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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连忙站起来,出去看了一下,“今天也没怎么见她,想是做别的事了。”
我起身到窗前,微开了窗,外边果然白雪纷飞,不是很大,像扯开的柳絮,打着旋儿落。空气干冷!
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采青连忙来关窗。
“别等前边儿来要了,你找人送去,拿那件灰鼠皮的鹤氅,还有雨靴。”我向采青道。
采青立即找人去送,不多时送去的人来回,说已亲自交由苏公公,苏公公谢格格劳心,说今儿有事走不脱,改日亲自谢格格。
“苏公公也是,怎今日突然疏忽起来了!”采青打发了小太监自语道。
“也够他操心的了。”我想想胤禛的性格,说道。
又坐着看了几页书,心内突然痒痒起来,恨不得立刻到屋外喘口气。于是向采青和红袖道,“走,咱们出去看看雪去。衣服都穿厚些。”
红袖立即拍了巴掌同意,采青白了她一眼,“年年下雪,就今年把你憋成这样儿!”
红袖做了个鬼脸,出去为我拿了衣服,顺便稍着采青的。
一出门,就闻到一股沁凉的气息,鼻子停了一刻才适应,许久不曾有这种身体上的激烈感受,禁不住笑起来。
在抱厦里走了几个来回,采青正劝我回去,却听前殿后门边上一阵哗啦的响,在空旷的院子里显的一样嘈杂,好似珠子类的东西撒满一地。
我们三个正不知所以,紧接着有太监小声而急促的声音,“快点儿快点儿,哎哟,我的手唉……”灯光也亮起来,隐约有几个人影弯腰捡拾着什么东西。
“我去看看。”采青放开我的手,朝院子里走去。
不一下,便和一个人一起过来,竟然是苏培盛!
我吃了一惊,问,“什么事还惊动你?”
苏培盛行了个礼有些为难的说,“奴才还想再麻烦格格一趟!”
“为何事?”
“奴才也不知,恼了一个下午了,这会子在大发脾气,奴才们也不敢劝,摔桌子砸碗的,东西砸了不当紧,龙体有恙奴才们罪过就大了,所以恳请格格过去劝一劝,也算是救奴才们一命了。”苏培盛说完便低下了头。
苏培盛还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怕是情况真的很糟糕。
可是,“可是,我焉能坏了规矩,那里我岂能进?”
苏培盛为难的舔了舔嘴唇,四下看一眼,“奴才倒有个注意,怕有辱格格身份,格格未尝愿意。”
“你说……”
“御前奉茶的宫女……”他说了半截,我立刻明白。
“怎么可以!”采青急忙拦住,“格格现在怀有身孕,衣服干净与否还不知道,苏公公怎么糊涂了!”
苏培盛显然未料到这种情况,也出了一身冷汗,“奴才鲁莽了,只想着赶快劝慰万岁……”
我摇手止住他,“没那么多事。穿采青的也可以。”
“是是……是。”苏培盛一连答了三个是,然后躬身道,“那就请格格速换装束。”
采青的衣服我穿着稍有些肥,袖子过了手腕,端起茶盘有些碍手,茶碗更是一步一抖!
胤禛此刻已经消停,正端做案前埋头看些什么,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我小心的走过去奉茶,尽可能不把茶水洒出来,但是还是溅出几滴到桌案上。
他斜撇了一眼茶碗,瓮声瓮气的斥道,“平日里惯的你们,都欺负到朕头上来,连碗茶都放不好!”说完看也不看我,端起喝了一口,又狠狠摔下。
见我还立着不走,抬头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还……”
我冲他轻轻一笑,他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回过身来,神色轻了一些,缓缓伸手拉起我的手,用手指轻轻磨挲,“怎么是你来?”
“有无影响你继续发脾气?”我笑着问。
他苦笑一下,“他们告诉你?”
“怕劝你也丢脑袋,你气病了也丢小命,我最不怕死,所以就来了。”我玩笑道。
“那群奴才!”他笑着就要拉我坐他腿上。
我抬下巴示意他龙椅桌案,他不再坚持,把头埋进我怀里,深深舒了口气。
“他们是怕你气坏了身子,有什么气一下就算了,哪搁的住发那么久的脾气,瞅这里东西摔了多少,多不划算,碎碎末末的够寻常劳百姓一年口粮,真是罪过!”等他直起头来,我环视一眼周围一片狼藉道。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站起来,“还当你是真关心我。”说着拉我到旁边榻上坐下,揽了我坐他腿上,扯着我衣服道,“谁的主意?苏培盛?要你穿这色儿的衣服,难看!”
