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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能像小时候一样在你床上躺一会儿么?”十四笑着问。
“嗯!”我点着头,泪终于控制不住,全滴进十四的脖子里去。
“以后也能这样抱你吗?”
“不能!”
第二部分 世间哪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 21 章
不小心在慈宁宫花园遇到胤禛一人在湖边独坐,本想躲开了,没想到他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过来吧,我知道是你。”
“你怎么又在这里?”我过去站着,他使劲一拉,便歪到他身上,连忙坐好。
“许你来,就不许我?”他面无表情的说。
“是你家的花园,你当然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眼光突然落到我额头上,我才想前日被胤祯砸到的地方还结着疤。赶忙转了头,他却扳过我身子,伸手摸了下,见我嫌疼,轻了手磨娑旁边的皮肤。我全身绷紧,怕他再做出无端的事来。他大概也感觉到了,脸上现出笑来,“你这样三天两头的给自己找点伤,叫人怎能放心。”说着放了手。
我身上一松,暗暗吐出一口气,才有胆量顶了句,“别总拿对小孩子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这么大个人,哪有叫人不放心的?”
“哼,小孩子都知道躲个劫难,你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他冷笑道。
我也冷哼了一声,不去看他,自去看刚伸出水面的新荷。
“皇阿玛要准备南巡,这些日子会比较忙,你自己多小心。”他缓说道。
“南巡?什么时候?你去吗?太子呢?”我一连串的问道。
“除大阿哥和十二弟去北沽口练兵,到了年纪的都跟去。”他点了点头,吃惊的看着我。“怎么了?”
“唔!没事!”我听他说,放下心来,便冲他傻傻一笑。模糊知道有一年康熙南巡索额图要谋反,只要不牵连到他和十三他们就行。
他扬了嘴角,“你在担心什么?我吗?”
“唏……”
他哼了一声,又要伸手来扣我的脸,我及时的躲了。
此后无事,七月里胤祯大婚,因府第还没建好,就在宫里举行大礼。他到底也没先看一看那个舒舒觉罗氏,直接迎进了他的阿哥所。我知趣的没去观礼,礼都没有送,我知那样会惹的他更难过。大婚后有次在路上遇见,那舒舒觉罗氏倒是天生活泼,见了我说了不少的话,胤祯却在一边,脸上看不出波澜,不喜也不忧。我有意看过他去,也不真切看我,至此便很少再遇到他们一起。
八月初他们便搬出宫去,有了自己的家。再见我时,偶尔也说几句任性的话,只不再像以前那样缠腻,我有好一阵子适应不来。十三倒是来看的我频繁,我有时盯着他发呆,他就笑着问怎么了。我怅然道有一天他也会跟十四一样,有了自己的家室,以后就真的是各人是各人了。
可是到了九月,南巡前,康熙突然把胤禛留下帮忙处理政务,太子仍旧跟着,我傻了眼,这是怎么讲?
康熙走后,我一直心怀忐忑,于是便多放了心思在乾清宫。索额图倒是日日平常理政,有时也会四处逛逛,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一日惠儿从外边回来,不经意的跟我说道,“今儿宫里换了一批侍卫,竟然拦着我问我做什么。”说着无意,听着有心,我一个激灵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拔腿就往外跑,跑出门去复又站住,惠儿一头撞到我背上,“姑娘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刚想起什么事儿,这会儿又觉的不急。”我互捶着双拳说,心里却一直思量着胤禛与此的关系。
“惠儿,跟我去永和宫一趟!”我吩咐着就朝前走,想想又拐回住处,拿了本日里翻的《金刚经》。
惠儿一头雾水的跟着我。
德妃的侍女夏荷见是我,吃了好半天的惊才领我进去。德妃见我也是一愣,立刻换了笑容,“今儿若黎姑娘怎么得闲儿来本宫这里了?”
我一笑,把《金刚经》交给夏荷递上去。“太后常说娘娘也是礼佛的,且深得感悟,常嘱咐若黎跟娘娘讨教着些。今儿送这书来,一算是若黎的心意,二也想请娘娘多点拨着些若黎。”
德妃看了半天手中的书,用手指轻轻的扣着封面,抬头看我。
“太后娘娘这几日也想许个愿,求上天庇佑圣上龙体安康,百姓黎民乐业。只是若黎想宫里的佛堂未免失于佛缘,倒不如去潭柘寺来的虔诚。但是如今皇上离京,宫里也新换了侍卫,怕是太后出行多有不便,况若黎人微言轻,太后并不一定以若黎为然。”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我想以她智力,一定感觉到什么。
还是不说话,还是神情平淡的望着我,我们就那么对峙着。
“凭什么姑娘说的本宫就要信呢?”
