玩儿的?”
“我没这样想。”
“你还想怎样想?”他捏了我的下巴,能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
“疼!”
“还有比这更疼的。”他松手一推,便把我推到床上,“你好好的想想,想好了准备嫁给我。”说完就要出门。
“上头还有皇上做主。”我冷冷道。
“那就让皇上来做主。”
我起身拉住他,“胤禛,你何苦,皇上不会答应。非要了我的命?”
“你的命,是我的,不绝不会放。”他凝视我良久,甩掉我的手,下楼而去。
第 34 章
手上失了力道撑着,人就软软的跌坐到地上。听着他下楼的声音,一阶一阶,脚步声不是很稳,外边有风声,吹了风,酒劲会更大,他会不会摔?
正想着,采青一声惊叫,“格格,你怎么坐地上了?”说着来摸我的额头,“天!烫成这样,四爷是怎么了?平素不是……”
“住口!”我低声打断她,“以后这里没有四爷八爷的。”
借着采青的力站起来,头越发的沉了。“采青,别让人打扰我,让我睡着。明天一早还得去看苏麻嬷嬷。”我吩咐着,意识就模糊了。
再睁眼醒来时,闻到的是浓浓的药味,我拧着眉坐起来,想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刚一张口,一股凉气侵喉咙,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把心肝肠胆都要咳出来一样。采青跑着过来帮我捶背,又有另外的小丫头春来递水过来喝,才算好一点。止了咳,采青便叫了声,“阿弥陀佛!”我听了一笑,便又呛了,紧着咳了几声,复又止住。
采青端过药来,扑鼻的苦味,“什么东西要我喝?”我扭了头。
采青揽了我的肩,“我的好格格,你就喝一口吧,吓死人了,半夜里烧的什么似的。叫也叫不醒,太医说是着了风寒,扎了几针,等你醒才能吃药。没见把我们都急疯了!就算你心疼我们也要喝上一口。”说着递到我唇边,我本能的要吐,她忙撇开药碗,朝外吩咐道,“春来,把外间柜子里蜂蜜拿来,给格格兑上。”
春来答应着拿了蜂蜜进来,采青兑了,自己先喝了一口,才笑着说,“闻着是不好闻,喝着倒不觉苦,格格你捏着鼻子一口气就下去了,来。”
我一直看着采青动作,仿佛是一刹那间,她已不再是那个走路不知轻重的小姑娘。如今倒也像个母亲样来照顾我。采青被我盯的奇怪,疑惑的望着我,举了举药碗,我小心地接过,一口气喝下,自己钻回被窝里。采青过来给我掖被子,我拉住她的手,“采青,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采青一愣,随即笑着理了理我的头发,“都说病去如山倒,格格这么要强的人,竟也说这丧气的话。你就是受了点凉,等好了,又能跟以前一样利索了。”
我也一笑,拽着她的手闭了会儿眼睛,“你去看看苏麻嬷嬷,嬷嬷的饭菜怎么调弄你都是知道的,别让那些人疏忽了。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去看。”说着回头吩咐春来道,“你别乱跑,回头格格喝水都找不到人。”然后才出去。
如此病了四五天,好一时歹一时,胤禩他们倒来看了我一回,只嘱咐我好好养病,其他的不要多想,我看着胤禩俊如星月的脸,心里头想,他所说的其他是在指什么?指十四的用强,还是胤禛的求婚,抑或单是我的病。
我心里明白,我这病是由心生。这些年来,除了受些外伤,连鼻塞都不曾有过,今倒因为受了些凉,就起不来床。人活着,撑的就是一口气,平日里要强也好,知命也好,不过是有些东西留恋盼望着。如今走到今天,要离的离,要散的散,维持了那么久的平和也走到尽头,以后的路,想来都像是无底的崖谷,没有神灵可以救赎。自己的力量薄如草芥,再挣扎扑腾也阻拦不了迎风来的涛浪……
想的愈多,心就愈灰,思绪进入了死胡同,心理上的悲观最终导致生理上的疲弱,怎经得起丁点儿风吹雨打?
胤礻我如今见了我,有心和我多说,却又躲躲闪闪言有不尽。玩笑还是有,终究是失去了往日的信任,芥蒂暗存,谁敢再吐真言!这是我能体谅的人之常情,不是人情淡薄,毕竟远离危 3ǔ。cōm险是人的本能,我不可能成为他们将来投鼠忌器的障碍。
十三正值新婚燕尔,馨兰与他也算渊源深厚,这次的赐婚,他虽嘴上不说,面上也能看出他的满意。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