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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站着,已经一下午了。
看似平静的面孔,其实内心里是波涛汹涌。
数日来,她都没有好好歇息过了,白天里与洛星辰、东方亦鑫商量回邬城即将发生的大事——东方亦杰早已抛下大魏新亲王的身份,招集兵马以勤王之名聚兵城南,随时打响这场皇城之战。
世人眼里都知道,这并非勤王,而是谋反!
然,东方连城一直未动东方亦杰的原由就在此,他在等,等着他的谋反行径大诸于天下时,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谋反之名除掉他的对头!
这是对东方天珏的交待,也是对天下百姓的交待。
其实在他冷酷的外表下藏着多少柔软!他想做统一天下的霸者,但他不想做背父弑兄的恶人!
这样的等待是一种风险,然,这种风险就在月倾城面前真正出现了。
惧或怕,她都没有,只有那深深的沉默,生亦何,死亦何,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就算她是个女人,她也要坚守这皇城到最后一分一刻。
到了晚上,她整夜整夜地守在东方连城的床前,看着安睡的人儿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她的心揪得快要出血,死,她不怕。她怕他突然没有了呼吸!至今太医们对万年冰盅之毒束手无策,而素莲宫的青槐始终没有交出解药,相比上回的情绪激动,这些日子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如同废人一般。有时候,女人恶毒起来当起比得起十个攻城的男人!青槐就是其中一个!
浅浅的一声叹息,惊破了小雨的宁静,月倾城伸手接了两滴小雨点,缓步返回屋里,那软榻绵绵,香炉袅袅,还有床上安睡的男人!红唇微抿,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下去,拂了拂长袖,走上前去坐到床沿上,东方连城的五官依然是很精致,只是脸色很差,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连城,你好好歇息,等你一觉醒来,阳光很明媚,龙宝和凤宝会在床前呵呵地笑,说父皇好懒,睡了这么久才起来。”月倾城轻轻地说着,就像平常闲话家常一样握着他冰凉的大手,另一手很俏皮地刮了一下东方连城的鼻尖。
床上躺着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就像一座冰雕。
“待到你休息够了,睡够了,你可要你好好补偿我,还有宝宝。知道吗?”月倾城把东方连城的大手抚到自己的脸颊上,笑意盈盈,好像眼前的男人只是睡着,睡着而已,“让我想想,怎么补偿我才好呢?吃的喝的用的都应有尽有,好像大魏的江河湖泊我还没有好好欣赏过,要不就陪我游山玩水,好不好?我好想当一回误国皇后,当一回红颜祸水,让你多陪陪我!不理什么国家大事,不理什么民情社稷,只有我,只有我好不好?”
床前的她就像个调皮的女孩子,掰着东方连城的手嘟嘟小嘴,蹙蹙弯眉,一副任性模样。
其实,她从不任性,这样的补偿,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下一刻,美丽的脸颊上突然生起一丝哀伤,手指轻轻划过东方连城高蜓的高梁,哧笑了一声,“我都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吓坏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
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没有落下,只是红了好大一圈,忽然一俯身,一记轻吻落在他的额头上,留下浅浅的一丝印痕。
“娘娘——”珠帘外边红连的声音传来,还是那么的沉稳而厚重。
月倾城轻轻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敛进心底里,还是她惯有的平静,起身来时将东方连城的被子拉好,方才转身回道:“何事?”