“我想的,不是这色儿哪能进的来,也省你那帮臣工大把的吐沫星子!什么后宫女人不得干政,不得进书房朝堂云云!”
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摸微微隆起的腹部,“那帮臣工们只怕你误了我的江山!”他嘿嘿笑道,把脸贴在我胸前。
“你这一阵子都心情不好,小心身体!”我柔声道。
他点头嗯了一声,过会儿突然说,“若黎,谢谢你!”
“嗯?谢我为你奉茶?”
“谢谢什么都不问。”他轻轻答。
“嗯!我很能恪守妇道!”我点头道。
他噗哧一笑,扭过我的下巴道,“你可知什么叫三从四德?”
我抓了头皮,这个问题似乎从未有人考过,似乎也不曾学过,三从大略清楚,四德却需研究。“你为何只捡我不会的问?”
他大笑,脸凑过来亲我的脸,手开始解马甲上的纽扣,我拦住他的手,他坏笑道,“这样难看的衣服,不如脱掉。”
我又气又羞,身子被他箍着,不能大力挣,只好求饶道,“孩子!肚子里的孩子!”
他凑近我的耳朵笑,“你放心,不会有碍。”
我脸一下红到耳朵底。
雪应是半夜下紧的,早上起床隔着窗子看,屋瓦上白茫茫一片,院子里却早被勤劳的小太监们打扫干净,雪趣全无,我撇了撇嘴回身到床前,胤禛今日不用早朝,便赖在床上,此刻正闭着眼睛睡的熟。
外间采青和撷蓝听到我的脚步声,便端着盆子进来,我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她们出声,自朝她们走去,刚动了一步,胳膊就被胤禛从帐子里伸出的手攥住。
我无奈的看了看那只手,不好再动,采青和撷蓝俱都低头一笑,转身轻脚出去。
“还未醒就觉的眼皮跳,果然是你要走。”他笑着说。
“胡说!”我撩开一边帐子挽到旁边的镏金勾上,“你明明就是醒了,快起来,这样赖着叫人笑话!”
“从小儿到大都没赖过床,做了皇帝仍旧赖不得,是神仙身子也散了。还不如人家小户人家,天冷了床上懒散一天,庄稼生意的小桩小事也不用太操心,糊口就成。”他说着坐起来,朝外看一眼,“好冷!雪是不是下的颇大?”
“银妆素裹!”我拿起他的衣服给他披上笑道!
他突然斜眼瞅我一笑,我看了看自己一身并无可疑,便疑惑看向他,“好好的这样笑我作什么?”
“突然记得那年你我随先帝出宫视察雪情来,好似也这个时候。”他将我鬓边头发挽到耳后去,“你骄傲的像只孔雀!”他嘿嘿笑起来。
我知道他是笑话我,便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一起床就拿我消遣,孔雀是雄的也才骄傲的起来,雌的连落地母鸡都不如,用什么骄傲!”
他伸了个懒腰,“今儿怕是要出去一趟看看,先帝晚年施政仁慈,那些人又得登鼻子上脸作起势来,琢磨着我新政不稳,顾不及此呢!我倒要让他们看看,不光京城,河南、山东、山西等都一起狠查,不动动他们筋骨就不晓得新皇手段!”话音突然狠了,我装作不知,起身到门口去,命撷蓝带人进来为他更衣。
他显然意识到话说过了,便笑着又说,“若不是你有身孕,倒可以跟我一起出宫看看,不然到十三家去走走也行……”说到十三,脸色突然一黯,鼻子里哼了一声,才又说,“会回来的晚,不用等我用晚膳。”
待他吃完早饭出去,我唤来采青,“昨晚上散了一地的是什么?”
“珍珠,都跟鸽子蛋大小,宫里呆这些年,也没见过这些异彩的,还都发光呢!”采青笑着答,“指不定又是谁来献殷勤,结果献错地方,被皇上给摔了。”
我点头,总觉此事蹊跷,胤禛提及十三时脸色有异,有什么话不愿说似的,可又显然不是因为十三惹他发如此大火。那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也是为蒙古世子求亲的事?这事断不会令他太过为难,每年和亲,也大多是挑宗室格格封了和硕公主,帝王的女儿是舍不得远嫁,只苦了宗室,又哪里会为难到他。照采青的描述,那一地的珍珠乃西域特产,中原鲜有,当年准格尔部战败受降,就是拿这些进贡,连太后都鲜见此异宝,叫人打了几只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