“娘娘心清志明,哪能就若黎意志。不过是若黎一厢情愿,娘娘三思。”
忽然她一笑,“姑娘为太后,可是多费了心了!”
我含笑低头,“那是若黎应该做的。”
我想她如果真的聪明,早从宫里的变化和我说的话里嗅出些什么来了。我给她的那本《金刚经》是每一个信佛之人都必备的,她不可能没有,我又给她送了一本去,她一定看出我本意并不是给她送本经书,也不是单纯请太后潭柘寺祈福。那么自有第三层意思出来,她可能不尽信我的话,只是去趟潭柘寺,并不需要她花多大的代价,她势必会考虑下我的建议。
果然,三天后,康熙传谕四阿哥胤禛护送皇太后潭柘寺祈福,德妃乌雅氏随行。太后似乎很高兴,临时命我也跟着同去,我自然巴不得。但是心里一直在盘算,太后祈福最多在潭柘寺呆上三天。然而我并不知道索额图是否会这次谋反,又选在什么时候。到时候怎么拖住胤禛才是?
撩开车帘,看他正骑马走在太后车驾旁,大约是觉出有人看他,回过头来朝我这里望,我连忙放了帘子。
到了第二日,我开始坐立不安,明日就要回程,可紫禁城并无半点消息传来。我急的团团转,甚至祈祷索额图快点行事。转了许久,想只有借太后说事了,就是有点对不住她老人家。
正要出门去,却不防胤禛从一旁门里进来扯住我,“看你跟蚂蚁似的转半日了,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你没事看人转圈干吗,我吃饱了撑的,你管的着吗?”我挣开他的手说。
他绷着的脸一下子松了,露出一抹俊美的笑来,“你真什么话都能说!”
“哎!胤禛!”我笑着叫他。
他愣了一愣,“什么事儿?”
“后山上枫叶红的正好,太后肯定喜欢看去,不如去看看?”
“你自己想去,拿太后作什么幌子?”
“那终究说不好,再说,太后难得出来,干吗不大家一起高兴!”
他沉着脸看了我一眼,就出门去,到门口,见我没跟着,“不是说要请太后去么?又换主意了?”
我立刻跟上。
潭柘寺方丈在前引路,一行人向后山走去。本要给太后打轿子,可是我说,“既是出来看风景,咱们不如慢慢走了去,太后您摸摸花花草草的,岂不高兴!”
太后乐呵呵的答应了。德妃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只作没看到,搀着太后慢慢的走,还不忘时时提醒一句“您走慢点,别出了汗,回头着了凉。”
太后直夸我体贴,她哪里知道我要的就是她着凉!
事实若然,太后因大半辈子都少出宫,今天又那么近距离的亲近自然,心情一好,就多走了几步,山风又大,到晚间,就觉出身体不适来。随行的太医开了方子,吩咐煎药,我把各样药的份量都减了些。太后不过是一般的伤风感冒,不吃药挺几日也自会好的。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翌日回不的得城,我松了好大一口气下来。小心的看护着太后,自然没少自责。亏得太后一向仁慈,只道是自己贪看风景,怪不得我。
以此又耽搁了两日,胤禛每日处理政务都靠各部飞骑,他们也不嫌麻烦。太后的病看看要好,忽一日,宫里一整天都未有人来,他们看视太后说起这事时,我手抓着衣襟紧张的两手出汗。该来的果然来了!
到了第二日又是如此。胤禛有些急了,至晚间就要人备马说是回去看看,我慌忙跟着出去,站在台子上不知该怎么拦才好。他看见我,正要过来时,忽然德妃跟前的夏荷急急的跑过来,带着哭腔道,“四爷不好了,娘娘刚才不知怎的,突然在殿前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他迅速看了我一眼,甩手跟夏荷去了。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脚底下一软,就瘫坐下去。
我跟着进去时,德妃房里已是一屋子的人,太医正在问诊,看情形她不会一时半会儿就好了。我方回到太后那里去。
虽是如此,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