“青槐皇后想要见您。”红连喃喃地说着,其实她一收到素莲宫的消息就前来秉报了,只是想不通一直绝食的青槐为何突然转了性。
“她?”明显地,月倾城也有几分惊意,不过很快惊意平复,眼神一定,道“好,这么久了,有些事情她也该想明白了。”
回头再看一眼东方连城,眼底里的担忧深深地敛进潭底,不露半分神色,然后踱步离开了寝居。
门外的李安随时候命,月倾城不在椒房宫的时候,他寸步不离地守在东方连城跟前。
如今这个非常时期,这个忠实的老奴发挥了他最忠诚的忠心。17281785
素莲宫的守卫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梨花和红连跟随月倾城一起来的,但青槐执意要求只见月倾城一人,所以她们二人被留在了殿门外。
主殿的摆设从未改变过,青槐虽然是被软禁,但饮食起居依如从前,还是照常的皇后规格。
膳食吃与不吃,寝床睡与不睡,那便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月倾城的脚步放得很缓,主殿空无一人,她便从侧殿绕进进了她的寝居,屋子里收拾得还算整齐,香炉袅袅,余香阵阵。进门那刻,抬头一看就瞧见了昔日的绿衣女子,相比上回的凌乱,这次她收拾得要好多了,头发绾起,简单地别了一枚玉簪,妆容未点,但年轻的脸颊上依然是俏丽的五官,只是憔悴了不少,精神状态也不如上回来看时的那般。
“你来了。”歪在软榻上的青槐懒懒地看了一眼月倾城,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情绪失控,看来不吃不喝的结果就是让她脑袋清醒了不少。
月倾城瞄了一眼摆放在圆桌上的膳食,那看样子不过是吃了几口而已,“怎么?胃口还是不好?”
“有你在,怎么会好?”青槐眯了一眼月倾城,笑得很苦。
“我在,或不在,你都可以很好。”月倾城走至圆桌前,拿起一双银筷剥了剥已经凉透的膳食,摇头一笑,“这么好的佳肴,妹妹居然不吃。妹妹可知外面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
“呵——”青槐冷笑了一声,“我没有姐姐你的仁慈,我只爱我自己,从不会爱别人!”
这话似乎不仅在回答月倾城刚才问的问题,也回应了上回月倾城离开素莲宫所说的话——你先想清楚,如何爱一个人,再问我连城为何不爱你!
“妹妹是想通了?”月倾城将手中的银筷重新地放好,就着旁边的一把梨花椅,轻盈地坐下。
青槐摇头又点头,“何为想通,何为想不通?想通也好,想不通也好,结局只有一个。”
“谁的结局,什么样的结局?”月倾城就着青槐的话追问着。
“我的结局,连城的结局,还有你的结局。”青槐的红唇一抿,勾起一抹并不太恶意的笑意,紧紧盯着月倾城,道:“我和连城的结局都一样都会死,你也许不会死,但你会失去连城!”
她的话里没有戾气也没有警告,只有平静的叙述。
这话纠得月倾城的心很疼,她不管别人会不会死,她不想让东方连城死!
“你还是要宁愿玉碎,不让瓦全?”月倾城默默地忍下心头的疼痛,只是淡淡地看着青槐,笑颜里不是甜而是满满的苦。
“你的心在痛,是吗?”青槐缓缓地离开了软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月倾城,“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其实——”走至屋中央的时候,她突然捂住了胸口,“其实我的心也很痛!我始终斗不过你!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小角色,你一声令下能让我走不出这素莲宫!都能将我这个堂堂的雪哈公主玩弄在股掌当中!连城就算是死了,他也会永远只记得你,这一回我认输了!”
“多谢你的抬举。”月倾城还有那样的平静,从容而大度,静静地看着这个眼神里充满悲伤的女子,其实她可恨也可怜,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地方,“我要的不是你认输,而是万年冰盅的解药。”
青槐使劲地摇头,摇到最后却是苦苦地笑了,“我也不想他活,只是万年冰盅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月倾城的情绪有了难得的波动。
“这世上大约也只有连城的安危能让你如此。”青槐苦笑依然在漫延着,“你爱他不比我少!其实从来我都不是争强好胜的人,除了连城,我割舍不了,从少时我来旧燕做细作,我就喜欢上连城了,那种情感除了爱还有深深的依恋,是爱人也是亲人!本来不该伤害最亲最爱的人,只是我一时冲动,再也无法挽回了,万年冰盅是绝毒,无法可解的绝毒。”
泪水从青槐的眼角缓缓地落下,落到地下的青砖上啪啪地响着,这眼泪很真,这哀求也很真,她所说的话也很真。
万年冰盅没有解药,那么就意味着等着东方连城的将马上是死亡!
月倾城顿时觉得有种眩晕的感觉,但她很好地用内力控制住了,此时此刻她必须要坚强,必须!
“连城死了,就算你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我自